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比赛日子的临近,绿野城几乎所有的贫民百姓都来了,甚至连一些根本不会理会低层百姓的贵人们,也闻风跟着藏头露尾的前来,因为这次的比赛动静弄得实在太大了。
就在比赛的前夕,万盛堂看到自己的赛场根本容不下数十万观众,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房子带室内原有的足球场全部拆掉。
直接在露天里建立了一个标准的足球场地,然后四圈围上了一道道简易围栏和下注用的硕大的圆桌,只不过一张根本是不够用了,便连夜开始赶制出上百张。
露天下的足球比赛,到时的比赛场景就会直接暴露在大家的视野中,但是人实在太多了,场地又是异常的简陋,根本连个坐位排次都没有。
于是很多人便提前赖在空地处占好位子不走,先是前面的占满,再是后面的占据,都在这里直接等待着第二天比赛的正式开始。
闻风而赶来的人们,由于来晚一步,此时连在地面上插个脚的地方都没有剩下。
可是此时有位置的人们不足十之一二,依然有八成的观众根本没有位置观看比赛。
于是有点钱的人,为了能看到这场比赛,便开始出高价从有位人的手中购买到一些好地点,后来甚至达到了哄抢的局面。
谁能想得到,这到处垃圾遍地,臭气熏天的贫民区,一时间到成了寸土寸金的宝地。
那些后面赶来的商人和一些带着其它目的的人,只能出更高的价格,强行购买一些前面的地方。
这样的做法,反而让一些连球币都不超过十枚的穷人,因为占据了一个好位置而顿时身价百倍、千倍。
可是,这样下去仍然解决不了大多数人的问题,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钱,前面的那些球场四周的空地都归了有钱人,可是没钱的贫民居多。
于是聪明的人看到了附近的简陋房屋,有的便偷偷爬上了颤巍巍人房顶,发现这里不光居高临下,而且观看比赛时视线更好,最主的是还不用花钱。
于是一人带头,便万人响应。瞬息间周围的数以千计的草房遭了殃,屋顶之上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房脊上人挨着人,肩挨着肩,挤得连个伸脚的位置都没有了,就怕无间中伸展一下腿,都容易将前面的人踢落下房。
可是这样年久失修的房屋,哪经得住这样的折腾,于是便时常听见“哎哟”声不断,不停地有人从房顶上直接跌落到主人的床上,锅上,地面上,甚至猪圈里。
由于黑夜漫漫,人难免有三急,可是占好的地方,总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而被后来者抢占,有的人开始趁黑夜中偷偷脱下裤子,干脆直接解决。
屋内的主人在床上睡得正熟时,突然觉得脸上不断地滴落着水滴,还热乎乎带股子骚味,以为外面下起了雨。
没等他睁开那沉重的眼皮时,就听见耳边“忽拉拉”的东西从头顶直接降落下来,一泼黄不啦几,臭味刺鼻的排泄物,连汤带水地将他的头都掩埋了进去。
还有的危房根本承受不住太多人时,便在“轰然”声中直接倒塌掉,上面的人犹如竹筒倒豆子般,直接掉落了下去。
于是哭声、闹声、厮打声,声声入耳;家事、球事、占位事,事事不顺。
原住的居民们实在承受不了这些外来者过份的举动,干脆觉都不睡了,大家纷纷起来抗争。
屋顶没有损坏的,主人拿着一根长长削尖的竹竿,直接举起来往上捅,简直就是随意往上扎一下,就会有一个人屁股上出现血洞,运气好的时候,直接导致两个人受伤。
上面的人开始不断地咒骂着,想反击怕却舍不得好不容易找到的位置,于是宁可受伤也要咬牙坚持。
主人见状后直接一发狠,一把火就点燃了整个房子,熊熊火焰下人们从这个房顶跳到另一个屋顶,就是死活不下来。这样的闹剧时刻都在发生着,简直是无法形容现场混乱不堪的局面。
到了第二天清晨时,万盛堂球档赶来工作的人员们,没等说上一句话,便纷纷掩鼻遮面,就连那扣脚都要闻上一闻的光头大汉,此时熏得连眼泪都下来了。
只见原本平坦的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河流,而且河水焦黄腥臭,混浊不堪,河边到处都长满了狗尿苔藓。让他们更加纳闷的是,昨晚月清星明,根本没有下雨的迹象。
此时连晨明的鸡叫声都没有闻见,就连原本随处可见的鸡、鸭、鹅、狗都一只也看不到了,据当地一个起来很早的拾荒老人讲,黎明前曦,他曾看见成群的家畜,因受不了这样的臭味熏天而集体逃走了。
这数十万的观看球赛的人们,无论男女老小此时都是横七竖八地躺着、靠着、压着,纷纷处于呼呼大睡中。
附近成片的房屋此时已经剩下无几,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火烧后的余灰还在升腾着热气,几有数十顶坚固的老宅依然屹立着,只不过房顶上坐满了密集的人们。
虽然没有了屋顶,但是却空出来了一大片荒地,原主人当即做起了买卖,将有限的地方,开始按人头数量收起了费用,经过双方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确定两个球币一个位置。
现场看上去,简直就是遭灾后的人间惨剧,不过这些事情对贫民区的人们来说,已经家常便饭,倒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在工作人员们卖力的喊叫下,观众们顿时争开惺忪的双眼,开始涌上各处圆桌边缘开始下注。
虽然这次比赛由万盛堂明面上主持,但是早已经有数十家档口私下联合共同推出比赛赔率。
今天比赛押注一改往常的方式,只能投注到南帝或北丐中的一人身上,注率为一赔二,这样只会有一半的概率押中。
否则面对数十万人的投注,任何一家球档都根本赔不起如此大的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