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断手断脚,邪物作祟?(1 / 1)

裴云婠跟着余老婆子走进余家的院门,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

就连往日里吵吵闹闹的三个小男娃也不在,裴云婠不由得问道:“余奶奶,三个弟弟哪里去了?”

余老婆子神色不变地回答:“都到外头疯去了,那仨小子成天不着家。”

裘氏被休离,余福、余禄、余寿这三个小男娃就是由余老婆子带着,但她最近忙着算计裴家,也管得少。

三个小男娃里最大的六岁,最小的两岁,没大人管着,就到处乱跑,在外面玩累了饿了,才会回来。

裴云婠又问:“余大伯也不在家啊?”

“不在!”余老婆子立马否定,等察觉到自己回答得过于刻意,立马又堆着笑脸解释一句:“你余大伯去田里忙去了。那啥,他大舅闺女你快进屋去瞧瞧吧!”

余老婆子打开了她住的那间屋子的门,催促着裴云婠进去。

此时天色渐黑,而余老婆子的屋子里又是窗户紧闭,站在门口往里看,只看到一片漆黑。

“他大舅闺女,你看这外面的天也快黑了,屋里也黑,你先进去,俺这就把油灯点来。”余老婆子说着,往后退了一步,让裴云婠先进屋子。

见裴云婠刚刚迈出一步,余老婆子就眼疾手快地使出浑身的力气,猛然推了一把裴云婠,再将屋门关上,落锁。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哼!小丫头片子,在老婆子面前,你还太嫩了!呸!”余老婆子猝了一口浓痰,嘚瑟地拍了拍手,再趴到门上,贴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

却说被余老婆子推入屋内的裴云婠,她并未惊慌,虽然眼睛还未适应周遭的黑暗,但灵敏的听觉已经感应到了潜藏在屋内的人的方位。

所以,当余多金举着一根榔头棒子敲过来的时候,裴云婠准确无误地反手一抓,将榔头棒子抢夺了过来,并趁势对着余多金一顿猛揍…

“啊…啊…啊…”余多金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趴在门外听动静的余老婆子听着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狐疑地猜想着难道是自己儿子这阵子憋坏了?

这么一想,余老婆子立马就释然了,她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继续趴着偷听,心里想着的是无数银子在向她飞来,还露出猥琐至极的笑…

终于,余老婆子听到了一些些不对劲的声音。

“娘…救命啊…”这一句细小的求救声夹杂在无数道的呼痛声里,很难被发现,余多金在喊出这一句求救之后不久,人也晕了过去…

余老婆子面露惊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听得见儿子在里面求救,她也跑出去求救啊!

到时候事情不就败露了嘛!

余老婆子在门外纠结了好一番,才状着胆子开了锁,再打开门,进屋查看前,她顺手拿起了门外的扫把,高高举过头顶,试探着往屋里走去。

“砰——”余老婆子还没走几步,就被晕倒在地上的余多金给绊倒了,她摔了个狗吃屎,还磕掉了两颗门牙。

“哎哟…哎哟…”余老婆子摔得浑身都疼,在地上打起滚来…

“咔擦——”疼得都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余老婆子在不明所以之时,发现左脚上传来一阵痛彻心扉般的断裂疼痛之感。

“啊…”余老婆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裴云婠一榔头棒子敲晕了余老婆子。

“呼…爽快!”裴云婠感叹一句,丢下榔头棒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余家宅子。

这会儿正是家家户户吃晚饭的时候,路上的行人不多,裴云婠走了一路,也没碰上一个路人。

等余福、余禄、余寿三兄弟在外面玩得一身脏污再加又累又饿地回到家里时,喊了一阵也没听到人应声,就以为亲奶亲爹都不在家里。

兄弟仨进了堂屋,没在饭桌上看到晚饭,又进了厨房,在里面翻找了一遍,没找到任何吃的,就十分默契地去往隔壁的四合院,站在门外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大喊:“娘…俺们饿了…”

虽然财主女儿嫁过来后就对余老婆子和余多金没有好脸色,但对三个小男娃,还是挺好的,既准许他们进院子里去玩,每日也都会给他们发点心吃。

财主女儿给的点心可都是好点心,兄弟仨以前从来没有吃过,因此,不过是吃了人家一顿点心,仨人就已经忘了亲娘是谁,只记得财主女儿是他们的娘了!

守门护院的家丁听到喊门就开门把三个男娃娃给带了进去。

财主女儿正在吃晚饭,看到三个脏兮兮的小男娃,就让丫鬟和嬷嬷带着他们去洗干净,再带着他们一道吃饭。

吃饱喝足之后,兄弟仨赖着不愿走,说是亲奶和亲爹都不在家,没人管他们。

财主女儿就把兄弟仨留了下来,让嬷嬷带着睡了一晚。

谁也没发现余老婆子和余多金其实就在家里。

二人昏迷不醒,直到翌日清晨。

“啊…”大贵村宁静的清晨被两道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声给打破了。

喜欢看热闹的村民们第一时间循声而去,发现声音是从余家屋子传出来的,等推开门一瞧。

“哗!”村民们震惊不已!

