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利萍从急珍室走了出来。
赵建新四个人赶紧走过去跟她打招呼。
马凯走到米粟跟前说道:“等急了吧?都是医保这一块耽误了点时间!”
“那医保转过来了吗?”米粟急问。
马凯摇了摇手中的东西:“转过来了,都办好了!”
赵建新指着马凯:“你你不就是那个”他认出了马凯就是视频中的男人。
粟利萍刚才只顾忙米君庭,根本没顾上看马凯,还以为是医院的人,此时听赵建新轻呼,便吃惊地看向马凯,遂激动地抬手指着他:“你”
米粟慌忙介绍道:“妈,他就是马凯,春城香格里拉俱乐部的总经理,是金楠泽的朋友,视频的事是有人故意黑我的,他是被我连害了。”
粟利萍根本没看米粟,上前一步拉住马凯的手:“多谢你了,为了米粟她爸的事,你从春城跑到扬城,又从扬城跟到上海,帮着安排医院,这让我怎么感谢你呀!”
马凯赶忙握住粟利萍的手,“粟阿姨,我就是个跑腿的,可没您说的本事,医院是安叔联系安排的。他可是专门从英国跑回来,机场都没出,直接从北京飞到了这里!”说着把粟利萍带向安全。
粟利萍一看安全,年纪应该比她小不了几岁,只是看着年轻些,便向他鞠了一躬:“安先生,谢谢您!”
安全换了个温和的表情:“粟老师,你最应该感谢的是我们少爷,是他吩咐我这样做的。”
“我知道,米粟都跟我说了,我谢谢金楠泽!米粟说您是个律师,您可一定要帮帮她呀!
安律师,米粟她一个人在春城打拼,做到今天不容易,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家米粟的,一件件一桩桩,对方就是要置我家米粟于死地呀!都怪我这个当妈的没有本事,看着女儿被人欺负却无能为力,她爸就是被气得一下子”
“粟老师,不要着急,我已经派人在收集证据了,不久就会有结果的,作恶的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安全用安慰的语气说道。
“有您安律师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粟利萍压抑了几天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一些。
安全转向米粟:“推着你父亲到病房去吧,值班医生等着呢。”
“我们来推!”赵建新向急诊室走去。
杨建伟几个人赶紧跟上。
米君庭被送进了一个双人间,听值班医生说,这间病房是科室主任专门留给贾教授的特权,里面原本住着两个病人,下午一起出院了,把病房腾了出来。
粟利萍连声说着谢谢。
米粟双手合十,心里直念阿弥陀佛。
等把米君庭一切安顿好,已经是凌晨快两点了。
所有人都走了,粟利萍也被王珍妮和丁香给劝去酒店休息了。
临走时,米粟告诉众人,让他们吃了早饭再过来,早上医生还要查房,来早了估计他们也进不来,所以不用搞的那么紧张。
病房安静下来。
米粟见父亲的嘴唇有些干,便用棉棒蘸着专门擦口腔的一种药剂,把父亲的嘴唇和口腔里擦了擦。
她在父亲的床边坐了下来,见父亲睡的比较安稳,便走到另一张病床躺了上去,伸展开酸困的腰。
两天两夜了,这是她第一次平躺下来,感觉全身的骨头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动一动身体都直想哼哼。
从来都不知道平躺下来是一件这么舒服的事,米粟呼了一口长气,侧头看着父亲,“爸爸,晚安!”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太累了!
身心俱疲!
米粟被推门声惊醒了,她立刻坐了起来,原来是值班护士进来给父亲量血压和体温。
她又重新躺了下去,但睡意基本上消失了,只是头脑有些昏昏沉沉。
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早上五点半了。
值班护士再次走了进来,给米君庭抽血,准备化验。
抽完血,护士拿出一个塑料小量杯,对米粟说道:“把你父亲尿袋里的尿液排空,然后再取尿,完了放到前面护士站外面的架子上,到那里你就看到了。”
米粟接过小量杯,嘴里答应着。
董永虽然凌晨三点左右才睡着,但多年的军营生活,身体养成的生物钟是不容易被破坏的,六点钟就像是有人吹号一样,他准时挣开了眼睛。
头虽然有点发沉,但是已经没有了睡意,想到今天要做的事情,他一骨碌起身下床,走进了卫生间。
他翻看着冰箱,看里面是否有什么吃的。
突然电话铃响了,他心里一动,迅速跑到床头,一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立刻拿起手机划了一下。
“喂,米粟!”轻喊出声,声音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老公,对不起,昨晚手机放了静音,没有听到,未接电话上了一百多个,你一定急坏了吧?”
“你说呢?”
“对不起,老公,你可千万别多想,我啥事没有,挺好的,你就放心吧!”
“我能放心吗?”
“老公,不会吧?你对我有啥不放心的?我以前不是也经常天南地北的跑吗?”
“那能一样吗?你那个时候是工作,可你现在是”
“我现在怎么了?我现在不是更好吗?我多自在,想几点钟起床就几点钟起床,想去哪玩,拎包就走,什么事都不用考虑,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轻松过,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舒坦啊!”
“老公,还在吗?”
“我在。”
“那你怎么不说话,故作深沉呀?”
“米粟,你有事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我的事你不都知道了吗?”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手机放静音?”
“老公,你还从来没有用这么严肃的口气跟我说过话,怎么?真生气了!别那么小气吗?不就是关了静音,没有接你的电话吗?这早上一醒来不是赶紧给你打电话吗?”
“别打岔,回答问题!”
“老公,你有没有搞错,我以前做培训的时候是不是经常把手机关静音?”
“没错,可现在你”他没有说出后半句,怕伤了米粟的心。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没有培训课了,就不能再关静音,是这个意思吗?”似乎有鼻音。
“米粟,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声音里有些小任性。
“我是着急,真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行不行!”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现在马上要去机场了。”
“你去机场干啥?”他的心里一沉。
“我去海州一趟,吉言推荐的。我去考察一家化妆品公司,过了年,我总得给自己找一条出路吧?”
“米粟,过了年,跟我去部队住一段时间,大山里空气好,散心最好!”
“你净说一些不可能的事。老公,你这次回来,赶上非常时期,我们俩没有团聚,你心里肯定不痛快,对不起啊!”
“既然知道对不起,那你还不赶紧回来?”
“不行,我有正事。而且,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回春城,请你理解!挂了,我得赶紧走了,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再见!”
董永还没有来得及说“再见”,米粟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脑袋更懵了。
一股无名火呼呼往上冒,他强压着火气,把电话打给了吉言。
“谁啊?”迷迷糊糊的声音。
“是我,董永。”硬邦邦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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