崖香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心疼:“我是东方大陆来的神仙,我带你走好不好?”
“带我走?”小落羽的眼睛出现了一瞬间的光亮,但又在转瞬之间又消失不见:“不行,我不能走。”
“为什么?”
“母亲…我要走了,母亲会死的。”
“你母亲也是神仙,她可以保护自己的。”
小落羽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母亲不让说的。”
“因为我是神仙呀。”崖香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自然什么都知道。”
“神仙姐姐…”小落羽突然拉着她的袖口:“你快走,我父亲是个怪物,他要是看到你的话,会把你关起来做实验的!”
“就凭他?”
“他手里有能克制神仙的法宝,我母亲就是这样被他…被他给…”
宫门外似乎有人走近,小落羽急忙推着她走:“你快走,他来了!”
因为好奇高伯爵到底有什么法宝,所以崖香便也依着他,重新隐在了角落里。
只见高伯爵提着一个木桶走了进来,瞧见在石床上双眼禁闭的落羽皮肤已经恢复正常,高兴地点了点头:“你果然是能成功的那一个。”
他亲手将木桶里的东西倒在了落羽身上,然后得意地欣赏着他的挣扎。
那是一种灰褐色的液体,一接触到落羽的身体后突然长出了许多触角,慢慢攀附上了他的身体,爬过的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一条条血痕。
小落羽在石床上不停地翻滚着,但右手却紧紧地攥着高伯爵的袖口:“父亲…求求你杀了我吧…”
“想死?不可能。”高伯爵冷酷地甩来他的手:“你应该感到光荣。”
崖香藏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后来的落羽会变成那样的性格,有这样的过去,他即便是变成一个嗜杀的魔头也不足为过。
只是现在的他,眼里还存有一片纯净,但这片纯净却成了他父亲伤害他的工具。
他惦记着他的母亲,也能感念她这个不过初次见面的神仙,他的心底到底还是纯善的。
再次忍不住出了手,崖香打出一道看不见的线将那些灰褐色的液体给引下了床,朝着高伯爵的身上爬去。
只是才碰到他的鞋底时,那些液体就如同死了一般,化为一摊死水在地上不再动弹。
高伯爵见状却高兴地鼓了鼓掌:“你果真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崖香愣了一愣,突然发现自己的不忍心好像变成了落羽悲剧的推手,如若她不出手,高伯爵会不会就此放弃对他的折磨?
捏着噬骨扇的手不断收紧,她突然想破一次规矩,如果在此时将高伯爵杀了,一切悲剧会不会就到此为止?
就在她准备现身时,小落羽好像料到了她会出现一般,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从石床上翻了下来,拼命扯着高伯爵的衣角:“我要杀了你!”
高伯爵直接一脚将他踢开,而后从一旁拿出一个杯子,摇了摇里面放着的新鲜的血液:“你母亲的血液甚香,若是有幸能饮一杯上神的血,必定能延年益寿。”
这个老不死的东西,都已经是不死不灭的血族了,竟然还不知足!
崖香轻摇噬骨扇想要祭出一丝灵力打向他,却发现因为自己动用了灵力,他头上的那顶王冠突然亮了起来,回打[新笔趣阁www.xxbiquge.xyz]了一束金光回来。
这份力量和东方的不一样,无视她的防御直接穿透了她的胸口将她打了出去,身后厚实的墙被直接撞碎,碎裂的砖石裹着她一起滚了出去。
“哼!”高伯爵冷哼了一声扔开杯子走过去:“你这逆子果然藏了人!”
崖香急忙右手展开噬骨扇直接隐去了自己的全部身形,看着高伯爵缓缓走近,在她身旁停顿了一下后有意地说了一句:“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看着高伯爵走远后,崖香这才捂着胸口站起身,这一击恰好地避过心脏的位置,所以伤得不算很深,只是这股奇怪的力量,竟然能无视她的防御力量,实在太过诡异。
重新进入殿内,她看着已经晕倒在地的落羽,抬手以灵力将他扶回了石床上,还是出手替他将身上的伤给治好了。
这伤可以治,但也禁不起这样日复一日地重复折磨,所以她笃定了想法:一定要带他走。
哪怕改变了过去会扭曲了现实,哪怕此举违背了天道,她也想保留住他的那一份纯净。
轻声将他唤醒,崖香依然没有取下面具:“跟我走。”
“神仙姐姐…我真的不能走,母亲她…”
“带她一起走。”
小落羽瞪着眼睛从床上撑起身子:“可是刚刚你也看到了,没有谁能胜过父亲。”
“我可是神仙,怎会怕他?”崖香说着便将小落羽给扶下了床,然后带着他从自己方才砸出的那个墙洞走去。
她屈身走出来后,将手伸向小落羽:“出来吧。”
小落羽愣了一下,还是将手递给了她,没来由的信任让他鼓起了勇气跨出了那一步。
还未等他离开宫殿的范围,他浑身突然红了起来,指尖如同烈焰燃烧一般灼伤了崖香的手指,而他也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扯了回去。
“这又是什么术法!”崖香着急地跟着回去,发现小落羽已经被扯回了石床之上,而他的皮肤之下如同万火在燃烧一般,即将破皮而出。
崖香急忙掐诀想要帮他,但所有的术法都试了一遍后还是没有用,无奈之下只好拿出袖中的混沌珠,用噬骨扇的力量将混沌珠打入了他的体内,这才算是勉强压下了这股无名的力量。
小落羽感激地看着她,喉咙也因为灼伤而变得沙哑:“神仙姐姐不必再为我费心了,我走不了的,你快走吧,否则等父亲回来后,肯定要对你动手。”
“落羽…”崖香喊了一句后发现不对,只好改口道:“伊桑,你不要害怕,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不必了,我早就知道我逃脱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