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璃面露阴冷道:“她是工部侍郎李前新的女儿,李前新也是萧无惑的人。此人入宫多年一直低调行事你自然是没有印象,这番低调作为也是她为了隐藏自己的手段。”
“那这件事要不要我告诉皇兄?”叶文渊问。
“其实我有办法将此人赶出宫去,只要将她那不齿的秘密抛出来不仅她得死,连李前新的命都保不住。”赤璃道。
“你既然不这么做一定是有你的想法,可否说与我听听?”叶文渊又恢复了以往的精明神色。
“第一,如果现在将此人弄出宫去,势必会打草惊蛇让萧无惑加快攻叶的速度。第二,将她留在宫里说不定能够利用她传递一些假消息给萧无惑,以此扰乱他的判断。”赤璃举着手指道。
“那如果她再下毒杀人怎么办?”叶文渊抛出疑问。
“我会紧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见招拆招。”赤璃侧脸问道:“你可听说内司府郭姑姑自尽一事?”
叶文渊点了点头:“芝晴对我说了此事,这件事难道与你有关?”眼里闪出惊愕的光芒。
赤璃直言不讳道:“对,她是我杀的,我不仅杀了她,还杀了一个小太监和内务府的一名侍卫。”
听到她杀了人叶文渊却丝毫没有畏惧惊慌,只开口道:“你杀她们,一定是因为她们有该死的理由。”
赤璃又刮了下他的鼻子:“你怎么这么信任我?”
叶文渊仰着脸儿道:“我当然相信你,而且会永远相信你。”
“谢谢你!”赤璃拉过他抱了抱:“因为这三个人也是萧无惑的内密,所以我必须要杀了她们。”
“这宫里头居然有这么多萧无惑的爪牙!”叶文渊惊愕地推开她的怀抱:”萧无惑简直太卑鄙了!”
“噗!”赤璃被他气急败坏的小样子给逗乐:”你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伪君子.”
叶文渊突然蹙起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之前你被皇兄从北漠带回来的消息,她们为何没有告诉萧无惑你不是说他找了你很久吗”
赤璃撇了撇嘴道:“可能是因为当时梁国最大的敌人是狄国,萧无惑只是派他们监视你皇兄和狄国之间的往来并不关心其它,何况当时你皇兄在别人眼里是个…咳咳…是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昏君,即便是带个女人回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们便没有将这种小事汇报给萧无惑。”现在回头想想若是他们当时把这个消息传给萧无惑,自己此刻也许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叶文渊歪着头问。
“我在想自从梅嫔娘娘中毒之后她们已经许久没有再行动了,或许很快就会有新动作,眼下我只能以见机行事盯紧她们,不能让她们再害人。”赤璃道。
叶文渊道:“可有需要我去做的事?”
赤璃按住他的肩头道:“现在还不需要你做什么,我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你既然我已经在宫里以后就尽量不用银霜传信了,以后每月逢六的日子咱们就在这里见面。若是等了半个时辰仍未见到对方就次日再来,不要继续等待。”
“好!”叶文渊重重地点头答应。
“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赤璃拍了拍他的小脸道。
“嗯!那我走了。”叶文渊依依不舍地告别。
这一场会面虽然短暂,却解决了困扰在赤璃心头的难题。
正月十五这一天,弘城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街上随处可见耍龙灯、耍狮子和打太平鼓的队伍,街道两旁的树上挂满了灯笼,每个灯笼下都挂着一张写着字谜的纸条。卖元宵的摊铺上腾腾地冒着热气,过往行人三三两两地端着小碗吃的不亦乐乎。
傍晚时分,裴文寅放下公文轻柔眉心走出书房。
裴夫人端着醒神汤正准备送进房内,见人出来笑吟吟问:“老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我听着外头敲锣打鼓格外喜庆,想出去瞧瞧。”裴文寅道。
“也好,近日来你总是愁眉不展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内,是该出去转转了,莫要再闷出病来。”陪夫人将手里的汤水递到丫鬟手里道:“我陪你一同去吧。”
裴文寅摆了摆手道:“你歇着吧,我自己去”
出了府门,裴文寅漫无目的的朝前方喧哗之地迈着步子。
外界的喜庆与他内心的寂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眼前的一派繁荣祥和之色他却眉头深锁.
他的忧虑来自于眼下叶梁之战一触即发,一旦战争打响,百姓们的脸上将不再有笑容,这繁荣的街市也可能会变成一片废墟。可明知灾难即将来临,他一介文官又该如何去力挽狂澜,拯救苍生与水火之中。
“裴大人请留步”忧虑中,他听见有人在背后唤他。
裴文寅转身望着眼前气宇不凡的陌生男子问道:“你是…”
墨卿彬彬有礼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裴文寅混迹官场多年,自然是早已练就了一身识人辨色的本事,他见此人举止优雅毫无劣色便朝他手指的方向走去。
“说吧,你找我有何事?”裴文寅背着双手面色严肃。
“草民有一事特来向大人禀报。”墨卿语气沉着道:“大人刚正不阿明辨是非草民就直言不讳了。此前兵部尚书所言梁国在闵水关屯军一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草民可用性命担保梁国并无此举,还请大人明察。”
裴文寅听闻双眸微瞪却压着情绪道:“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墨卿微微一笑:“草民即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那违纪乱法之事,真正大胆包天的是兵部尚书温正山,他犯的可是欺君之罪。”
“你口口声声说此事乃温大人胡编乱造,你有何证据?”裴文寅眯着眼睛道。
“草民亲自去了一趟闵水关,并且还在周边之地多方打探了一番,但光凭草民这一张嘴即便是说破了天也未必能让大人相信。大人若想证实此事虚实大可派可信之人前去打探。”墨卿虽言语谦虚,可语气身姿却是一副不卑不亢之色。
裴文寅已预感到此人并非无聊闲人,他向前一步道:“你是何人?又是如何知道朝堂之上所谈之事?”
“大人,草民只是这弘城内的平头百姓,至于如何得知温大人撒谎一事实在是不便告知大人。”墨卿拱手道:“大人若问草民的目的,草民只能说自己与大人心愿如一,希望这一派祥和之景能地久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