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身旁的落羽,崖香示意他到白无常身边去:“血族虽没有魂魄,但也有真身,你打不过的。”
“可是我…”
摆了摆手再次阻止他,毕竟他现在体内可存有半点也不能被伤到的东西呢,她带他身边也是为了好生照看着,所以断不能有任何闪失。
白无常不情不愿地将落羽护在身后:“连老黑都过不了两招,你能如何?”
“今天便让你瞧瞧我的本事。”
说罢,崖香已经挥开一条血路,散发的气浪将周围的鬼都弹了出去,而她只是一步步地走进高楼的方向。
祭不屑地笑了一下:“你看看这是什么?”
只见他的手心慢慢腾起一阵黑气,许多拳头大小的骷髅头从黑气里钻了出来,慢慢爬成一个扇子的形状。
噬骨扇竟然在他手里!
夕照这个贱人!
崖香在心里暗骂着。
“没有噬骨扇,本尊依然可以胜你!”
崖香的眉心有红光闪过,一个红色的凤型印记出现在了额头上,而她的手里幻出一把如火光般的剑,只需轻轻一扫,便已将周围数百的鬼打得魂飞魄散。
黑无常看到这一幕不禁感叹:“她还真有当鬼君的潜质。”
而菽离早已开始起阵,在脚下掐出一块白色的光阵,将落羽等人完好地包裹住,拿过黑无常手里的铁链就跟着崖香的步子而去。
祭显然没想到没了真身加持的她反而更厉害,所以收起松散,反拿着噬骨扇严阵以待。
混合着金光和红光的身影一下就掠到了他的面前,抬起剑就朝着脸直直劈了下去,噬骨扇挡在皮肉与剑之间,竟然发出了刺耳的轰鸣声,显然是遇见强敌之后,这件神器也兴奋了起来。
用尽全力将她弹开,祭挥出噬骨扇,卷起一阵飓风朝着崖香袭去,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风里刚想开心,却发现眼前红光一闪,她的剑准确无误地劈在了他的手上。
因着她和剑都不是实体,所以轻易就能伤了他,就连在空中的噬骨扇也因此抖了一抖,迅速回转向她削去。
抽出剑急速躲开,崖香落到了另一侧,她未拿剑的那只手幻出一个光球,火红的光映照着她的半张脸,显得甚是鬼魅。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论是神还是人,死后的魂魄都如抽丝一般会被削弱许多,为何她反而更强了?
挥手将光球打出,崖香转身斩灭了周围半数的野鬼,在一阵阴风中缓缓升至半空:“祭,你的死期到了。”
李漫辰此刻特别想举手欢呼,这位仙子姐姐实在太飒了,比许多男子更要吸引人眼球。
落羽的尖牙慢慢收了回去,既然她并不需要他,那他自当安静地待着即可。
只是,回想到异世录的话,让他不得不感觉心里抽了一抽,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该如何抉择?
毕竟在他看来,即便那个水神能复活,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犹如浴火焚身的凤一般,崖香伫立在半空俯视着众鬼:“现在滚回鬼域里受刑的,本尊一概不究,否则…”
祭咬咬牙大声道:“我看谁敢!”
已经有不少鬼开始犹豫了,毕竟广场上的鬼已经只余下不到十分之一,而她依然毫发无损,但又在看到祭的眼神后不敢妄动,他说过,不叛的都得回去受刑。
既然前后都是受刑,那搏一搏也未尝不可,只是这条路并不太好走。
菽离与崖香并肩而立:“他也曾这般与你并肩而战过吗?”
“没有,我向来都是独自一人。”
“你今天不再是一个人。”菽离说完后,朝着她笑了笑,既然他曾经没做到的事,那自己替他做些,他必定会高兴。
未等崖香出手,他就已经挥出手里的铁链朝着余下的那些鬼打去,被灌注了神力的铁链打过之处,一片鬼哭狼嚎。
“神君,你下手也不轻啊。”
“一贯的仁慈和手软,只会让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呵,你如今倒是通透。”
崖香将那些碍事的鬼都交给他,自己朝着祭掠去,志在夺扇。
祭右手一挥,又是放出许多高楼里的鬼:“给我杀了他们!”
这次放出的较之前的厉害了许多,所以菽离也吃力了起来,而黑白无常也不再看戏,各自施展出功法应对了起来。
反观落羽,他看着所有人都去应战后,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崖香的背影,他在等,等祭的漏洞露出来。
他才不会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要做就做头一份功劳的事。
崖香满身火光地到达祭的面前,与他近身搏斗了起来,不止拼的是招式力气,更拼的是谁的修为更高深。
但妖族天生能克制神祗,所以即便崖香招招致命,却无法伤到他根本,只能把他打得步步后退。
她的头发在疾风中飞扬,左手的指甲刚划过,右手的剑又是跟了上来,就连翻飞的衣角也是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拍打着他的双腿。
祭的眼睛已经开始发红,只能被迫防守的他渐渐感到有些吃力,这女的是疯了吗?打这个久都不会累的?
且一招比一招狠,一招比一招更致命,直打得噬骨扇的边角都缺失了一块。
无奈之下,他只能回身躲过一招后朝着黑墙飞去,哪知崖香已然猜到他的目的,伸手便抓住了他的小腿,纤长的手指深深地扣入其中。
“疯婆子!”祭大喊一声,被她拉了回来,重重地摔在了一旁的立柱边。
“想走?可问过本尊的意见了?”崖香收回剑,双手在身前一划,指甲又是长了几分,直接朝着他的天灵盖打下去。
祭无奈之下只得以噬骨扇来挡,哪知这件神器感应到她要夺它的心思,竟然是光芒大盛,直直将她弹开了去。
崖香翻了个身半跪落地,在阴风阵阵中抬起头,看着祭的眼睛里充满着杀戮:“你以为有了它,你就能活吗?”
祭欣喜地看着手里的扇子:“这可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