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妹,这就是我和你的差距,不光是我做不到这点,我相信没有人能做到如你这般坦荡荡。”蒙娜拍着马屁,不过这次却是走心的。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把米粟当成可交往的人,相反,她觉得米粟更加可怕。
一个敢于当众剖析自己的人,还有什么她不敢做的?
“学姐,自然界的共生是生物演化的规律,大自然的本性就厌恶任何生物独占世界,所以地球上绝对不会有单独存在的生物。应用到我们自身的生活与工作中,就是说我们要学会站队、抱大腿、找靠山,所以谁也不要说谁善于抱大腿,就像我现在拼命在抱你嫂子的大腿,这只能说我的共生能力强,呵呵。”米粟轻笑道。
“所以你刚才才说我也抱了个大粗腿,这是你想当然的意思还是你认为我在抱某个人的大腿?”蒙娜突然把话题拉倒了自己的身上。
为这一句话,她绕了多大一个圈,好在米粟挺配合她的,不知道对方是有意给她放水还是话赶话。
米粟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地一笑:“学姐,这个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你可是当事人,怎么反过来问我一个局外人?”
蒙娜别米粟的表情和话语惊的心头突突乱跳,手不自觉地一抖,差点碰翻了果汁杯。
米粟眼疾手快扶住了果汁杯:“学姐,小心!”
蒙娜反应够快,趁机借题发挥:“还不是被你吓得,什么我是当事人,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米粟的目光和蒙娜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如果蒙娜背后真是“那个人”的话,那大腿也太粗了些,谁又能阻止得了她的疯狂?米粟的脑子里出现了那个送她去派出所的王启明。
虽然安全始终没有告诉她跑车送给了谁,但是王启明却说他为了帮助金楠拿到香格里拉的地皮,把安全介绍给了他父亲。
事成之后,金楠泽送王启明跑车以表谢意,可是,王启明因为父亲的训斥,把车又还给了金楠泽。
而安全送王启明跑车的事情肯定是让蒙娜知道了,可她装作不认识跑车曾经的主人,但却背后给老头子烧底火,让老头子把车拿走送给她。
金楠泽在春城能接触到的上层很有限,他不可能让安全把跑车送给另外的人,而王启明的父亲之所以接下跑车,完全有可能是因为蒙娜喜欢。
安全自然不会老实到就此罢手,肯定在王启明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把他老子的事给办了。
所以说,这世上所发生的一切事物都不是无缘无故的,有因才有果,天经地义的水到渠成。
可贪婪的人总会忘记“多行不义必自毙”。
古代就有,烽火戏诸侯,一怒为红颜。
何况如今的繁华世界,物欲横流,总会有那么几人利令智昏,经不住糖衣炮弹的狂轰滥炸,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一定是这样的,米粟觉得自己推理的完全合乎情理。
而她想通了这一切以后,心反而平静了下来。这些参与其中的人都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还能再追究下去吗?这可能就是命吧!
不管她多想让害她如此的蒙娜付出代价,她也得停下手来,不是她害怕了,而是她根本就无从下手。
她懂得什么是以卵击石,且这个过程会伤害到她最不愿伤害到的人,而伤的最重的可能是她自己。
她想到了自己遭受的不公平和无辜陷害,想到爱她的父亲被累害的差点丧命,这些痛苦要让她通通咽下去,她真的很不甘心。
她想试着往前走,可那铺满荆棘的道路加上矛盾的心理,真是让她步步惊心,步步扎心。
米粟脑子里涌现的这么多东西也只是闪念之间,她和蒙娜对视着,也只是几秒之间。
“学姐,那辆跑车真是你买的?这也太巧了吧?”
蒙娜听米粟再次提到跑车,心里一格噔,难道漏洞出在跑车上?
“那你认为呢?”蒙娜心一横,紧追不放。
“呵呵,据我所知,金楠泽当年并没有把车卖掉,怎么就会到了你的手上,别告诉是金楠泽把车送你了,这话说出来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所以最后不要拿来搪塞我。”米粟也是针锋相对。
“你就认定了那是金楠泽的车?”蒙娜避重就轻,但是话题不变。
“我说过,那个金灿灿的小脚丫原是我的手摁上去的,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米粟的笑容诡异。
“金楠泽卖没卖车我不知道,可我的车就是在北京买的,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它都是事实。”蒙娜是咬定青山不放松。
她能承认吗?承认了别人送的车,就等于变相承认了她和某个男人有暧昧。
如果米粟不认识蒙长庆,她还能信口胡诌,说车子是她爸送的,拿她爸做个挡箭牌,但现在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有购车发票吗?”米粟更是不依不饶。
既然打了草,总的把蛇惊出来吧,她米粟从来不做无用功。
蒙娜的脸再一次白了,她的笑容难堪:“怎么?学妹你要查我是否偷税漏税吗?”
米粟笑容灿烂:“学姐,玩笑了。我虽然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但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何况蒙氏集团一直都是春城市的纳税大户,我怎么敢斗胆去过问学姐的事,只是事关我们两个刚才谈论的话题,所以我不得不多问了一句,不好意思,得罪学姐了。”
蒙娜没有立刻答话,只是报以同样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实在是太勉强了。
而她的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米粟把话题又绕回到她抱大腿的事情上了。
米粟的言外之意是你有购车发票,就证明车是你买的,反之,就是抱大腿的报酬,而且还有潜台词在里面。
因为想抱大腿的都是往里倒贴的,而她却是反过来的,那么背后隐藏的就不言而喻了,怎不让人浮想联翩?
蒙娜的心里有股子按压不住的冲动,很想给眼前这张笑颜如花的脸来两个耳刮子。
她的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手骨节都发白了。
“学姐,你的果汁。”
米粟示意蒙娜喝果汁,自己也端起咖啡杯。
“哦。”蒙娜机械地端起果汁,送向嘴边。
米粟在等着蒙娜回应。
她低眉垂目,看着手中的咖啡杯,但却能感应到迎面扑来的一丝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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