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鞑子推着的,燃着火的油桶,撞在盾牌上,油桶中的火立即向四面喷射,顿时第一排的将士,立即有多一半被点燃。
平时,即使是一点小火烧身,都痛的不行。这上千度的点燃的热油,泼在身上,痛苦可想而知。
前排的几名勇卫军立即发出杀猪般的嘶吼声,向四散逃走。
由于他们身上都穿着重甲,现在他们想走都走不了几步,顿时躺在地上,不断地呻吟,求饶。
第一辆盾车得手,紧接着第二辆盾车立即向勇卫军冲了过去,与第一辆的情形一样,立即有10多个将士被烧死!
眼看着,鞑子后面还有5、6辆盾车。
这些盾车要是一辆接着一辆的撞过来,剩下的将近100名勇卫军都得完。
此时,这个方队的指挥正是王富贵。让王富贵进天津右卫,朱慈烺曾经反复思考很长时间,在训练中,李二虎的编队是队形保持最好的,按理说应该让他进去。
但是,最终朱慈烺还是选择了王富贵,看中的就是他随机应变的能力。现在看,朱慈烺无疑是赌对了!
若是李二虎,他一定是让方队挺住,不许动。顶多李二虎大吼一声,亲自带领几个将士们冲上去,将燃烧的盾车挡住!
现在带队的是王富贵。他一见“铁螃蟹”,目前就是一只等着对方油炸的死螃蟹,没有任何犹豫,立即转变战术,大喊一声道:“所有人,全部跟随我分散,抢一处民宅中等待援军!”
在他的指挥下,这只“铁螃蟹”立即一哄而散,进入一家沿街的店铺中。
这个店铺就在主街上,离城门不远,勇卫军攻城时,可以出来接应。若是自己这一方吃亏,还能趁机杀出城!
班布尔善一看自己的火攻之计奏效,立即来了精神,让手下们推着盾车继续攻打这间店铺。
他的思路很简单。获胜的一方不需要改变,既然火攻见效,就一直打下去,直到将对方打服为止。
班布尔善观察,这间店铺是木质结构,若是拿着盾车,将之点燃,勇卫军都躲在里面,到时效果不比刚才烤螃蟹差!
此刻,班布尔善甚至有一点懊恼,刚才勇卫军进城时,怎么没有研究出这个战法呢!若是研究出这个战法,恐怕结果也不会这么尴尬!
此时,听到对岸杀声正浓,他心道:“但愿鳌大人也能发现这个战法,若如此,这一战还有翻盘的机会!”
看着几个盾车向店铺冲过来,王富贵心中叫苦不迭,在组建铁螃蟹的过程中,为了保持足够的防御,一个方队只有30支火铳,刚才被烧死20多人,,已经损失了几把。
现在手中的火铳不足啊!
怎么办?
他对着手下说道,“快,爆头!爆这群清军的头!”
随即,王富贵从兵士手中夺过一柄火铳,直接将对面推着盾车,冲在最前面的一名鞑子爆头。
紧接着,王富贵再次发飙,让兵士们在10多丈远,就冲着推盾车的兵士扔手榴弹。
“轰!”
随着手榴弹的爆炸,盾车上的油被炸得飞高。几名推着盾车的鞑子,非但没有伤到勇卫军,反倒是将自己烧成了火人。
至此,通过王富贵的超常发挥,让“铁螃蟹”不至于全军覆没。
双方再次僵持起来!
但是勇卫军毕竟人少,坚持一会后,他们几经弹尽粮绝。多亏天空中的热气球及予以火力上的帮助,他们才会有溃败!
班布尔善知道,自己在城中对付一只“铁螃蟹”都如此费力,对面的鳌拜肯定会更辛苦。
想到这,班布尔善大怒道:“烧了,将沿街的铺子全部烧了,一定烧死这只死螃蟹!”
不一会,整个街道立即狼烟滚滚,清军将两边的房子点燃,火一间又一间地向中间的房子烧过去。
现在,就是王富贵再有本事,这只“铁螃蟹”都只会变成一只死螃蟹。
所有的勇卫军都不免生出悲戚之色,死并不可怕,但是如此死,他们却难以接受!
