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熠对八卦向来没兴趣,一开始不太想说,可架不住蒋凡晞软磨硬泡。
“听说是温文家不满意尔雅的学历和背景,认为她太普通了,给温文介绍了其他条件更好的姑娘,被尔雅知道了吧。”
蒋凡晞大致能猜到剧情走向,叹息道:“哎,那陈温文也挺现实的。”说完,又问:“那尔雅是什么学历什么背景?”
“好了,打住。”唐熠不再多说,后脑往后仰去,闭眼休息。
蒋凡晞坐回自己的位置,又琢磨了会儿,越发好奇,说:“你不告诉我,那我问傅时御去。”
唐熠没睁眼,勾唇笑着:“他不会告诉你的。”
“不告诉我,那他会告诉他老婆的。”蒋凡晞哼一声,不爽不爽道,“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跟老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唐熠:“…”
蒋凡晞继续补刀:“也不知道是谁跟我保证过的,以后不会再有事儿瞒着我。啧!原来只是随口说说啊。”
唐熠哭笑不得,睁开眼睛瞧她:“咱俩自己的事情我当然不会瞒你,但别人的八卦有什么好说的?”
“那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也不行吗?”
唐熠没辙了,将她搂进怀里,说:“具体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是普通二本,她对自己的学历应该是比较不自信,所以才会觉得一燃换团队是在嫌弃她。”
“哎。”蒋凡晞又叹气,“盛一燃如果嫌弃她学历不好,怎么会跟她结婚?会跟一个人结婚,而且还是自己好兄弟的前女友,那肯定是很喜欢的,这份喜欢超越了兄弟情…他们之间可能有误会吧?”
“好了,不说了!”唐熠严肃喊停,重新闭上眼睛,已是坚决拒绝继续这个话题。
蒋凡晞靠在他怀里,脑袋瓜里不知道琢磨了些什么,自言自语道:“这个学历吧,你要说它重要,它确实挺重要,决定着你能进什么公司,在什么平台工作、跟哪些人接触,甚至你的伴侣可能就在那个平台里。可你要说它不重要,好像也没毛病,很多人学历不高,但靠着勤劳也能将日子过得和和美美。伴侣虽然普通,但一辈子相濡以沫,也挺幸福快乐的。”
“看个人追求。”安静的车厢里,唐熠声音很淡,“一个人野心大追求高,却配上低学历,只会觉得痛苦和打击。”
蒋凡晞点头:“这点我倒是认同的。我经常也会想,如果我没去德国留学,很可能高中毕业就不念书了,也许会在老家找个小工厂做技术员,自学CAD,下车间,画工艺图,一辈子与昏暗潮湿的车间为伴。如果是那样,我觉得我一辈子都会很郁闷。”
唐熠幽幽睁开眼睛,垂眸望着靠在自己胸膛上的妻子,问:“当时如果没有去德国的机会,也不能在国内上个本科吗?”
“不行啊,我跟你说过了,我妈不让我上大学,说家里没钱呢,就算我考上大学,她可能也会把录取通知书给撕了,然后我就出去找工作啦,正式成为一名打工人!”
唐熠搂紧了她,低头,唇抵住她的头发:“我们在一起,是天意。”
蒋凡晞笑,反手搂紧他的腰:“所以说我是幸运儿啊。我爸瘫痪的时候,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觉得自己怎么会那么倒霉那么惨,家道中落竟然发生在我身上。但是三年后你出现了,像天神一样。”
“当时出现的好像是井勤?所以天神是井勤吗?”
蒋凡晞一阵无语,放开他,鄙视道:“我情绪快到了,你提他干嘛?!”
唐熠大笑,爽朗的笑声在车厢里响动,连司机都好奇地看一眼后视镜。
唐熠重新把气呼呼的妻子扯进怀里,说:“他这人嘴是碎了点,但没恶意。要说当时资助你,还是他的意思,也是他到处去看比赛,才有机会把你筛出来。我那时候在美国太忙了,完全就是只出钱的工具人。”
蒋凡晞嘟着嘴巴:“我知道啊,但是…但就是很气你知道吗?!”
“我知道,好了,不气了。”唐熠手摩挲着她的肩头安抚,“我也有说过他,让他不能再那么跟你说话,否则我会和他绝交。”
“倒也不必绝交…他还是挺能做事儿的,没有他负责处理学生留学的烦琐手续也不行。”
唐熠弯唇笑着,没说什么。
车子到了小区大门口,唐熠降下车窗,露出半张脸,警卫随即鞠躬:“晚上好唐先生。”
“晚上好,”唐熠跟对方笑了下,“这是酒店的车,送我们到楼下立刻走,把门开了吧。”
“好的唐先生。”
大门缓缓往两侧收去,车子驶入小区。
回到阔别大半个月的家,蒋凡晞满心感慨,一进屋,刚把拖鞋换好,人就扑倒沙发上躺直了。
唐熠把装有蒋凡晞两套礼服和首饰的行李箱提进衣帽间挂好,走出来问:“要不要泡个澡?要的话我放水。”
“想泡啊。”蒋凡晞揉着酸疼的肩膀,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可已经这么晚了,再泡澡好像很耽误时间,直接冲澡吧。”
“好,一起。”
唐熠转身回卧室。
蒋凡晞躺在沙发上刷了一会儿手机,有点困了,怎么睡着的她也不知道。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在揉自己的脸,一惊,抬眼望过去,就见唐熠手里拿着一瓶她的卸妆油正往手心倒。
“唔,你要帮我卸妆吗?”
“嗯,”唐熠手落下来,用指腹按摩她的额头,在上头大圈,“你累了的话就躺着吧,我帮你卸,一会儿好了直接进去冲个澡就行了,头发明天再洗。”
蒋凡晞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闭上眼睛:“是挺累的,一整天就没休息过。”
“明天最后一场,再坚持一下。”唐熠帮她揉完额头,又揉脸颊,“完了我们可以休息上两个月,这俩月什么都不做,就玩儿。”
他揉脸的动作还挺到位,蒋凡晞被揉得好舒服,闭着眼睛笑道:“奇怪了,我以前也没教过你怎么揉啊,你怎么揉得这么地道呢?不轻不重,怪舒服的。”
“是吗?”唐熠声音忽然变低了,细听之下,有点沙,“你确定没教过吗?你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