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温绍虞见萧怡让不说话,有些疑惑地问道。
“啊,刚才听你说擒获了一个‘魔人’…”
萧怡让这才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些,道:“‘魔人’是什么意思?在哪儿擒获的?”
温绍虞道:“说是‘魔人’,其实就是一头人形的魔物,在北23区那边逮到的。”
萧怡让问道:“是什么等级的魔物?”
温绍虞道:“大概B级。”
一听这话,萧怡让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惊讶地问道:“武安卫这边应该没有关押B级魔物的设施吧?是不是需要派四阶猎魔师去看守?”
温绍虞道:“嗯,我已经叫谢主任去了。”
说着,他有些奇怪地看向萧怡让,道:“你问这么多干嘛?”
“刚才我已经跟议长汇报了,他近期会派专人接手的,不需要咱们这边处理。”
他伸手指了指萧怡让手中的文件,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萧怡让听他不愿再说刚才的话题,只得讪讪一笑,道:“哦,之前你说,要在原弗拉尔基营地以东建临时营地…”
两人随即聊了几句工作安排方面的事。
萧怡让明显地心不在焉,只简单说了两句,便没头没尾地离开了。
温绍虞瞧着对方匆匆离开的背影,感觉有些奇怪,但也没心思琢磨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自己手头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处理呢!
你自己还没想明白?正好,我也没工夫搭理你。
慢走不送。
当天晚上2点,夜幕低垂。
武安行动站的照明系统早已关闭,只剩下高处的灯塔还散发着亮光。
除了少数的值夜人员外,驻扎在这里的猎魔师们多半都结束了一天的行程,进入了沉睡之中。
而此时,萧怡让却不动声色地爬了起来,离开宿舍区,穿过大教场,进入了大院西侧的一幢低矮建筑中。
“哒、哒、哒…”
萧怡让脚步轻缓地走下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作为本次清剿行动的高层,他清楚地知道,这里是行动站唯一一处收容魔物的场所,最高收容等级为C级。
“对八。”
“炸了你!”
“我…杜老,这才刚开始,至于现在就扔炸弹吗?”
“哈哈哈哈哈…前一阵子跟那个光头小子打牌,他老是一上来就炸,感觉还挺有意思。”
“这个习惯可不好啊…”
还没走到地下室,远远地,萧怡让便瞧见收容室外面坐着两个人,似乎是正在打牌。
那两人听见脚步声,也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朝着楼梯的方向望了过去。
“萧司长?你怎么过来了?”那两人问道。
萧怡让道:“哦,谢主任,杜老,你们都在啊。”
在地下室里打牌的两人正是谢东篱和杜希文。
B级魔物必须要由四阶以上的猎魔师来看守,而武安卫这边的四阶着实不多。
本来么,按照温绍虞的安排,今晚应该是谢东篱值守前半夜,到凌晨1点时再由杜老来换班。
结果,两人一交班,直接聊上了。
聊着聊着,谢东篱索性就没走。
他和杜老本就是老熟人,杜老从梅隆城回来之后,两人也没捞到机会好好聊过。
刚好,谢东篱手里有一副从学生那里没收的扑克牌。
一掏出来,皆大欢喜,两人直接边聊天边打起了扑克。
“萧司长?”
谢东篱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道:“怎么,萧司长也是来值夜的?”
萧怡让道:“哦,不是,我就是过来看看。”
说着,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左手边的收容室,道:“我白天的时候听温绍虞说,他安排了你看守这个魔人。”
“就想着,可能会没人换班…”
说话间,他通过门上的栅栏,刚好看到了蜷缩在墙角的一个人形魔物。
两米多的身高,远比正常人类壮硕的身材,看上去让人头皮发麻的青灰色鳞片…
萧怡让拼命控制住脸上的神情,云淡风轻地道:“这不,我也是四阶嘛。”
“你要是困了、累了,我可以替一替。”
这话一出,谢东篱的诧异更甚了几分。
什么时候,骄横跋扈的萧少爷居然变得这么客气了?
“不用了,多谢萧司长的好意。”
谢东篱站起身来,露出了一个很正式的微笑,道:“我跟杜老打打牌、聊聊天,一宿也就过去了。”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扑克,道:“萧司长要一起吗?”
萧怡让此行只是为了看那魔人一眼,确认一下心中的猜测,哪会真留在这种地方?
他摆了摆手,道:“不了,既然用不上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们聊吧。”
说着,他朝两人颔首致意,随即转头离开了地下室。
半晌,见他走远,杜老掏了掏耳朵,讶异地道:“我这老眼昏花的也有点认不清…”
“刚才那个人,是萧安国的那个二孙子吧?”
谢东篱道:“对,就是他。”
“萧家二少爷,四阶猎魔师,实力也还算可以。”
说着,谢东篱将扑克牌往牌堆里一扔,道:“萧家嫡系里,他算是最拿得出手的一个,现在是帝都大区猎魔保卫司的司长。”
“明年议会改选,他应该是有些想法。”
“这不,怕身上的功勋不够,急急忙忙又跑弗拉尔基这边来镀金了。”
谢东篱一边洗牌,一边哂笑道:“不过么,以萧家现在的情况,恐怕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建树的。”
“连一等功都没拿过就敢竞选议长,胆子倒不小。”
“啧啧啧…”杜老感慨地摇了摇头,道,“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啊。”
“几年不见,这小子居然也人模狗样了,见了我连声招呼都不打,真是好家教。”
谢东篱道:“萧家的家教,那可是‘有口皆碑’。”
说话间,杜老忍不住莞尔一笑,道:“你知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叫‘萧怡让’?”
谢东篱一愣,道:“为什么啊?这名字难道还有什么典故?”
“哈哈,你不知道?”
杜老一边抓牌,一边神秘兮兮地笑道:“他今年应该是三十五岁吧。”
“你想想看,三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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