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律师呀,太好了!祝贺你们!只是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米粟好奇地问道。
“说起来,你还是媒人,就是苏青青在店里闹事那次,吉言不是让赵律师负责处理此事吗?我们俩就是在那个时候有了感觉的。”马绫有些难为情。
“吉言走了,赵律师没事吧?”米粟关心道。
“坐了几个月的冷板凳,不过现在都过去了。”马绫摆手道。
“那就好,那个余娜是个不懂业务的人,她当分公司总经理,早晚”
马绫打断了米粟的话:“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离开以后,分公司发生了不少事,那个余娜只当了三个月的分公司总经理,就被总部莫名其妙撤了职,吉言的秘书于晴也被开除了,现在分公司的总经理是从海州分公司调过来的,名字叫周明宇,此人很有一套,他很快就把余娜弄得乱七八糟的局面收拾妥了。”马绫说道。
米粟心中有些感慨,本来自己在莱臣氏干的好好的,因为被欣赏自己的吉言好心提拔,结果莫名被卷入一场看不见的权利争斗中,就这么稀里糊涂被牺牲掉了。从此她的人生就急转直下,直至今天这种苦不堪言的局面。
想到吉言,米粟不由苦笑道:“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米粟,你说的什么意思?”马绫不知道米粟说这句话是何意。
“没什么,一时有感而发。”米粟继续吃了起来。
董永回来了,晚上十一点到的家。
米粟在小区门口接到了董永,结果一见面就被董永一通责怪:“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大晚上一个人站在这里,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米粟顽皮地一笑:“我才不会那么傻呢,我是掐着钟点下来接你的,要是真遇到坏人,你还可以再来一次英雄救美。”
“臭美的你,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十八岁的小丫头,水灵灵的,一掐一咕嘟水呀?!除了我稀罕你,没人关注你了!”董永搂住米粟的肩膀笑道。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
米粟的心被董永说的凉透了,再想到马绫下午说的话,敏感的她,感觉自己正在被董永嫌弃。
“你已经开始嫌弃我了?”米粟的眼睛直直盯着董永。
董永被米粟盯得心中发毛,知道自己无意中说到了米粟的痛楚,连忙双手捧住米粟的脸:“老婆,我爱你,在我的眼里,你永远都是我最初见到时的那个小仙女!”
米粟的心里没有一丝的感动,她冷冷地挡开董永的双手:“拉倒吧,你还是实事求是的好,我现在就是一个人见人厌的黄脸婆!”说完,她转身向小区内跑去。
董永心中一声:“完蛋了!”立刻向米粟追去。
他追上米粟,不管不顾把米粟一个公主抱,在米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抱着她快步走进小区内。
“你放开我!”米粟拍打着董永的胸膛,挣扎着想要下来。
“米粟,我手上的伤很重,你再挣扎,愈合的伤口就会崩开。”
米粟被董永的话吓着了,她原本就怀疑董永的伤不轻。
她此时就算是再生气,她也不至于心狠到不顾董永的伤口。
她不再挣扎,虽然心里依旧是说不出的难受,她还是忍住了。
董永始终没有放下米粟,一直抱着她进入电梯,走出电梯,在十二层服务台小姐惊诧的注视下,来到米粟登记的房间门口。
董永放下米粟:“老婆,该消气了吧?”
米粟一言不发,也不看董永,用房卡开了门,推门走进房间,直接进了门口的卫生间,从里面锁死了门。
董永见米粟躲进了卫生间,心里非常难受。
他静静地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憋了半天才脱口说道:“米粟,你知道我笨嘴笨舌,刚才的话,我丝毫没有轻看你的意思!实际上,你根本不了解男人,所有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老婆被别的男人关注,我刚才说的话你千万不要当真,我也说不清楚这样的心理,反正那不是我心里想说的话,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米粟在卫生间里听着董永的表白,默默看着镜中的自己 蓬松的马尾辫,松松垮垮的衣服,使她看上去毫无气质可言;消瘦的脸颊,皮肤虽然白皙,但却没有了过去的光润;眼睛虽大,但眼神却失去了光彩,眼角竟然有细细的眼纹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都没有好好照过镜子,没有仔细观察过自己的皮肤。
以前她从事的是一份崇尚美丽的职业,每天把自己打理的光彩夺目已经成了她的一种职业习惯。
可后来,一场事接着一场事,她离开了唯美的职业,她的心思也跟着变了,她不再注重外表,而是一门心事用在了所谓的事业上。
她还不满二十七岁,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职业的改变,还是父亲的一场重病,又或是董永长时间的不在身边,她的心境变了,她开始不再重视自己的外表。
而生活回馈给她的,却是不知不觉中,把她变成了曾经于她最不屑的黄脸婆。
她的眼泪模糊了镜中的自己,她哭了 这是米粟第二次躲在卫生间里痛哭。
第一次是因为她被莱臣氏除名,她用哭声宣泄着心中的悲愤,哭得精疲力竭,瘫倒在地 而这一次她受到的打击更大,因为她对夏织娘充满了希望,现在不但希望破灭,有可能还会让她背上五十多万的巨债。
如果王启明的计划失败,她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董永刚才的话对米粟而言,无疑是给她一直以来压抑在胸中的痛苦点燃了导火索她终于支撑不住了,善于控制情绪的她崩溃了,她跌坐在地上,紧靠着卫生间的门,哭得惊天动地 董永慌了,米粟的哭声就像一把尖刀直刺他的心脏,他不停地用拳头捶着卫生间的门,“米粟,我错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求求你别哭了,你出来打我一顿出出气,好不好?”
他不敢撞门,他知道米粟就靠在门上,他若撞门会伤到米粟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脸贴着门上,不停地安慰着米粟。
“米粟,想哭你就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了,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我知道你的夏织娘店出事了,老婆,不管有天大的事,都有老公给你顶着,只要有老公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董永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他不光是说给米粟听,他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是她的爱人,是同甘苦共命运的那个人,两个人的生命已经纠缠在了一起,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分离开来。
这就是婚姻的神圣。
执子之手,与子谐老。
米粟的哭声在董永不知疲倦的自言自语中,渐渐偃旗息鼓 她终于明白了婚姻存在的意义,那就是自己的身后,永远都会有一个男人在支撑她,与她并肩前行,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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