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兮在梵天宫里休养的时日,惬意舒适。
凌云城里有很多外界根本没有的天材地宝,用之调养身体,成效显著。
浮光的身体损耗比风云兮要更甚,风云兮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是分隔浮光大半。
此举,既是补偿对浮光的亏欠,也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对浮光好。
风云兮趁着休养之期,得空就教梵天宫内的雪使们厨艺。
因着风云兮颁布的几道命令,梵天宫里的雪使,离去了一批。
选择走的多半是新雪使,因为这些女子年纪尚轻,没被耽误青春,婚嫁正适宜。
而那些老雪使,年纪至少与云岚是同龄,也就满了三十岁。
虽说还算年轻,但是,对于十五岁及笄就嫁人的习俗来说,这些雪使的年纪偏大。
有些也选择了回家嫁人,有些则是回家陪伴亲人。
也有很多是习惯了梵天宫里的生活,就留了下来。
风云兮不阻止不挽留,但对于留下来的人,都让云岚按着个人的能力与喜好重新分配了各自的工作。
现今的梵天宫,仍保留了一些规矩,但是,那些风云兮认为奇葩变态的规矩,都撤销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
风云兮保留下来的是一些实用的规矩。
并且,她自己也增添了一些新规。
风云怎么说也是有锦绣楼、素食居、红尘仙坊三个铺面营生的人,对于管理这一块,还是有些经验心得的。
当然,云岚也并未让风云兮太过操心。
梵天宫里的大半事宜,云岚都带人处理得井井有条。
云娆成了云岚手底下的一大助力。
虎妈无犬女。
云娆的本事,风云兮从代替云娆的那一刻,就已经领略到了。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梵天宫里种了不少的桃树,南风春雨一过,一夜之间,满树粉嫩。
风云兮清晨起来,看到窗外的粉色桃花,当即心中一动。
洗漱之后,再用过早饭,风云兮就提着花篮,挽起袖子,出门摘桃花了…
浮光出门而来,就看到风云兮站在一株桃树下,伸手摘低处枝丫上的粉色花朵。
那一截裸露在外的羊脂纯白玉臂,勾出了浮光心中的遐思…
那日在禁地里,风云兮意识混乱之际,紧紧地抱住了浮光的腰身。
就是这纯白无瑕的一双手臂,柔软中却带着一股让他无法抗拒的韧劲儿。
他任她紧紧地抱着,心中甚至有个自私的期盼,希望她以后再也不要抱别的男子。
她当时只是无意识的举动,是人在危机中的一种求助表现。
或许,她当时就像是溺水之人一般,只将他当做了救命的稻草,所以紧紧地抱住。
他知道,也许她醒来,根本不会记得。
但是,他却在意了,也动心了,更忘不掉了…
“呵…”浮光惆怅一笑,压下心中泛起的苦涩。
忽然,福至心灵的,浮光使出一道内力,直击桃树的树干。
受到浮光的内力冲击的桃树,顿时摇晃起来。
满树的桃花扑簌簌地往下落,纷纷扬扬…
站在树底下的风云兮先是一愣,接着唇角微翘,她捧着花篮在树下,高高兴兴地接住掉落的桃花。
浮光远远看着这似曾相识的这一幕。
以前在隽云侯府,风云兮带着几个小丫鬟摘桂花,她为了偷懒,就哄着浮屠踢树干。
浮屠一脚踢下去,满树金黄色的桂花飘落。
风云兮带着几个小丫鬟捧着花篮在树下接,轻松省力。
论及性子疲懒,风云兮绝对算得上,并且,她还是会偷懒的个中巧手。
她的偷懒,不是撒手不干,而是转动脑子,想办法节省时间和力气。
浮光看着风云兮在桃花树下接花瓣接得欢快,忍不住飞身而起。
风云兮看到一抹纯白的身影远远飞来,投入粉嫩的花瓣雨纷纷扬扬撒下的这一处。
就好似九重天上的缥缈仙者,落入了万丈红尘之中。
周遭的景物纷纷远去,她只看得到这世间最好看的一个男子,迎着纷飞的桃花瓣,向她走来。
粉色的桃花瓣落在他的发间,肩头,为他那好似泼墨的乌发,胜雪的白衣,添了丝丝缕缕的红尘烟火气…
风云兮美眸轻眨,细长的如羽的睫毛上沾染了桃花瓣上洒落的晨露,晶莹剔透好似水晶。
浮光走近风云兮,看着她羽睫上的颗颗细碎的晨露,觉得比水晶还要美。
不由自主地,浮光伸手,想要捉一颗在手,这般想法,非常的小孩子气,好在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玉骨修长的手指,转了个方向,拈起风云兮发梢上的一片桃花瓣。
浮光拈着桃花瓣放在鼻端清嗅,除了淡淡的桃花香,他还闻到了属于风云兮的一抹发香。
风云兮见浮光这般陶醉模样,很是不解,她也伸手从浮光的肩头拈了一片桃花瓣,也闻了闻,却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为何浮光却好似被勾了魂儿一般?
