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毫无反应地任由唐熠抱着(1 / 1)

她甜不可攀 霏倾 2727 字 3个月前

167三十二  这一刻,蒋凡晞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

理智上,她不想见到唐熠,她已经厌烦了唐熠让人无力的那一套;

情感上,见到曾经爱过、亲密过的男人,深入骨血的依恋刹那间苏醒,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他的爱抚。

两股情绪剧烈拉扯着蒋凡晞的神智,她已是混沌到双眼看不清。

用力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那人走过来了——却不是唐熠,只是一个身型和走路姿势有点像他的年轻男人。

蒋凡晞紧绷着的双肩垮下去,巨大的失落和彷徨瞬间将她湮没。

霍桀也看到那个跟唐熠有点像的男人,再看她的反应,登时全都明白了,上前扶住她,要往回带:“走,先到上头休息一下,等你酒醒了,我送你回家。”

蒋凡晞挥开他的手,拍了拍发烫的脸颊,深吸一口气,继续往门口走。

这一带全是酒吧和夜店,大部分是来寻乐子的,但也有伺机来捡尸的,霍桀觉得蒋凡晞就这样出去很危险。

他悄悄跟在后头,找机会给唐熠发了条信息:蒋凡晞在13喝得烂醉,你在哪里吃屎?赶紧过来!不然我今晚让她变成我的妞!

威士忌的后劲还是蛮大的,蒋凡晞觉得四肢越发不听使唤了,天地仿佛都在旋转。

不过酒精真是好东西,可以让人忘掉不开心的事情。

她仰头看天,大笑几声:“哈哈哈哈哈”

“还是一个人自在呢…没人管…也不用操心任何人…多好啊!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对!”

她抬手揉眼睛:“不能哭!要笑!哈哈哈”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视线被模糊,四肢虚浮,天旋地转间,膝盖一阵刺痛,手肘也痛痛的。

再然后,有人把她扶起来了,问她:“能好好走么?不能走,我背你?”

她蹙眉看去,对方英俊的脸庞在灯影下变成两个,然后再重叠。

她咧嘴笑,摇头晃脑:“原来是你啊!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霍桀。”

“哦,是是,霍桀!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

霍桀扶住她七倒八歪的身子:“这不是怕你被人捡尸了。”

“什么是捡尸呢?”

霍桀笑得贱兮兮:“亏你还是搞乐队的,竟然不知道捡尸?捡尸就是…”

他正想跟蒋凡晞好好解释什么叫“酒吧捡尸”,忽见一辆黑色奔驰急速停到路边。

主驾车门打开,唐熠黑一张脸从车上下来。

于是,原本只是单手握着蒋凡晞手臂的手,这下伸出双臂,不着痕迹将人圈到怀里。

蒋凡晞察觉到了,正要挣出,下一瞬,手臂被一扯,身子连带一转,跌入另一个怀中。

男人一手护着她的身体,另一手手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就这样抱着她。

是唐熠…

他身上的味道,她永远也忘不掉。

“谢谢。”唐熠声音发沉,“你可以走了。”

霍桀轻哂:“怎么?掰了?掰了说一声,我还等着呢!”

这时,唐熠扣着她后脑勺的手重了一些:“没有,我们很好。”

霍桀笑:“是么?好就行!走了!”

男人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蒋凡晞知道,霍桀走了。而唐熠,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紧紧抱住她。

周围,人来人往;耳边,是年轻的笑声;温热的风扫在身上,带来夏日夜晚的暑气。

蒋凡晞垂着双臂、双眼放空,毫无反应地任由唐熠抱着。

忽然间,耳廓一热。

唐熠的唇正贴着她的耳朵:“我送你回家?”

过去的一切,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那些温馨的瞬间,还有蒋志存欣慰的目光。

蒋凡晞忽然发狠推开唐熠,转身往回走。

可没走几步,又被唐熠拉住手臂:“先上车。”

她用力甩了甩手,没甩开,抬头怒视他:“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先离开这里。”

蒋凡晞尖声问:“离开这里,去哪里?”

唐熠平静反问:“你现在住在哪里?”

蒋凡晞这就知道了,唐熠已经去过她家,从蒋志存那里知道她“去深圳出差了”。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现在住在哪里,那还有无休止的纠缠。

意识到这一点,蒋凡晞发狠甩了两下手臂,见唐熠不放,撂狠话:“再不放,我要喊了!”

唐熠不说话,也不放手,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进车里。

车门甩上,她下意识去拉车门内拉手,可以拉得动,车门却推不出去。

她反应极快地转身,想要从主驾位出去,唐熠已经上车,侧过身,将安全带拉到她身上系好。

车子驶入工体西路辅路。

蒋凡晞喊道:“停车!我要下车!”

唐熠好似听不见,毫无反应,手中的方向盘打了个弯,驶入东大桥路。

深夜道路顺畅,车子很快拐入光华路。

意识到他要去国贸,要带自己去开房,蒋凡晞浑身的刺竖起来,转身,发狠拉着车内把手。

车门和唐熠一样,都毫无反应。

这时,车子进入国贸的地库。

唐熠视线专注看着前路:“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和井勤吃顿饭。”

“井勤”两个字,对蒋凡晞似乎有天然的约束力。

前一刻还发狠折腾拉手的她,这一刻,平静下来了。

唐熠侧过脸看她一眼,移眸看向前路时,笑了下:“你这么怕他,倒是一点也不怕我?”

蒋凡晞端坐不动,低头想事情。在听见“井勤”这俩字时,酒全醒了。

“他不是很忙吗?怎么有时间跟我吃饭?”

“他有话跟你说。”

其实从知道唐熠就是资助人的那一刻开始,蒋凡晞自觉和井勤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些天,她一次都不曾去刷朋友圈,所以才连井勤到了北京也不知道。

可十几年时间对一个人的敬畏,已是深入骨髓,她精神上并不想见井勤,但井勤有话跟她说,她无力拒绝。

那种感觉带着惯性,因为对那个人有一种天然的惧怕、恭敬、小心翼翼,这些情绪并未因为她现在已能自力更生、无须再受资助而消失。

蒋凡晞恨极了这样的自己!

她宁可做一个没心没肺、一点也不在乎他人恩情的无情冷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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