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抢宝!”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元江上空刚刚停止打斗的诸人刚要进船抢宝,就发现无数散发各色光芒的法宝飞出。
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此突然的幸福,还有谁不满意,哪还顾得其他,连忙祭出飞剑,就近收复宝物。
而此时,雪山老魅情知取宝没了可能,瞥眼看见周边大小金蛛忽然互相吞噬。
只见大金蛛转眼就将小金蛛吃去,雪山老魅同样是感到幸福来得不要太爽,哈哈大笑,手中一团阴火飞出,将那大金蛛化为灰烬。
“谷道友,大小金蛛已死,速速退去吧!”
此时广成金船已散发着满天金霞,重新落入元江水眼,与地肺真火、元磁真气搅在一起,已经无法进船取宝。
而刚才船上禁制并未破开,只是飞出一些宝物,匆匆一看,并无所寻二宝,心想金蛛已死,今后再也不用担心这两件克制宝物出世了。
“老怪休走!”
就在这时,天边突然飞来三道彩虹,只见三个少女各持宝物从天而降。
其中一道长有丈余的朱红剑芒,隐隐带有朱雀啼鸣,正是妖魅克星,南明离火剑!
持剑清秀少女自然是峨眉三英二云之一的余英男。
另一个少女手中发出五彩金霞,自然是手持法华金轮的神尼芬陀弟子玄裳仙子杨瑾。
最后一个手中神剑晶莹剔透,神光离合之间,威力无比,正是小南极金钟岛岛主叶缤。
三女飞身而来,各自加入战团,分取妖尸谷辰、雪山老魅和白骨神君。
而郑颠仙则是目露寒光,四处寻找那道五彩光芒,却已消失不见,这时凌云凤和欧阳霜飞上前来,护在郑颠仙身周。
转眼间战场形势再变,雪山老魅被余英男斩了一剑,元神大伤,施展邪法逃命去了。
而妖尸谷辰先是被金钟岛主叶缤冰魄寒光剑拦住,后又被心灯一击,差点元神涣散,吓得也是连忙飞遁。
白骨神君更惨,一身邪宝被韦少少毁的没剩几个,又加上杨瑾佛法精湛,更是难以抵挡。
再看门下弟子死光,谷辰和雪山老魅也是撇下自己,逃之夭夭,只能施展本门以体消灾之法,舍却一大段骨头,化作黑烟逃跑。
众人收拾战场,足足有三十多件法宝被拦下,都是些飞剑、戈矛之类。
那崆峒七宝却是一个未曾出世。
郑颠仙此时见金船奇宝未出,心下总算安宁,起身对旁边一位青衣少年说道:
“多谢道友以虚阵骗过雪山老魅,若非道友师门安排细致,老身差点惹下祸端,便宜了这些旁门邪道。”
“郑师叔客气了,邪魔狡猾,确实难防,好在此次三魔全部被逐。”
这少年正是玄真子大弟子诸葛警我,此次因玄真子推算出雪山老魅行径,特地安排他用阵法弄虚作假,骗了雪山老魅。
此时玉清、杨瑾、余英男等人也围聚过来,唯有金钟岛主叶缤,自身精练冰魄神光刚才被妖尸谷辰撞碎,需要三四个时辰才能收拢。
而对于那团五彩光芒,玉清大师早已暗暗推算,像是昆仑派狄鸣岐,但明明来者具有地仙实力,狄鸣岐修炼再快也不该如此。
是以想找昆仑派韦少少问问,但一转眼便看不到他人,未及推算,想起那降魔旗阵,等去看时,已经物去山空,只留下一地坑坑洼洼,显然是谷辰强行炸开阵门所留。
此时的狄鸣岐早已飞的远远的,他现在对于这群剑仙、散仙早无兴趣,玩就玩个大的!
很快,韦少少就赶了过来。
“师叔,收获怎么样?”
“还行,抢了七件宝物,都是飞剑,你呢?”
“哼,别提了,差点就到手崆峒七宝,被那疯婆娘追的差点没被禁制杀死。这是我顺手抢得一些法宝,你拿回去吧。”
狄鸣岐将临出禁制前收的十几件古宝一股脑交给韦少少,然后接过昊天宝鉴。
“用不用我帮忙?”
韦少少问道,虽然不知道狄鸣歧要干什么,但看他把自己包装的浑身都是法宝,就知道这次对手修为肯定极高。
“无妨,师叔先回吧,你是长老,身份不一样,不能随便参与。”
韦少少笑骂一声,便飞身离去,他对这个师侄非常了解,虽然一贯胆大,但还是非常惜命,既然他说无妨,那就肯定无妨。
狄鸣岐将昊天宝鉴收了起来,此宝之前他便早已练习多次,自然能完全发挥作用。
南岭山脉凤凰山,横亘滇贵桂交界之处,山清水秀,风景秀丽。
当然现在晚上黑漆麻乌的,再好的风景效果也出不来。
狄鸣岐刚刚落到凤凰峰上,就见前方巨石上站着一个青衣少年,正在仰望星空。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狄师弟怎么也有这雅兴?”