想到死,几个兵士竟然暗自抽搐起来。
这时王富贵怒道:“哭什么哭?”
“全部准备好了,与我一起突围!”
王富贵知道,鞑子在周遭已经设下埋伏,冲出去九死一生。但是现在若是一无行动,结果是全部烧死,他必须要赌上一把!
王富贵正在破釜沉舟之际,突然城门外传来两声爆炸声。
随即,清军的阵脚开始大乱,特别是绿营兵开始落荒而逃。
怎么回事?
班布尔善正在迟疑,城外蜂拥而至的勇卫军,已经让他知道一切。勇卫军进城了,而且是已经牢牢控制了东南西三个城门。
班布尔善知道,目前败局已定,他已经无力回天。目前最重要的事,不是杀几个勇卫军,而是赶紧逃。将第一手的信息全部反馈给摄政王,绝不让让清军再次吃亏。
想到这,他赶紧带着剩下的兵士赶紧跑路。
走的自然是北门!
可惜,事与愿违,当他走出天津左卫的北门时,虽然没遇到任何的阻挡,但是行了不到1里地,就遇到一条河。足有5丈多宽,最深处又2米深,强行骑马是过不去的!
怎么办?附近有没有渡口?
班布尔善还在找出路,追兵已至。一个营的兵士将他团团围住。
经过一天的战斗,班布尔善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再次遇到勇卫军,他只是象征性地抵抗一下,就被生擒活捉。
这当然也是朱慈烺的计谋。留下一个城门给鞑子们逃走,让鞑子们看到希望,自然在抵抗时不能倾尽全力,这样勇卫军的伤亡就能降到最低。
不一会,班布尔善就被带到天津卫总兵府中,在行进的途中,他已经知道鳌拜兵败被杀,心道自己也难逃一死,心中不免悲伤!
押送班布尔善的这股勇卫军有100多人,队伍行进到天津左卫只有500米时,看见城门,守卫的将士开始出现松懈。
这时,突然有几匹战马杀出。为首之人,手持一柄短剑,冲在前面,不断地砍杀。转眼就伤了几名兵士。由于事出突然,勇卫军又疏于防范,所以不大一会,他们竟然抢下了班布尔善。
与他一起扬长而去。
天津卫,总兵府!
这一战,勇卫军杀死鞑子800多人,俘虏了将近100人。此外,汉军的二鞑子也杀死900多人,俘虏一千多人。至于绿营军,杀死2千人,俘虏3千人。
其中有1千绿营军是刚刚从宪兵投诚的绿营兵。
这么多俘虏怎么办?
看着最新的缴获名单,朱慈烺又陷入沉思。对于由宪兵投身的绿营军,朱慈烺毫不犹豫就让李世威将他们全部斩立决。
如此反复小人,不杀,何以能平息民愤呢?
至于鞑子和二鞑子俘虏,朱慈烺觉得先不杀,这时一个大计划在他脑海中浮现。
当下是5月5日,多尔衮已经进了北京,还是乘坐着崇祯御用的龙辇进的北京。
而此时,崇祯虽然安葬,但是朱慈烺却没有尽一份孝子的责任。特别是崇祯的棺材,居然是50两一个的地摊货,这怎么对得起崇祯的帝王身份呢?
若是一般的穿越者,可能不会在这时动去北京祭拜崇祯的念头。但是朱慈烺并不是穿越者,他还是原来的朱慈烺,不过偶尔看了一眼,400年后的世界而已。
再说,去北京不止是祭拜崇祯,寻找朱慈炯、朱慈炤,以及被砍掉胳膊的“独臂神尼”坤兴公主。
朱慈烺心中还有一个更大的计划。他准备通过这次北京之行,一定要将多尔衮搅得天翻地覆,还能让锦衣卫在北京城立足。
众所周知,多尔衮进北京后,每过一年时间,就开始搞圈地,将北京内城据为己有,若不是旗人,连在北京居住的资格都没有。
朱慈烺即使是有锦衣卫,渗透进去也不是难事!何况,他已经提前进行了布局。今日救走班布尔善的,就是锦衣卫的掌刑使黄培。
此时,黄培和班布尔善正在天津卫西30多里的一处村庄中。
看着黄培的头发,班布尔善知道,他不是旗人,心道“中原有本事的人,大多对我大清敬而远之。此人为何却要救我呢?”
