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9 岭南名将,也已无力回天(1 / 1)

唐末大军阀 云霄野 2830 字 3个月前

安审琦大破象兵,越军将领李守鄘也已战死沙场,几万兵马非死即降,也已经灰飞烟灭...随后不过两日,清远县也已被攻占。越国国都兴王府,遂也将完全暴露在魏朝大军的攻势之下。

而且中路魏军继续推进,便已经行进至属于珠江三角洲平原的地带...本来山地丘陵,

大多分布在后世广东省的中北部地区,而兴王府濒临南海,三面又有山丘环绕着,魏朝军旅从北往南,途径的地势相对崎岖坎坷,大批笨重的攻城器械也难免转运不便。

可是魏朝军旅先是集中攻城用具的火力攻克韶州,

随即宣告免除岭南赋税三年,

承诺轻徭薄赋,又促使民众哗变,迎魏军入城而拿下英州,继续大举南下,便将一马平川,集结大军围攻兴王府。

至于先前挥军驰援封州,暂时力抗阻击住西路魏军的越国名将苏章,也只得选择引兵东返,不得已要退守都城兴王府。

苏章身为屡建奇功的宿将,在越国军中威望甚高,诸部将领也都认同他的抉择。先前虽然打水战力挫了装备新式炮具、火器的魏军舟师,也相当于给麾下将士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但是魏朝的军力占据绝对优势,兵发三路。苏章却是分身乏术,拆了东墙补西墙,还是难以阻止魏军去抄老家...若是国都也被敌军攻破,死守封州还有什么意义?

疲于奔命的数万越军,不得不踏上赶赴兴王府的路程。面色阴沉的苏章则亲自押阵,位于队伍的最后方...他的脸生得棱角分明,浑身散发出股犹如豹子般干练剽悍的气质,

只是面色阴渗渗的,也明显能看出苏章因为近期战事吃紧,形势险急而焦头烂额,不过几日的功夫,颌下的胡须与鬓发似乎便白了几十根......

身边忽然响起军校的示警声,苏章的身子猛然一震,再瞪目朝着远处眺望过去之时,号角也已隐隐的传入他的耳中。伴随着悠长的号角声,从西、两个方向有无数的小黑点密集涌出,逐渐会合,直至犹如一股狂涛怒潮,铺天盖地的朝着越军行伍这边涌来。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西线的魏军也预料到我不得已只能退守兴王府,便立刻调遣部众围追堵截,而意图于半路吃掉我统领的兵马!

眼见远处人马如潮,又听得蹄声如雷,苏章虽然毫无半点惧意,可是眉宇间戾气密布,

反而满腔怒火。

本来与魏朝那等大国交锋,

实力原本就相差得十分明显...便如少了车、马、炮与对方下象棋博弈。苏章心说就算我这边打得有声有色,

可是怎奈何其它地方的守军不给力,己方的仕、象、卒子已被吃掉不少,人家的棋子都已经开始围攻主帅,眼见就要将军形成死局了...那么这仗还怎么打?

不得已到处救火,苏章统领军队这又要来个大迂回,去与各路侵攻的魏军交锋。对方自然是要痛打落水狗,咄咄逼人的便追击围攻过来,苏章倍感焦头烂额,也早已憋得满肚子的火,眼见敌军果然追击杀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即便如此,苏章也很清楚现在自己也必须冷静下来。由他亲自押阵,当即号令,麾下诸部兵马相递传达军令,密集而又迅速地开始变换阵列。

数千魏军甲骑,率先呼啸而来。眼见那一拨骑众渐渐的形成楔形箭头阵,直朝着这边涌杀过来。满面煞气的苏章,旋即便厉声喝令道:“神弩军!列阵!”

