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夫人把钥匙,托在掌心仔细打量,眼底闪过一丝明了,“看来,你母亲最后还是决定要告知于你了。”
杜婵音不解道:“母亲要告知我何事?”
高老夫人的手在杜婵音秀发间顿了顿,“孩子,你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是外祖母最亲的外孙女,杜府、高府永远都是你的家。”
再次来到庄子上,杜婵音有一瞬间的恍惚,当初她是从这里重生回来的,又从这里初次遇见了叶北承,这里对她来说,就好像是命运的转折点。
“小姐”,云伯远远的奔走过来,“您可好久没过来庄子上了。”
杜婵音笑道:“近来事情繁多,无暇过来,今日正好有闲,便过来看看。”
云伯笑的满脸褶子堆在一起,看起来喜庆极了,“魏家媳妇去准备膳食了,小姐这次过来是不是要多住些日子?”
杜婵音摇摇头,“府里琐事不断,我要早些回去。”
“是不是夏姨娘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夏姨娘的事,云伯也听说了,夏姨娘是同他一起随夫人来到杜府的,那样聪明伶俐的小姑娘最后竟然成了这样,也是让人无限感概。
“夏姨娘的事情自有父亲料理。”
杜婵音不想多谈夏曼竹,询问道:“云伯可还记得,上次我从庄子密室发现的那把钥匙?我今次来就是找寻这钥匙的秘密。”
“老奴记得,”云伯回道,“小姐是说,这把钥匙的关键线索还是在庄子里?”
杜婵音点点头,“我思来想去,母亲常常一人来庄子上,钥匙又是在庄子的密室里发现的,那样东西应该也在庄子里。”
云伯沉思起来,“夫人在时,平日里,除了常常站在小姐小时画的那幅春江鸭戏图前,驻足观看,就是守着院中那棵红梅树,一坐就是一整夜。”
杜婵音闻言脑中有光亮一闪。
梅花纹钥匙。
红梅树。
难道?
院中屹立的红梅树已经落了叶,杜婵音还记得它三九严寒时的样子,一朵朵如血一般的红梅,迎风怒放,远远地就能嗅到那浓郁的香气。
云伯找来庄子上两个长年做农活的老农,围着红梅树四周挖掘起来。
老农一边挖,云伯一边在旁边不停叮嘱:“小心一些,千万别伤了它的根部,夫人生前最喜爱这棵树…”
坐在旁边等待的杜婵音心里五味陈杂,既希望能从里面挖出东西,来解开谜底,又希望什么也不要有。
她心里隐隐有一种猜想,她一旦揭开了谜底,她的人生就将彻底颠覆。
正当杜婵音胡思乱想之际,只听一个声音大声喊道:“小姐挖出来了!”
云伯轻轻从土中,端出一个铁梨木盒子,放到杜婵音身旁的石桌上。
铁梨木木质坚硬,不怕水,大武朝通常用它们来造船。
云伯已让两个老农先下去休息,见没了外人在场,杜婵音压下满心思绪,解下颈间钥匙,抬手向木盒锁孔插入。
“咔”的一声,木盒应声而开,只见其内端端正正,叠放着一张小小的红色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