风云兮正想开口问,云栾欢欢喜喜地跑了过来,“神女,今日中午咱做什么好吃的啊?”
浮光当即回神,目光幽幽的瞥了眼云栾。
好好的气氛,就这么被破坏了!
云栾却是根本没发现浮光的目光,只好奇的看着风云兮,“您这是准备做什么新吃食吗?”
云栾自打尝过风云兮的厨艺,就彻底被俘获了胃。
风云兮身体恢复得好了些,想要自己下厨了,云栾就时常过来蹭饭。
凌云城里的奴隶制度,一时半会儿解除,恐会带来祸患。
风云兮有心让人人平等,却被云岚给劝止住了。
云岚更偏向于等风云兮绝对坐稳了神女之位后,再废除奴隶制度。
不然,凌云城的各大世家,极有可能联合起来同风云兮唱反调。
所以,云栾至今还是云娆的使奴,只不过风云兮给了云栾一些特权,让她进了梵天宫。
云栾在梵天宫里,多半是跟在云娆身边忙前忙后。
并且,云栾时常跑到风云兮的院子里来蹭饭。
都是云家人,也有血缘关系,是亲戚一场。
风云兮对云栾倒也不排斥,知道云栾也是个吃货,就做了什么好吃的也都给云栾留一份。
当然,对于云家二房的其余人,风云兮倒是不感冒。
“我准备做桃花酥,你要是不忙,也去那个花篮来摘桃花,一会儿我就多做些。”风云兮向云栾解释一句。
云栾一听果真是要做吃的,当即转身去找花篮。
这第九重院落里,云栾现今可是熟门熟路了!
等到云栾一走,浮光瘪瘪嘴,抱怨一句,“你对谁都太好了!”
“…”风云兮听出了浮光话语里的不满,有些不解,“你好像不太喜欢云栾啊!怎么了?我先前不在的那些日子,她欺负你了?”
风云兮会这般想,就是把浮光的抱怨当成是在耍小孩子脾气了。
“没有!”浮光立即否认,同时,心中有些烦躁。
他感觉到风云兮把他当成小孩子了。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就好似在她的眼中,他这个小师弟就像一个永远需要她罩着的小孩子一般!
明明,他比她还要年长近一岁!
只不过在师门里略低了她一头。
那还是三师叔不让他比她早进师门的缘故!
想着想着,浮光只觉得心中更是烦躁…
他怎么就这么憋屈呢?
风云兮还在劝慰浮光,“云栾也是被二房的人欺负惨了,见你像颗软柿子,许是就发泄发泄了。”
“你是男子,将来可是要成为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的,就别同云栾计较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好男不跟女斗,这些话,你肯定都是听过的,老祖宗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
“那会儿云栾也跟咱们不熟,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不气了哈!”
风云兮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她在不相熟的人面前,半个字都不愿说。
但是,她在浮光面前,常常都是话痨状态。
浮光:“…”
这都哪跟哪啊!
浮光默了默,也不接风云兮的话。
随她高兴就怎么说罢了!
风云兮和云栾摘了很多的桃花,还手把手地教云栾做桃花酥。
桃花酥这道点心,是风云兮四岁前最喜欢吃的点心。
那时,都是云烟亲手做。
只是失去了四岁前的记忆后,风云兮再也没吃过云烟做的桃花酥。
云烟也再未下厨做过任何的吃食。
风云兮的这一手厨艺,不是云烟手把手教的,而是云烟口述,风云兮自己尝试,半学半自学而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