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仪式结束,接下来就是宴请来的亲人好友,蒋朕带叶桃夭去换衣服,留下金耀汉帮他先招待着。
回到休息室,叶桃夭进门就瘫在沙发里,长长的裙摆铺散了一地,她冲蒋朕招手,“帮我把头纱取下来。”
蒋朕走过去,却没舍得动头纱,而是痴迷的摩挲着她的脸,“取什么?你不知道这样有多美,美的我神魂都在颤抖,夭夭…”
他喃喃着,对着她的唇亲了上去。
“五哥!”叶桃夭无奈的喊了声,“别闹,换好衣服还得去招待客人呢。”
蒋朕没理会她的提醒,振振有词的呢喃,“刚才没亲够…”
“唔…”
到底还是让他得逞了,亲了个够本,已是十几分钟后,蒋朕气喘吁吁的,明显是在克制和隐忍,叶桃夭则像被爱滋润过的水蜜桃,面若桃花,眼底都是水盈盈的光,只是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解,“你这次怎么…没继续进行?”
蒋朕问,“夭夭这是邀请我继续?还是问责我没继续?”
叶桃夭哼笑,“都不是,是意外你今天怎么愿意做个有节操的人了。”
蒋朕一下子没绷住,笑了,稀罕的抚弄着她略有些凌乱的头发,柔声道,“我是担心继续下去会伤到孩子,不然,我就算能委屈自己憋着,也绝不会委屈你这样…无法满足。”
叶桃夭懵了下,等反应过来,顿时好笑又好气,在他胸口捶了下,无语的道,“哪来的孩子啊?八字都没一撇,现在让你整的好像已经怀上了一样,连大姐都被带偏了。”
蒋朕道,“那是大姐对我有信心,而且,怎么是八字没一撇呢?那一撇,我不是早在你身上画了吗?”
面对他暧昧的暗示,叶桃夭红了脸,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你还有脸说?”
蒋朕立刻发出销魂的吸气声,“媳妇儿,轻点啊!”
一声媳妇儿,很自然的脱口而出。
叶桃夭怔住,心口被这声称呼给刺激的有些悸动。
蒋朕喊完,也激动起来,以前觉得媳妇儿这仨字太土,他从来没想着方面这么喊她,他更喜欢夭夭这个称呼,甚至比亲爱的,宝贝等字眼还要觉得亲密缠绵,可这会儿,他却忽然发现,媳妇儿叫起来别有一番韵味了。
他忍不住又喊了一声,眼睛里如盛满星光,点缀着欢喜的笑意。
叶桃夭便也没忍住,跟着唇角微扬,只是有几分不自在,她是不愿承认害羞的,只当是不习惯,“瞎喊什么呢?叫名字。”
“不要,媳妇儿以后也这么喊。”他叫魂似得又连续喊了好几声,得意的见她脸红了,诱惑着她道,“喊声老公来听听。”
叶桃夭才不会叫他如愿,免得他得寸进尺,又要缠着他做什么羞耻的事,“别闹啦,客人该等急了!”
“有耀汉在,还有我几个姐夫帮着,不会怠慢了哪个。”
叶桃夭嗔他一眼,“他们能代替你吗?你才是新郎,我们得亲自去敬酒才显诚意,而且来的都是关系最亲近的了,他们不舍得挑剔我们,可我们也不能恃宠而骄啊,快点啦!”
她推他起来,嘴里也催促着。
蒋朕这才不情愿的起了身,只是帮她换下婚纱时,又差点把持不住,感觉这辈子的自制力都用上了,才没化身禽兽。
叶桃夭都不敢让他帮忙了,所幸韩长渊来敲门,说是有事情回报,把蒋朕叫了出去,她才顺利把衣服换好。
新换上的衣服也是婚纱,只是没了长长的裙摆,长裙摆好看是好看,但行走太不方便,这一件就利索了,长度到脚踝,大量运用了刺绣设计,精致的不像是衣服,而是美轮美奂的艺术品。
而她,也因此光芒四射,更加美艳绝伦。
她从更衣室出来,就感受到客厅里的气氛不对劲,忍不住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切都太顺遂,让她幸福的都恍若在梦中,现在是要给她一点真实感了?
蒋朕看到她的一瞬,浑身的寒气就消失了,迎着她快步走过去,惊艳之情溢于言表,“夭夭,你穿这身真美,像月亮女神!”
韩长渊还在呢,叶桃夭对他的夸赞保持正经脸,“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事?”