越国神弩军,便如梁国厅子都,后唐鸦儿军、义儿军,吴国黑云都,乃至吴越八都兵、武勇都那般,以效命于岭南刘家兄弟的精锐牙军为班底,由宿将苏章司掌,也是一支训练有素,且装备着精良劲弩的弩兵部队。

所以随着苏章一声令下,三千弩手迅速行动起来,从前方同僚队列间穿插而过,很快便集结成阵,干净利落的扣动机括,将一支支羽箭搭于弦上。吱嘎嘎的上弦绷响声中,弩弦尽被拉成了满月状,弩机也齐刷刷的平举起来。所有弩手表情严肃,两眼微眯,便朝着前方涌杀过来的魏军瞄准了过去。

弓弦响处,刺耳地锐啸声划破长空,密密匝匝的弩矢挟裹起森寒的杀机,所发出极为锐利的破风声,直听得人心惊胆怵。以神弩军操控的劲弩进行密集齐射,又是处于有效的射杀范围之内,也完全足以重创敌骑,将大批魏军甲骑连人带马都射个对穿!

然而几乎在劲弩齐发的同一时刻,魏军驱马疾奔的甲骑,也随着所部上官的号令声,提缰转向,楔形冲锋阵忽然一分为二,朝着左右两个方继续迂回疾奔。

眼见越军反应迅速,在敌将苏章的指挥下弩手立刻结阵,迎面便要进行齐射。汹涌突进的骑兵,自然也要发挥所长,没有头铁到去硬碰硬的道理。

这一轮密集的弩矢袭至,虽然也有些骑兵在兜马转向时闪避不迭,而不免被射倒了些许人马...可是统领骑军最先向越军布阵发起冲击的将官也早有防备,争取尽快与敌军短兵相接,然而在冲驰之际也仍要注意回避对方的强弓劲弩,兼之魏朝马军将士普遍骑术精湛,及时变阵,也已将伤亡的人数控制到了最低。

不过苏章也已经想到魏军也极有可能利用骑军众多,发挥出高机动性的优势要采用声东击西的战术,这数千骑军先诱使神弩军施射弩箭,再趁着两轮齐射的当口,继续催马疾进,试图寻常己方军阵的软肋再狠狠的凿杀进来。

所以苏章又迅速下达军令,神弩军将兵齐射过后,又迅速朝着后方退去。当成队架起盾橹护住要害,手持长枪的步卒立刻变为前阵之时,甲骑洪流分别从左、右两翼,便已然冲杀袭至,只不过他们瞪目望去,就见迎来的是成片的盾橹,以及密集的枪矛!

魏军甲骑奋力斩杀,借助战马疾驰的冲势,刀拖枪搠,隔断就近敌军士兵的咽喉,搠入对方的胸膛...但是由苏章统领的越军,也绝非一触即溃的孬兵弱将,他们不甘示弱,成排的长枪交替刺出,上搠人、下刺马,也使得不少魏军骑兵中枪坠落,毙命于阵前。

犹如洪流般涌动的两拨骑军,从越军布阵的两侧擦身而过,也并没有贸然意图凿入敌阵深处。来回几番冲势之下,却也使得越军本来严整的阵型有些松动起来。

魏朝方面的骑军,行伍间号令声频起,避免胯下战马被人群拖住,而变成任由步卒宰杀的目标,仍是尝试的撼动越军的外层队列;而越国方面的步军,即便前方手执盾橹与长枪的士兵当中,有些人不甚被敌骑马战兵器伤及要害,也立刻同僚上前补位,直杀得死伤枕藉、血浪滔天。

苏章眸子中的杀机愈发浓重,然而只得睁大了双眼,密切关注着战局的变化...这也十分考验他临阵应变的能力,不断的下达军令,力图稳住阵列,直至喊得嗓子都已有些沙哑了...而苏章脸上神情也变得更为凝重,心中急虑,也不由得暗念道:

即便我还不至于无能到被这一路敌军轻易杀败,可是在退返回兴王府之前,魏军倘若呈合围之势,源源不断的向我军发动进攻,只怕即便能力抗一时,可是却还能撑得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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