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吃饭节省了不少时间,而且车子没有进入市区,在洛城的环城公路直接奔了大山中的源井镇,所以节省了不少时间。
零点的时候,蒙长庆坐的出租车停在了小霞毛衣店门口,急不可耐地下了出租车,他站在卷闸门的店门口,心情激动地看着面前的一间小小门面房。
米粟说小夏已经结婚了,有个八岁的儿子,只是镇上没人见过她的丈夫,小夏对外说是丈夫在洛城打工。所以隔断时间她就会带着儿子去一趟洛城。
可他不相信,他甚至怀疑小夏的儿子就是他的儿子。他一想到这么多年,小夏一个人带着儿子辛苦度日,他的心脏就像被针一样疼。
“赵兄弟,小夏家住在哪里?”蒙长庆没有转身,轻声问道。
米粟听出了蒙长庆声音中强压着的颤抖,她的心跟着提了起来,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的。
“她在镇的西街住,租了一户人家的柴房,房东是一对老夫妻,儿子一家人都在洛城上班。”赵拥军用手指着西边黑乎乎的路口说道。
“柴房?她住人家的柴房?”蒙长庆的心脏疼的直抽抽。
“说是柴房,也带着一个小窗户,过去山里人家都养牛,所以家家户户都有柴房。现在都没有人养牛了,柴房就用来堆放家里杂七杂八的东西,不过收拾收拾还是能住人的。”赵拥军解释道。
“别说了,赵兄弟,请你带我过去!”蒙长庆转身看向赵拥军,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都这么晚了,人都睡觉了,再喊人起来不太合适吧?”赵拥军有些不情愿。
源井镇不大也不小,镇上的人们几乎都是熟人,乡里乡亲的,这么晚了领着这么些人去敲人家的门,万一再把两位老人吓出个好歹来咋办?
米粟说话了,“蒙总,这里是山区,不像春城那种大城市,谁也不管谁,住在对门不相识。这一个镇上的人相互可都认识,谁家有点啥事,喝杯茶的功夫全镇的人都知道了。
咱们这大晚上地在街上行走,万一被人看到咱们是去找小霞姐的,会坏了小夏姐的名声的。”
“我不叫门,就是去看看她住的地方!”蒙长庆说道。
“赵拥军,你能不能别这么墨迹?我能理解蒙总的心情,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要求的,快点,前面领路!”小雅的急脾气忍不住了。
“那好吧。蒙总,先安排出租车司机到我的旅馆去休息,我们把东西都卸了再去行不行?”赵拥军说道。
“赶紧的,走吧!”蒙长庆催促道。
赵拥军带着一行人来到了西街刘老头的家门前,一座普通的砖瓦房黑乎乎的矗立在眼前。
蒙长庆走到门前,扒着门缝往院里面看,可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走到院墙跟前,一个助跑,在赵拥军米粟兰馨小雅东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攀上了墙头,一看就是经常做健身的人。
米粟轻呼:“蒙总,您小心,别摔着!”心想:“这哪里像四十五岁的人,整个一毛头小子,看来爱情要是燃烧起来,就是中年男人也会昏头的!”
小雅兴奋地跃跃欲试,被赵拥军抓住了手腕,挣扎两下竟然没挣扎开。
赵拥军对着墙头上趴着的蒙长庆说道:“蒙总,南边是上房,西边是柴房,东边是厨房。幸亏他家没有狗,否则,狗一定会大叫的。”
话音刚落,隔壁和对面的狗都开始狂吠起来,此起彼伏的。
赵拥军有些心慌,“蒙总,快下来吧,一会儿把左邻右舍的狗都给招惹出来可就麻烦了!”
“赵兄弟,西屋黑洞洞的,感觉屋里没人似的!”
“这个时候是人睡得正香,感觉可不就像没人似的,赶紧下来吧!”赵拥军扶住了蒙长庆的两条腿。
“我想进院去看看。”蒙长庆说着就想蹿上墙头。
赵拥军眼疾手快抱住了他的腿,不让他上去。
“你放开,我进去瞅一眼就出来,不会惹事的!”蒙长庆蹬着两腿。
“蒙总,不可,老人睡觉都轻,弄不好这会儿都已经醒了,你进去再吓住他们,闹出事来我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米粟说道。
兰馨的眉头皱了皱:“蒙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您这样子大张旗鼓地瞎折腾,会惹小霞姐不高兴的。再则,说句不好听的话,人家万一要结了婚,你这样子不是让人家两口子打架吗?我们还是先回去休息,明天大大方方地去店里见小霞姐,有什么事你们当面说开。有我们在,镇上人也不会说啥,还以为您是来找小霞姐织毛衣的!”
主屋里的灯突然亮了,窗户上映出一个人影。
蒙长庆本能地往下缩了缩身子,赵拥军趁势一拉,他便从墙头掉了下来,站在边上的东子连忙身上接扶住了他。
“谁呀?”一个苍老的声音,随即听到“咯吱”开门的声音。
“嘘赶紧走!”赵拥军挥了挥手,米粟他们赶紧转身就走,尽量地蹑手蹑脚。
蒙长庆还想挣扎,被赵拥军和东子一边一个给架离了现场。
所有人都住进了赵拥军的拥军旅馆。
米粟兰馨小雅是真乏了,洗了一把脸就栽倒床上呼呼了。
蒙长庆失眠了,兴奋的、忐忑的、不安的情绪笼罩了他的整个思维,尽管他嘴上相信小夏并没有结婚,但是心底深处还是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恐惧,因为他怕小夏是真得结婚了,儿子也不是他的,那他非崩溃不可。
熟睡中的米粟突然惊醒了,因为她梦到了她在跟小霞姐打电话,想让小霞姐再给她加工一件毛衣,而且她的手里捏着小霞姐给的一张名片。
她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她真是糊涂了,小霞姐给的名片她还装在自己的手包里,上面有小霞姐的联系方式,她竟然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要不然她在春城就给小霞姐打电话了。
她起身,取过床头的手包,打开里面的夹层,找到了小霞姐的那张名片。
第二天,米粟睡得正香,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给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腕表,“我那个乖乖,已经早上八点多了!”
“米粟,快起来,蒙总”赵拥军在门外大喊,后半句话愣是给他咽回了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