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9 正式开战之前,先捉住个汉奸(1 / 1)

唐末大军阀 云霄野 2624 字 3个月前

由高行周亲自统领的骑军冲势极快,转眼间距离杜重威指挥的契丹汉军不过百来步远的距离。北面的阵列开始动摇起来,行伍间连声惊呼,意识到警告威慑全然无用,对方摆明了敢于直接交锋杜重威遂气急败坏地高喊起来:

“放箭!快放箭!”

契丹汉军的弓箭手,便乱纷纷的开始挽弓,旋即射出一轮箭簇。然而仓促之下施射出去的箭雨,对魏朝骑众所造成的杀伤十分有限魏军甲骑仍旧犹如狂涛怒浪一般席卷过去,发出嘹亮雄浑的嘶吼声,震慑得杜重威麾下将兵心惊胆颤、手脚癫麻。

当诸部弓箭手慌张后撤,一队队步卒又在所部将官的厉声喝骂之下,被迫上前列队抵御。由高行周亲自统领的马军劲骑终于挟裹着漫天飞卷的烟尘杀至,当即般轻易地凿了进去,剖开对方步军所构建起那一道道也不算如何稳固的阵列!

由杜重威指挥的这些为契丹卖命的汉人军卒,除了藩镇牙兵以外,其余民壮大多就相当于被抓来的壮丁,他们受胁迫只能走上战场,所能发挥出来的战力当然可想而知。

而卢龙军藩镇自唐末以来,陆续由李匡威、李匡筹、刘仁恭等军阀统掌,直至后唐、魏朝相继接管藩镇,随着政权更迭,虽然有人北投契丹,可是大多精锐当然会选择留在故土,成了效命于魏朝的牙将牙兵。

早期归投契丹的汉人兵马,如今由王郁、卢文进等汉臣统领,后唐三讨军做为石敬瑭帐下亲兵并不在此处所以杜重威统领的这支汉人军队组建的时日不久,来充场面尚可,当然也并不具备打硬仗恶战的能力。

故而卢龙镇牙军锐骑,就像是一头头势不可挡的猛虎。慌乱的契丹汉军根本不足以抵挡大股甲骑碾压过去,当即便杀得原本便有些凌乱的阵列稀稀落落。遭受骑军猛烈的冲击,处于外围的士兵一排排地倒下,让其余契丹汉军瞧得心惊胆寒,也已是魂飞魄散!

我们本来也都是卢龙军治下百姓,只是契丹侵占燕云北隅,被迫无奈,只得屈从但就算是为了生计糊口,上沙场只能做搏命的勾当,到头来死在卢龙军汉儿的刀口下,这死的也未免忒过不值了!

燕云北部儒州、檀州、顺州、妫州等被契丹控制的军州治下汉民,他们当初大多也并不是按自己的意愿投奔外族,与魏朝卢龙军治下军民本来属于同一藩镇,细算起来其中有些人甚至还沾亲带故他们既然是为势所迫的汉家儿郎,当然不想与代表中原正朔的魏朝为敌。

所以越来越多的契丹汉军士兵,眼见前方阵列已经被冲击得七零八落,杀气腾腾的魏朝铁骑转瞬间便要冲杀道自己面前他们惊呼哭嚎起来,也不顾周围仍有将官来回奔走,大声喝斥,试图控制住乱势便惊恐地朝着两侧溃逃过去,尽可能的要为驰骋杀来的魏军骑众让出一条道路,不愿枉自送命惨遭铁蹄践踏,便立刻弃械伏在地上,高呼乞降饶命。

至于坐镇中阵的杜重威,则惊恐地朝着前面望去,就见高行周率领着卢龙军骑众势不可挡,化作汹涌澎湃的巨浪洪流,挟带着要碾碎一切生灵的气势朝着这边席卷过来,他也早已骇得六神无主。

杜重威为人卑劣下作,可带兵打仗方面倒也并非一窍不通的废材好歹按史载轨迹他据魏州叛乱,也一直扛到了后汉刘知远御驾亲征,与朝廷谈条件只要应允饶过他全家性命便肯打开城门降伏。所以如果据守城郭打防御战,杜重威还算能派上些用场  然而除此之外,杜重威别无什么亮眼的战绩而言。眼下不得已进行野战,由于错估了形势,面对毫无顾忌掩杀过来的卢龙镇骑军,他统领的契丹汉军更是一触即溃杜重威登时两眼一抹黑,再回过神来时,才意识到自己也只得赶紧逃命!

