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紧追了几步,见高鹤年转眼不见了身影,他满心气恼,转过身抬起右手,狠狠地掌掴了吴夫人一巴掌,“你疯了?”
“啊!”
吴夫人惊叫一声,抬手捂住,被打得火辣辣疼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向吴大人,“你竟然敢打我?”
吴大人气急,这一巴掌是很使了些力气的。
看到吴夫人的脸颊,顿时便肿胀了起来,吴大人抖着发麻地右手,气怒道:“你如此做,岂不是在断我吴府的门路吗?”
吴夫人听了吴大人的质问,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拍腿大哭起来,“呜呜我嫁你之时,你家已衰败的不成样子,若不是我父亲帮扶,你能有今日?
如今你做了大官,有了达官贵人的名头,竟然就如此对我,我的命好苦哇…”
吴大人听的额头青筋直跳,不得不放软了语气:“可你明知与高府断了姻亲,对我吴府没有任何好处,为何还要如此作为?”
吴夫人抬起泪目,恨声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高鹤年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我们吴府打砸,糟蹋了多少好东西?
我们没有报官,就是便宜他了,他凭什么来我们府上耀武扬威?
再说,如若不是高碧珍在高鹤年跟前挑唆,高鹤年能来打砸我吴府吗?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怎么配的上我儿世俊?”
面对吴夫人的痛哭相问,吴大人叹息一声,最终摇摇头,转身向书房的方向蹒跚走去,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
而站在不远处的尤艳菊,此时已经兴奋得双眼放光。
她就知道,吴夫人舍不得放手府中的权力,故才出言相激。
吴夫人也果然没有令她失望,直接开口断了高碧珍回来的路。
如今高府、吴府两家,闹到了如此地步,看来就只有和离这一条路走了。
她谋划了这么久,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高鹤年回到高府,取了高碧珍的婚书后,立刻返回送到了吴府,这次,同高鹤年一起来吴府的,还有高碧珍。
高鹤年带着高碧珍到了吴府后,在吴大人、吴夫人与吴世俊三人面前,当面撕毁了婚书。
吴世俊不由对高碧珍冷笑道:“你我二人夫妻一场,想不到你竟绝情至此,罢了,我倒是要看看,离了吴府,你又会过成什么样子?”
高碧珍面上冷凝,“我日后会如何,自不用你来操心,我今日随爹爹过来,是要带走环儿的。”
“不行!”
一旁的吴夫人听到了高碧珍的话,立刻开口拒绝,“你要走便走,我吴府庙小留不住你,可是环儿是我吴府的嫡孙女,她自是要留在吴府的。”
高碧珍急声道:“环儿还小,离不开母亲,我是不会将她留在吴府的。”
高鹤年也接口道:“环儿去了我高府,我高府自会好好将她抚养长大。”
吴夫人长袖一甩,“不行,我不同意,无论如何,我是绝不会让你,将环儿带走的。”
听高碧珍说要带走环儿,吴世俊面色早就不好看起来,他冷声道:“高碧珍,你不要得寸进尺。”
正在屋中气氛凝重,几人僵持不下之时,环儿的奶娘来报:环儿不见了。
什么?环儿竟然不见了?
高碧珍冲上去,扯住环儿奶娘的胳膊,急声问道:“怎会不见了?你说清楚。”
环儿的奶娘快要哭出声来,“夫人你去了高府后,老夫人便吩咐老奴,将环儿送到了尤姨娘的院中。
环儿平日里,同尤姨娘和朝哥一同住,老奴每日里会过去看看环儿,今日老奴像往常一般,去到尤姨娘院中,却发现屋中只有朝哥一人,环儿却是不见了。”
吴夫人插嘴问道:“好好的怎么会不见了?内院、外院可是都找过了?”
这时,尤姨娘牵着朝哥的手,一大一小两人哭着来到了主院。
尤姨娘进门后,就开始哭天喊地起来:“老太爷、老夫人、老爷,环儿不见了,都是妾身的错啊!妾身没有看好环儿啊…”
见尤姨娘哭的伤心,尤姨娘身旁的朝哥,也“哇”的大哭了起来。
朝哥这一哭,可是心疼坏了吴世俊与吴夫人。
吴夫人连忙上前哄道:“朝哥,好孩子,不哭啊,哭花了脸就成小花猫了。”
吴世俊也对尤艳菊道:“行了,别哭了,不怪你,赶紧的将朝哥哄劝好,莫要哭坏了身子。”
高碧珍见此,发出一声冷笑:“朝哥只是哭了两声,你们就心疼的不得了,环儿如今都找不到了,你们却还不急,这让我怎么放心,将环儿留在吴府?
我现在就去找寻环儿,找到环儿后,我便将她带回高府。”
高碧珍说后,再不看屋中众人一眼,转身跑出了门外。
高鹤年脸色阴沉的,看了屋中众人一眼,也转身随高碧珍出了门。
吴大人见此,对屋中众人吩咐道:“行了,都别愣着了,赶紧去找寻环儿要紧。”
屋中众人闻言,都连忙出了门去找寻环儿。
高碧珍仔细地找遍了吴府的每个角落,可还是没能找到环儿,她急得心中仿如五脏六腑在燃烧,一时焦躁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高碧珍再次回到吴府的主院时,发现只有奶娘,和正在低头,玩一个小木马的朝哥在屋中。
高碧珍心中无比失望,她正犹豫,要不要出府去找寻环儿之时,小小的朝哥突然抬起头,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高碧珍,“环姐找到您了吗?”
高碧珍闻言,惊讶地看向朝哥,“朝哥,你方才说什么?”
朝哥面上一片天真,“环姐不是说要去找您吗?她找到您了吗?”
高碧珍听了朝哥的话,眼中的泪差点滴落下来,她上前蹲身在朝哥面前,双手扶住朝哥的肩膀,轻声问道:“朝哥,环姐都对你说了什么?你能全部讲给母亲听吗?”
朝哥点点头,用稚嫩的声音说道:“环姐说,她昨日梦到母亲了,她要出府去外面找母亲。”
高碧珍急声问道:“那环姐有没有说,要到外面的哪里去找母亲?”
朝哥摇了摇头,“不曾。”
高碧珍又问:“环儿还说了什么?”
朝哥再次摇了摇头,随后垂首,重新玩起方才的小木马来。
见再问不出什么了,高碧珍匆忙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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