蒋朕没立刻回应她,转头对韩长渊道,“去查一下,不要惊动别人,就是我爷爷问起,也不要多说。”
“是,五爷,那这东西?”韩长渊看着茶几上的盒子,“要我拿出去处理了吗?”
蒋朕摆手,“不用,你去吧。”
“是,五爷。”韩长渊没敢多看叶桃夭,就匆匆离开。
叶桃夭越发纳闷,还有几分道不清的忧心,“那是谁送来的?”
蒋朕道,“杜衡。”
“什么?”叶桃夭讶异的看着他,“他的礼物?他怎么送来的?”
说完,不等蒋朕回应,脸色变了变,“难道他人在岛上?”
蒋朕摇头,“不会,岛上的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来的客人也都知根知底,他没机会混进来,再说,他也没那么大胆子挑衅我,自投罗网的事儿,除非了他疯了才会干。”
叶桃夭想了想建议道,“还是彻查一下吧,万一他改头换面了呢?或者,用了其他方式进岛,比如跳伞?”
蒋朕攥着她的手安抚,“你别担心,我已经让长渊去查了,你说的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大,不过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叶桃夭点头,心里还是难免有几分沉重,这次来的人都是蒋朕派飞机去接的,没有他的允许,任何飞机都无法在岛上降落,所以这里的安全性没得说,可就是这样密不透风的保护,还是没防住杜衡,“礼物是怎么发现的?”
蒋朕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这才沉声道,“是混在厨房里的食材框子里,被厨师看到,报到了长渊那里,本来没当回事儿,以为是谁恶作剧,可长渊看到盒子上的字,就如临大了…”
他复杂的指着盒子的表面,“那是杜衡得笔迹,长渊也见过的,自然认识。”
盒子外面原本有一层包装纸,此刻被撕开了,蒋朕亲启四个字就写在白色的盒子上,铁画银钩,锐气扑面而来,观字如看人,叶桃夭猜想,杜衡定有一身的锋芒,只是他一直隐在蒋朕的光环下,没几个人注意到。
“是什么东西?你看过了吗?”
蒋朕语气滞涩,“看过了,是花。”
叶桃夭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束花,不是什么名贵稀罕的品种,而是很普通常见的百日草。
“百日草的花语是…”
她其实知道,但没说出来。
蒋朕自嘲的道,“想念远方的朋友,友谊地久天长,是不是很搞笑?”
叶桃夭心疼他又为此难过,可又不知道怎么宽慰。
“而且还是混色的百日草,寓意久更搞笑了…”蒋朕讥笑起来,“想念一个已经不在了的朋友,你说,他这是在哀悼谁?我还活的好好的呢,而且也不用他想念,他的想念只会叫我恶心。”
“五哥,”叶桃夭斟酌着道,“有没有可能,是他后悔了?”
蒋朕闻言,顿时冷笑,“后悔?后悔当初没真的死了一了百了?还是后悔跟我耍手段诈死没得了便宜?还是后悔人不人鬼不鬼的躲了十年已是穷途末路?”
“…”见他情绪激动,叶桃夭决定不再说这个话题。
可蒋朕还在耿耿于怀,显然,他这会儿被这束百日草给刺激到了,“你说他既然诈死了,就做的干净利索点,为什么要犯那种低级错误留下块钢板让人怀疑?既然躲出去了那就藏的严实点,为什么还要跳出来提醒我去抓他回来伏法?他送百日草,便选在我们结婚的日子,是挑衅还是给我添堵?明知道,我受不了一点瑕疵…”
叶桃夭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抬起头来与他眼神对视,半是认真半是玩笑般的道,“你再这样口口声声的把他挂在嘴边,我可要醋了。”
“真的,五哥,你对他太在意了,或者说他对你的影响力太大了,大到让我都要嫉妒了,得亏你和他已经割袍断义,否则,我还得跟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夭夭,他是个男人!”蒋朕一副被雷劈过的表情,还不适的抖了下。
叶桃夭看的好笑,“男人怎么了?当妻子的跟丈夫的好兄弟争宠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同理,当丈夫的也会嫉妒妻子的闺蜜啊!”
她现在要是跟陆漫漫还如曾经那般要好,蒋朕肯定少吃不了醋。
蒋朕嘴角抽了一下,看着丝毫不是开玩笑的媳妇儿,一时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倒是这么一打岔,刚才胸口那点沉闷烦躁消散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