可是杜重威虽立刻拨马转身,意图朝着北面逃去,却见他身后的军阵也已乱做一团前拥后堵的契丹汉军乱成一锅粥,阻碍道路,杜重威情急之下,也只得抽出腰挎的佩刀,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战马吃痛昂出一声长嘶,也不顾前方人头攒动,便直朝着乱哄哄的人群里撞去。

“滚开!都给我让开!”

杜重威歇斯底里的厉声叱骂,拼命催马践踏过去的同时,又挥刀接连将几名挡路的军卒斩翻他心急如焚,又忿恨的念道:

契丹可不是楚、越南面那等小国,如若全面开战,魏朝也会更为顾忌但高行周那厮竟然还真敢越境杀来?只可恨麾下这些兵马无用,不是卢龙镇牙军的对手,我抵敌不住,唯有尽快去报与二皇子、内兄知晓,再调集重兵前来才是!

然而杜重威听见身后隆隆蹄声变得愈发清晰,更是惊恐到了极处催马挥刀,好不容易又冲出几十步远的距离,忽然却又听见犹如惊雷一般的叱喝声自身后响起,也骇得他险些从马背上直接跌了下去:

“杜重威!你还往哪里逃!?”

待杜重威惊慌的回头望去,就见大批魏军甲骑已然追击赶上,当先骑乘在一匹神骏异常,通体雪白,根根顺滑鬃毛如飞雪般扬起的战马之上,那员将领面相英武、身躯魁梧,手绰亮银枪,银甲白袍的扮相,也与当年叱咤燕云各地的“白马银枪”高思继十分相似亲自杀来那员魏军大将,自然便是魏朝卢龙军节度使高行周!

本来身边的亲随兵马,眼下也只顾着四散奔逃其余散兵溃卒也根本不想与卢龙镇牙军以性命相博。先是察觉打不过,如今又发觉逃不了杜重威只得拔马回身,尽量壮起胆子,而色厉内茬的高声叫嚷道:

“且住!我乃契丹面南诸州都知兵马使,与魏朝本来相安无事,彼此各守边界,你又怎能侵入我契丹治下疆土!?”

策马疾驰的高行周闻言,脸上凛然怒气反而又浓郁了几分:

“我呸!契丹先前以牧马为名,便屡次暗做手脚欲探知我卢龙军边关虚实,几次派遣兵马扮作马匪流寇,侵犯我朝边地,欲盖弥彰,又能骗得了谁?

你契丹治下疆土?当年朱邪部李氏得前朝唐廷赐国姓,拜封王爵,先前你为河东沙陀效力倒也罢了。往日与晋人厮杀,好歹也算是各为其主。可是如今契丹入寇,霸占燕云北隅,你好好的汉儿不做,仍如断脊之犬,非要去给契丹人做走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杜重威情知绝对无法骇退高行周这一路魏朝牙军他这个石敬瑭的妹夫,本来虽是镇守边关的将门子出身,平素却也养尊处优惯了,也绝没有单枪匹马杀出重围的武勇身手。

骇得魂飞魄散,杜重威下意识的擎起马刀,然而休说他敌不过那些如狼似虎,直朝着这边驰杀过来的魏军甲骑就算是斗将对决,杜重威又怎及得上尽得其父高思继枪术真传,将一杆银枪使得出神入化,而被世人赞称为“高鹞子”的高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