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从那一日发生了改变。
那是一个电闪雷鸣的黄昏,他的父亲李余舟从外面归来,带回来一个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就是李舒琴。
当时的李舒琴,打扮的很奇怪。
她的背上,背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奇怪行囊,行囊的一侧,挂着一只模样怪异的布偶。
她上身穿着一件纯白色的,不知什么布料做成的短衫,雪白的胳膊就这样露在外面。
下身穿着一件,与骑马穿的胡服相似的蓝色合裆裤,只是与胡服又不同。
胡服是窄筒长裤,而李舒琴身上的,是露着脚踝的短裤。
脚下不是绣花鞋,而是一双,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露洞鞋子。
见到如此打扮的李舒琴。他的母亲孙氏吓了一跳。
向李余舟询问道:“这丫头莫不是遇到了歹人?”
李余舟摇摇头,“这丫头不知何故,被困在了山上,我问她是哪里人?家在何处?她只是摇头,却并不应答。”
原来,李余舟是在山野中发现的李舒琴,当时李舒琴正被挂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口中高声喊着“救命”。
李余舟正好路过此地,便让下人上前救下了李舒琴,并将李舒琴带回了府中。
孙氏唤来丫鬟,带李舒琴下去梳整,并换上了西北女子常穿的罗裙。
等李舒琴紧紧抱着怀中的行囊,被丫鬟再带回来时,屋中的人顿时眼中一亮。
先前李舒琴因淋了雨,脸上沾满污垢,看不出原本颜色。
众人没想到,她如今收拾干净,竟然是如此绝色。
看着眉如墨画、目若秋波,看起来秀雅绝俗之极的李舒琴,孙氏笑了起来,“这丫头原来是个美人胚子。”
孙氏上前拉起李舒琴的手,“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为何一个人在山中?”
李舒琴面露犹豫之色,还是开口答道:“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来自现代21世纪,是上山爬山时,不小心儿被雷劈中,穿越到这里来的。”
李舒琴的话,听的屋中众人一头雾水。
孙氏与李余舟对视一眼,再次问道:“你家在何处?可能否告知于我们?我们可以派人送你回去。”
李舒琴闻言,红了眼眶,“我的家不在这里,我可能永远也回不去了。”
见李舒琴落下泪来,李余舟开口道:“无妨,让丫鬟先带你下去歇息吧?这些事情明日再说。”
李舒琴点点头,抱着怀中的古怪行囊,随丫鬟去了后院歇息。
孙氏对李余舟道:“这丫头说的话好生奇怪,妾身都不知是何意。”
李余舟颔首,“怕是淋了雨,受了风寒,头脑不清楚起来了,稍后你派人寻个郎中,为她诊治一番。”
孙氏点头应下。
这时,一直静静坐在一旁,静观事情发展的李相林开口,“爹爹、娘亲,这个漂亮的小丫头,是不是要给我做妹妹?”
孙氏伸手隔空点李相林额头一下,“你这泼皮,家里妹妹还不够多么?”
李余舟有三个妾室,这三个妾室又为他生育了二子三女。
李余舟听了李相林的话,点点头,“如若这丫头无处可去,夫人你便认下她做干女儿吧!我既然救了她回来,自不能再赶她出去。”
孙氏连忙笑着应下。
她身下正好无女,多个女儿也不错,以后无非是出阁时,多陪送一份嫁妆罢了。
自那以后,李舒琴便留在了李家。
李舒琴原名本是武舒琴,因与大武的皇家姓氏相冲,李余舟便让她改为了李姓。
李舒琴每日里稀奇古怪的想法不断,不仅能自己做脂粉,还能制香,嘴里更是出口成章,能吐出不少妙词佳句。
这些很是吸引李相林,李相林整日里,都跟在李舒琴身后,妹妹长妹妹短的叫个不停。
可是树大招风,财大招贼。
随着父亲李余舟在西北越来越有名望,家里积财越来越多,当地的知府大人,也对父亲李余舟越来越不满起来。
终在一日,当地的知府大人搜罗了名目,将父亲李余舟打入了死牢。
并判处李家的家财全部充公。
那一日,无数的官兵闯入了李家,将李家全部的家财尽数搜刮一空,就连父亲那些妾室身上的饰物,也被抢夺而去。
李相林犹记得他那时的仓惶害怕,他紧紧地与母亲挨在一起,看着那些手持利器的官兵胡作非为,瑟瑟发抖,一声都没敢吭。
当时的李舒琴却不见惊慌,只是握紧双拳,满眼愤恨地瞪着那些行恶的官兵。
之后,李舒琴说她要想办法,救出父亲。
母亲孙氏欣慰地拉起李舒琴的手,“我们李家没有白白养育你一场。
明日我想办法将知府大人请来,我们好好求他一求,满府家财我们可以不要,但是一定要将老爷救出来。”
李舒琴向孙氏保证道:“义母请放心,明日我自有法子,让知府大人点头同意放出义父大人。”
孙氏点点头,“母亲自是信你的。今日你便好好歇息,明日纵有刀山火海,我们一起面对。”
孙氏又与李舒琴互相安慰了一番,便唤来小丫鬟,伺候李舒琴下去休息。
等李舒琴出门后,孙氏脸上冷淡下来,对李相林道:“明日,我们将她献给知府大人,将你父亲换出来。”
李相林听闻后,大吃一惊,“母亲,你怎的有如此想法?再说了,舒琴不是说她有法子,让知府大人放了父亲么?”
孙氏瞪李相林一眼,“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法子救你父亲?
母亲已经打听好了,知府大人面上磊落,私下里最是喜好,尤爱这种绝色的幼女。
明日,我们将李舒琴献给知府大人,定能换出你父亲。”
李相林还是不同意,“舒琴是女子,如若失了名节,她以后可怎么办?”
孙氏一脸不屑,“名节?她恐怕早就没有了名节!
莫非你不记得,你父亲带她回来那日的情景了?
她身上,连件像样遮体的衣物都没有,定是早就被歹徒糟蹋过了。
可她却瞒得死死的,一丝一毫都没有告诉我们,可见心机深沉,你可不要被她蒙骗了。
若如我们明日不动手,恐怕过两日,她就会收拾了行囊,偷偷地溜走了。”
李相林闻言,脸上露出了挣扎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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