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静默几秒,梁斯嘉猛然站起身,手上一杯水,全数泼到乐甜脸上,尖声问:“你在说什么?!”
乐甜丝毫不骇,只是冷笑了下,慢悠悠从包里拿出纸巾,轻轻擦了下脸上的水。
“听说你跟James分手后,不出几天就嫁给了个五十多的美国老男人?那你这是一边人流,一边跟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过夫妻生活啊。啧啧啧,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梁斯嘉被她刺激到双眼通红,像是下一秒就能喷出血,瞧见桌上还有两杯水,拿起其中一杯,又要去泼过去。
只是那水还没泼出来,手腕就被人用力扼住。
景霁之厉色看着她:“你在做什么?”
“她说…”
话只说了个开头,就被乐甜打断:“James,梁小姐说跟你分手后,发现自己怀孕了,瞒着你把孩子打了。这孩子如果生下来,现在估计都十来岁会打酱油了。”
景霁之扼住梁斯嘉手腕的手劲更重了一些,咬着牙,压低了声音:“你发什么神经?我什么时候跟你有过孩子?”
梁斯嘉别过脸去,不再吭声。
景霁之狠狠甩开她的手,随手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下手,这才揽着乐甜离开餐厅。
一路上,俩人都没说话,脸色难看得各不一样。
直到上了车,共处私密空间,景霁之才轻声解释:“我和她分手前,Horton刚好在上海筹备子公司,我和她有大半年以上的时间没在一起,不可能分手后突然蹦出一个孩子。”
乐甜叹气:“我知道她是故意撒谎刺激我的。”
她默默拉上安全带系好。
车子驶离餐厅停车场,来到一个十字路口。
往左,回乐甜的宿舍;往右,去景霁之下榻的酒店。
景霁之看一眼乐甜,问:“晚上去我那儿?”
乐甜回神,视线看向前方,犹豫几秒,摇头:“不了,我有点累,你送我回去吧,我想早点休息。”
景霁之空出左手,握住她冰凉的双手:“那晚上我陪你?”
乐甜扭头看窗外,没说什么,算是默认。
闺蜜这两天去外地拍摄了,没在家里,倒也方便景霁之在这里过夜。
回到宿舍,乐甜直接进房间,放包包、脱大衣,把长发盘成丸子头。
她没搭理景霁之,拿着睡衣就进了浴室,担心景霁之会闯进来,还把浴室门给反锁了。
卸了妆、摘了隐形眼镜、冲了个热水澡,弄好这些出来,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
景霁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两碗飘着白雾的食物。
乐甜回房间戴了框镜,走过来看了眼。
是两碗下了鸡蛋和虾的海鲜面条。
她笑了下,拉了块圆凳坐下,低头深深闻了下面条,说:“难得看你下厨。”
景霁之也笑:“以后我会经常下厨做饭给你和孩子吃。”
乐甜搅动面条的筷子一顿,没抬头:“我刚才想了下,我可以跟你和好,但是复婚的事,以后再说吧。”
景霁之脸上的笑一僵,沉默几秒,说了个“好”字。
他放下工作,大老远跑一趟英国,陪着乐甜又是拍电影又是见前任的,就是想着能早点定下来。他岁数不小了,早该结婚成家了,可谁叫他偏偏爱上暂时还不想定下来的乐甜。
他其实也知道,错过了乐甜对爱情最憧憬、最天真的二十出头的阶段,以后的她,随着在事业上获得的成就,随着她的逐渐成熟、对生活的透彻理解,会越来越不想要婚姻。
可有什么办法呢?要他放弃乐甜,他做不到。
吃完面,景霁之去洗碗,乐甜洗漱好,敷了片面膜,走到厨房门口,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说:“你晚上睡沙发吧?反正你也没衣服洗澡,就穿着那一身睡沙发得了。”
“我车上有放换洗衣服。”
得,这是想跟她睡一块的意思呢。
乐甜没说什么,转身回房。
她躺在床上看电影,听到景霁之在外头走来走去,后来就听到了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
身体深处,好像也随着那水声涌出了阵阵热流。
和景霁之分开的这两三年,有时候身体也会本能地想起他,但都靠着对他的恨意生生逼退了。
现在误会都解开,曾经被压抑住的那些欲望,仿佛开闸洪水,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完蛋了,看来今晚要做坏事了。
乐甜正想着,房门忽然被打开。
她用余光看去,客厅黑灯瞎火的,景霁之一手拿着擦头发的毛巾,一手关上房门。
她赶紧闭上眼睛,假装已经睡了,耳朵却是敏锐地关注着景霁之在做什么。
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景霁之好像在翻找什么,过了会儿,投影就被关上了,房里光线一下暗了不少。
昏黄暧昧的环境,浑身的肾上腺素都在欢舞。
身后床垫颤了两下,景霁之摸上床,把侧躺着的她抱进怀里,双腿缠着她的。
男人干燥温热的手,从她睡衣下摆钻进去,唇吻了下她的眉心。
她趁势翻过身去,佯装毫无意识,往他怀里拱了拱,脸埋在他颈窝间…
(十一个月后)
“你说你和那小子没什么,但媒体不这么想!你看看都写了些什么?我的脸要被你丢光了!”
景霁之把一本国内娱乐杂志丢到乐甜怀里,气得咬牙切齿:“你要是再这么不知道轻重,我不会再继续投资你的电影!”
开车的杨策看了眼后视镜,自觉把后排挡板升上去。
乐甜收回看着华盛顿街景的目光,单手拿起景霁之丢到自己身上的杂志,慢条斯理翻开——
“电影圈95后美女导演,似倾心顶流纪言,手把手教其演戏…”
标题下,配了一张她给纪言指导剧情的照片。
她为了让纪言演得更自然,亲自上阵代替女主和他对戏,因此有些动作是显得亲近了点。
“说我倾心纪言也没错啊,纪言是我亲自挑的男主,我不倾心他倾心谁?”乐甜把杂志一扔,又看回窗外。
今天是唐熠和蒋凡晞的婚礼,她本来人在国内就忙得焦头烂额,景霁之一通电话就要她来华盛顿陪他一起参加婚礼,把她行程都给打乱了。
她心里正不痛快呢,景霁之还一见面就跟她兴师问罪,这不是找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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