对此,黄培早就拿出他准备好的履历,自己是娄夫人的亲信娄彪,下面几个也是娄府家丁,早就开始为大清效力。
见这几个人救了自己一命,又伸手矫健,班布尔善赶紧许诺,到了北京后,就将几个人抬旗,归到自己门下!
黄培等人自然是满心欢喜,鞍前马后地伺候班布尔善东行,去北京恢复锦衣卫,也为朱慈烺的北京之行做好准备!
天津卫,总兵府。
朱慈烺与闫若曦又一次在一起吃饭。朱慈烺知道,自己去北京,最大的障碍就是闫若曦。他很可能不会放自己去如此凶险之地。
必须要说服他!
“若曦,我明日要去一下北京,祭奠一下家父!”
朱慈烺知道,若是说去北京,恢复锦衣卫,抓一些人才,顺手除掉几个汉奸,亦或是顺手牵羊,将崇祯的御玺偷出来。
闫若曦肯定不会同意,太危险了!稍有疏忽,就可能永远回不来!
但是,他说出祭奠崇祯的理由,却是无可辩驳的!
闫若曦看了一眼朱慈烺,把手轻轻地握在他手上道:“我陪你!要去一起去!”
这下可让朱慈烺犯了难。两个人好不容易创下这么大的基业,现在绝不能一起离开。必须有一个人留在天津卫。继续招揽人才,整军练兵,准备南下。
若是两个人都走了,别说是鞑子突然来攻,就是突然蹦出一个娄夫人类似的人物,勇卫军都恐怕应付不了。
留下来最好的人选就是闫若曦!
几日前,朱慈烺已经让苏观生带着天津水师的所有船只,带着粮草和银子南下到莱登。10日后,他们就能返航。
苏观生走后整个天津卫,只有闫若曦能够面对这么复杂的后勤管理者。闫若曦必须留下!
朱慈烺知道,闫若曦非要与自己一起去,是对自己放心不下。他接着说道:“若曦,现在天津卫更需要你!”
“若是离开你,拥有天津卫又如何?即使是拿天下与我换,都不行!”
当女人任性时,是无法用理性的说辞来劝解的!
现在的闫若曦也知道,自己留下,为朱慈烺抱有一个根据地,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但是在爱面前,这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必须和他在一起!
朱慈烺没有说话,静静地握住闫若曦的手,将她搂在自己怀中…
过了很久,闫若曦已经睡着了,朱慈烺才将她放下,轻轻地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若曦,等我回来!”
话毕,他将自己的玉佩解下,放在闫若曦的身边,轻轻地推开门离去。
第二天早上,等闫若曦起床时,只有贴身丫鬟送给她的一封信,以及朱慈烺离开的消息。
“冤家!等你回来,看我不跺碎你的脚!”
旋即,闫若曦把这手中的玉佩,对着远方轻轻地说道:“烺,你要回来啊!”
她又仔细看了一遍朱慈烺的信,对着身边的箫三式说道:“赶紧,准备5条战船,伪装成民船。每条船上安排30名兵士,全部要以一当十的那种。开到通州附近,准备接应太子殿下!”
“遵命!”
箫三式二话不说,赶紧去准备!
五月七日,夜,北京!
一辆马车,进入城中的一个客栈中,一个公子打扮的人,走进客栈。他就是朱慈烺。
本次北京之行,为了方便起见,他只带来了李二虎和吴邦辅几个人。
今天下午,他才刚过进北京。由于昨日,多尔衮刚举行清军的入城仪式。所以整个北京还是张灯结彩的,跟刚娶媳妇一样。
按照计划,今天晚上朱慈烺准备去一次煤山,在歪脖子树下,祭奠一番崇祯。
这时,吴邦辅急匆匆走进来道:“公子,黄叶先生有紧急事务,想在今晚见您,见么?”
朱慈烺心道不好,刚来北京,立即就出了棘手的事。这不是好兆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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