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双手搭在身前,挺直了脊背,抬了抬眼镜:“你指的是什么事情?”
乐甜脱口而出:“就我看到他电脑里有几年前和对方一起拍的照片。”
“确定是以前拍的?”
乐甜点头:“确定。”
老太太静静看着她:“那是你自己生事。三十多岁的男人有过经历很正常,你揪着不放,不是人家在消耗你,而是你自己消耗你自己。”
乐甜身子往后一靠,后背靠在书柜上,叹气:“道理我也明白,可是心里就是难受…”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臂:“回上海先别急着复婚,之后再说。”
“那奶奶您和我们一起去上海吗?”
“当然!”
乐甜开心地抱着老太太:“那就好,您和我一起去上海定居,就算我和他最后还是分开,那我也不怕了。”
她傲娇道:“有您在的地方就有家,我在上海有家,就算离婚了、分手了也不怕,再找就是了。”
而且她也不用离开热爱的工作了。
一老一少喜笑颜开出了书房,坐在客厅忐忑不安、等待召见的景霁之闻声看过来,见老太太脸色不错,这才松一口气。
老太太一进厨房,他赶紧把乐甜拉到房里。
“怎么样?你招了?”
乐甜眼睛转了下:“没有啊,没招什么,就是跟奶奶聊了下去上海定居的事情。”
景霁之狐疑:“真的?”
乐甜挺了挺胸膛:“当然是真的!”
景霁之放心了,拉着她去床上坐下:“我跟你说啊,咱们那幢没房子了,隔壁幢倒是有,有个建面190多平方的三居室,你看行的话,我让杨策赶紧去定下来。”
“三居室吗?可以的,收拾出一个书房,还有俩房间呢,咱们有时候可以过去住。”
景霁之心想:你过去住就可以,我就不必了。
但没敢说,就讪笑两声,拿出手机,打电话交代助理赶紧去把房子定下来。
一周后,爷爷入土为安,乐甜和景霁之把旧居收拾一番,带着老太太回了上海。
新买的房子是开发商精装好的,前任业主几年前买来养金丝雀,结果疫情期间公司破产,就把金丝雀赶走,卖房套现。
金丝雀一个人住,房子倒是保养得不错,乐甜便只叫物业的钟点工来深度清洁一下,就和老太太搬进去了。
头一晚,她和老太太一起住,景霁之自己回家住;第二晚,她让景霁之一起过来住几天,景霁之来吃过晚饭,说半夜要和美国公司那边开会,怕吵到老太太,又走了。
乐甜知道他不习惯、也不喜欢在外头住,也就随他去了,反正她还在孝期,也不想和景霁之睡一起,景霁之前两天已经有点忍不住了。
奔四的老男人了,一点都不懂得节制。
乐甜以为景霁之应该不会再来,至多就是打电话叫她回去,便在老太太那边安心住下,结果才第三天,景霁之又来了。
吃过晚饭,乐甜催他要回去赶紧回去,要不天要晚了,结果人家说,要住下。
乐甜意外,房门关上,问他:“你晚上不是得…”
话还没完,景霁之就先抱住了她:“…开会吗?”
她在家就穿一件薄薄的毛衣,牛仔裤。毛衣材质弹润,把她细细的腰箍得紧紧的。那细腰往上往下,无不令景霁之神往。
他抱住乐甜,把她抵在门后,脸埋在她颈间,深吸一口气,喃喃道:“想你了…开不下去会…这两天你没在家,我睡不踏实…”
乐甜红着脸推了他一下:“别这样,我还在孝期呢。”
“得多久呢…”
“四十九天。”
原本还在她身上蹭着的景霁之忽然浑身顿住,双手按住她的肩胛骨,抬起头看她:“那…那咱们过年还能不能办婚礼了?”
“对了,我刚好要和你说这事儿呢。”乐甜挽着他去床尾凳上坐下,“奶奶说咱们最好过了三年再办婚礼。爷爷刚走,我又立马举行婚礼,不合适。”
“三年?”景霁之双手抹了一把脸,“我过年都三十七了,再过三年,四十了啊。”
乐甜笑:“三年后,我才二十六呢,反正我不急。”
景霁之:“…”
他拿手搓脸,边搓边想办法。
“哎你别再搓了呀!”乐甜把他手抓下来,“我下午刚扫过地儿,你把脸上的皮屑闭口什么的都搓地上了。”
景霁之:“…”
他叹了会儿气,转身看着乐甜:“那你真的想三年后再举行婚礼么?”
乐甜点头。
他皱眉想了会儿:“不能举行婚礼,那换证可以吧?把离婚证换成结婚证。”
“既然三年后才举行婚礼,也不急着换证,要办婚礼的时候再换也行。”
景霁之这就明白了。
老太太肯定是知道他们离婚了,背后教乐甜先不要跟他复婚,刚好就借着三年守孝期不宜办婚礼这事儿。
看来老太太是不放心他。
景霁之一晚上都在琢磨要怎么让老太太和乐甜放下戒心这事儿。
睡前,给他灵光一闪想出了个办法。
“那行,三年后再扯证办婚礼,不过我家里着急,你看我妈上次都叫我去相亲了,不管怎么说,你先跟我回去见见家人?”
乐甜在刷手机,景霁之人贴在她身后。
她回头睨他一眼,又看回手机:“见家长可以,但是不能订婚哦。”
“嗯,我会跟他们说咱们还在互相了解阶段。”
说起要去景家见家长,乐甜也怪紧张的。
梁斯嘉那种高材生都入不了景霁之他妈的眼,她这样的…怕根本不可能过得了关。
未来暗淡啊…可又必须过这一关。
“那万一你家人不满意我怎么办?你要跟我分手吗?”
景霁之躺回去,双臂枕在脑后,两条长腿交叠着,笑了下:“带你回去,不是要让他们满意,而是通知他们。”
乐甜想起某些电视剧里,婆婆不满意未来儿媳妇,就以死相逼,要儿子跟女朋友分手,儿子自然不会做这种蠢事,但架不住老母亲要死要活,也是被整得心态很差,最后恋爱也是谈不成。
她知道景霁之这老男人叛逆得很,不会被家人摆布,但…但万一他妈以死相逼,那他心情也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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