“诸葛师兄?”
狄鸣岐一看来人,顿时一愣,随即一笑:
“哈哈,月黑风高,诸葛师兄不觉得这正是一个杀人夜吗?”
“昆仑一凶,名不虚传啊!”
青衣少年闻言莞尔一笑,转过身来,只见相貌年约十七八,虽然长相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一脸正气,令人不敢小视,正是峨嵋派三代大弟子诸葛警我。
狄鸣岐曾是长眉真人三徒晓月禅师记名弟子,峨眉派大部份人不认识,但这大师兄是少有几个见过面,而且印象深刻之人。
“诸葛师兄在此不知何事?”
“当然是在等师弟,方圆上千里,唯有这里风景最好,又是九华山前往元江大熊岭必经之地,你说是也不是?”
“诸葛师兄,你身为峨眉三代大弟子,不是在东海钓鳌矶吗?跑这来干什么?”
“前几日,家师让我来和师弟一谈,今日本想在元江一唔,但见师弟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只能略施小计,来此等候。
我有一言,师弟可否愿意听?”
“你都等这么长时间了,我想不听估计你也不同意,有话直说把!”
“好,痛快!
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些魔教妖徒,既已悔过自新,师弟又何必追着不放。
况且如今天下修行界难得安稳,正邪和平相处已近百年,师弟何故要引发战乱,挑起正魔大战。
就算你不为天下苍生着想,难道不怕杀虐过重,引发天劫,自身化成灰灰?”
狄鸣岐一愣,没想到这峨眉大弟子说出这样一番话,看来自己的目的已经被他猜到,不简单啊。
早在昆仑山时,他便问过周处,这蜀山前知到底是什么?
周处告诉他,根本没有真正的前知,所谓前知不过是因为神念强大,因果法则了解较多,根据现有来推算未知而已。
如果双方实力差距大,而且所做事迹被了解的多,那么就容易推算的准,如果双方实力差不多,那就看运气了。
诸葛警我能够从自己行动推算出自己目的,这份修为显然在自己之上。
狄鸣岐不由再次细细打量这个朴实稳重而又聪明至极的青衣少年。
他拜在玄真子门下几百年了,老齐的女儿齐霞儿都可以飞升了,这诸葛警我修为若说不够飞升,反正自己是不相信。
虽然他很少出手,但实力恐怕早已超过地仙,甚至快要超过某些峨眉二代长老。
“诸葛师兄,所言极是,但我也有一言。
魔教或许有无辜之人,但绝不会是这些成名魔头,那些魔煞之气,不知凝聚了多少良善百姓的性命,哪一个不是罪有应得。”
“如此说来,这凡世诸国互相征杀,每日都有千百甚至上万无辜百姓死去,师弟怎不去管?反倒是管起这些已经收敛魔性的成名人物。”
“凡世间的征伐自有天道支配,我管不了,但这些伤害无辜的恶魔只是暂时收敛魔性,我却能管。
我不是什么救世主,管不了的我不去强求,我只要将我能做的做好就够了!
我狄鸣岐行事但求一生快意,问心无愧,无论身后扬名万世,还是遗臭万年,飞升灵空仙府,还是劫雷之下化为灰灰,都无怨无悔!”
一席话说完,脸色坚毅,白衣猎猎,站在夜空中的身影更显挺拔。
就连诸葛警我也是一时被震住,俄尔才不由赞叹,没想到此子到了昆仑派,竟然慢慢变成如此英雄人物!
等了许久,狄鸣岐见诸葛警我没有说话,知道对方有所犹豫,便乘胜追击:
“我有一个问题,假若你发现一个地肺火窟,势大难制,还有百年就会爆开,那么你是等百年之后过来处理,还是现在就开始一点点疏通泄火,还是五十年后干脆搬走此地?”
此话句句诛心,顿时让诸葛警我脸色一变。
“狄师弟,人各有志,希望峨眉开府之时,我等再会!”
良久,诸葛警我留下一句话,便和狄鸣岐告别,临走定下峨眉开府之约。
哼,这帮自以为是的家伙,峨眉开府再会?
峨眉开府,那灵威叟必去、朱梅、白谷逸、淩浑必去,还有杨瑾、余英男等,一个个都是仇人或冤家,我去不是找不自在吗?
话说朱梅没找到自己要天一真水,怎么打开的南明离火剑,这家伙不会把那一丸神泥毁了吧?若真这样,想来早已恨死自己。
这还不算已经被轰平了的紫云宫诸人。
哎,想不到自己人缘这么差!
天色渐渐发白,狄鸣岐站在这座高峰上遥望大熊岭,此地离大熊岭不是太远,不足千里,但他却什么也看不见。
“不应该啊,当年瑛姆站在大雪山上,妙一夫妇从东海钓鳌矶用无形剑起飞,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距离何止万里?
我现在用上第二元神,最多和她也就相差一阶吧,但为什么自己竟然什么都看不见?
这和她的差距这也太大了吧?
莫非还有其他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