清晨的阳光投射到屋内,只见余老婆子和余多金母子俩纷纷以一种颇为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

“天啊!你们这是咋滴啦?”最爱凑热闹的刘婶子发出惊讶的询问。

立马有另外的村民应声猜测,“是不是家里遭贼啦?”

“是啊!是不是来贼了,还被贼人给打伤了?”另一个村名也接话问道。

“是…是…”余老婆子想说是裴云婠,但她昨日进屋后,屋里黑不溜秋的,她也根本没瞧见裴云婠的身影,而今日醒来,裴云婠更不在屋里了。

到底是不是裴云婠打的,余老婆子心里没底,而她又想着裴云婠那般瘦弱,怎么可能把余多金这个汉子给打一顿呢?

可是裴云婠又是怎么不见的呢?

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这事太诡异了,余老婆子又怀疑又害怕,因此不敢多说什么,只道:“快…请…大…夫…”

有热心的村民又跑去把邻村的赤脚大夫给请来了。

这位大夫就是先前给余年瞧过伤情的,他一看余老婆子和余多金的伤势,又是一阵摇头…

“手脚都断了,接不好了,没治了…”赤脚大夫的话,也与先前总结余年的伤情时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是余多金断了右手,余老婆子断了左腿。

而余年是一人就断了右手和左腿。

莫名地,不止瞧伤的赤脚大夫觉得事情有些诡异,就连看热闹的村民们也觉得很是诡异。

这余家的人…莫不是惹上了什么邪祟吧?

不然何至于仅仅在三天之内,家里就有三个人断手断脚了呢?

要说余年是上山捡柴的时候摔伤的还可以理解,这余老婆子和余多金可是莫名其妙就伤了的。

因着余老婆子和余多金对于二人如何来的伤一直吞吞吐吐没说出个所以然,在场的人更是怀疑是邪物作祟了。

于是,赤脚大夫也不收诊金了,他留下两瓶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扛上医药箱就走人,其余在场的大贵村村民们,也各自找着理由离去。

因为余老婆子和余多金在村里本就不得人心,这种时候,更是被人避而远之了…

“哎…哎…别走啊!大夫,俺们的伤怎么办啊?”

“别都走啊!来个人管管俺们啊!”

一听余老婆子和余多金喊人留下,这些人更是脚底生风,连跑带走,转眼就没影儿了…

而在隔壁的财主女儿,听到动静就派家丁过来查看了一番。

得知余老婆子和余多金的惨状后,财主女儿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更没说要再请大夫来给二人治伤,只吩咐丫鬟和嬷嬷照顾好三个小男娃。

因为财主女儿是石女,不能生养,见着余家有现成的男娃,年纪又小,她就打算自己养大。

养儿防老,财主女儿是存了想让余福、余禄、余寿三兄弟将来给她养老的心思。

裴云婠又是听来吃素串的村民们说起余老婆子和余多金的事情,这次被添油加醋成了灵异鬼故事版本。

说是余老婆子和余多金肯定是因为将重伤的余年赶出去而遭到了报应,是余年那死去的娘化身成恶鬼来给余年报仇来了。

不然何至于余年断了右手和左腿,而余多金恰好就断了右手,余老婆子也恰好断了左腿?

裴云婠不由得惊叹村民们的想象力。

但眼见事情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裴云婠还是乐见其成的。

趁着不忙,裴云婠去了趟丁村长家里。

现在卖猪下水的摊子是丁村长的妻子李氏带着两个儿媳在守着,丁村长就主要负责在家里的仓库带领处理猪下水,外出送货采买也是他负责。

裴云婠先去仓库巡视了一番,见大家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她见着不规范的地方就稍稍指点一二。

巡视了仓库,裴云婠再走进了丁村长家的院子。

丁村长在屋里拨着算盘算账,裴云婠进去打了个招呼后,就进了另一个屋子。

余年正躺在床上望着半开的窗户发呆。

裴云婠走近,斜长的影子投射在了余年那清俊的脸上。

感觉到眼前一暗,余年也回过神来,用沙哑的声音说了句:“你来了。”

余年从第一次开口同裴云婠说话时就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要是学着余粮和余钱那般喊“妹妹”似乎太亲昵了,毕竟他们没那么近的亲戚关系。

要是喊“裴姑娘”,又怕裴云婠误会他在刻意疏远。

因此,余年就一直没决定好如何称呼裴云婠。

“想必你奶和你爹的事,你已经听说了,他们现在这般,你可怨我?”

裴云婠昨日傍晚从余家出来之后,就直接到了丁村长家里,她先给余年恢复了错位的手脚,再告诉了他关于余老婆子和余多金引她进余家发生的事情。

当然,裴云婠没有说她是如何应对的。

而今早村民们发现了余老婆子和余多金的惨状,自然很快就散播了出去,余年自然也就听到了。

余年摇了摇头,“他们对你图谋不轨,你怎么做,都不过分。再说,他们如何,也与我无关了。”

说着,余年面色沉痛地闭上了眼,再用手揉了揉眉心…

等他再次睁眼,眸中一片清明平静,毫无波澜,他看向裴云婠,郑重地道:“多谢你助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