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墨直接跳了起来。
“怎么了?”谈棋奇怪她的反应,“是姓朗,听说他偶然遇见去连雾山等大少爷他们的五小姐,相谈甚欢,更是得五小姐报讯才在试炼途中遇险的时候得到救援,因此想娶五小姐为道侣。”
谈墨急的团团转,把自己去连雾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谈棋。
谈棋听完脸色骤变,抓起她一路避着人就往外走。
到了街上,身上的银子只够给她买一套带风帽的新衣服,然后便带着她往连雾山奔去。
在一块大石头下,谈棋拿出三十几个储物袋,一脸严肃地说,“墨儿,拿着这些走!陆家镇你已经不能待了,那个姓朗的少爷要娶的是你,你不能嫁给他!你记住,这天下你嫁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嫁到阴青门!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采购干粮,然后你立刻从连雾山绕着离开,别进里面,然后往西,去修仙界。”
“哥哥…这些是…”
“别问。哥哥希望墨儿永远是这世上最干净的人。”
谈棋盖住谈墨圆睁的眼睛,继续说,“这是陆家的刀法,以前你年纪还小,只教了你一些粗浅的,这是全部的刀法,你也拿着。”
一个手抄本的图册落到手中,眼睛上温热的触感离去,谈墨翻开图册,字迹清秀俊逸,一看就是哥哥的笔记。
看着远处往镇子上跑去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心里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失去般难过。
口袋里掏出三颗还没来得及给谈棋的朱玉草练成的丹药以及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的天神珠,谈墨乖乖的蹲在石头旁等着谈棋回来。
可一直等到天黑,又等到天亮。
谈棋一直没回来…
等天又黑的时候,谈墨悄悄遛回了陆家镇,已是深夜,街上空无一人,谈墨摸到陆家后门,正准备进去,突然手臂一紧,被人一把拽住。
“嘘,别喊,跟我来。”少女低低的声音无比熟悉,两人在陆家后门不远处东拐西绕好一阵,才躲到一间破祠堂里。
“银铃姐,我哥呢?”谈墨一停下来就开口问道。
“墨儿!你…你哥…”银铃紧紧抓着谈墨的胳膊,哭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谈墨的心更凉。
“我哥呢?”谈墨再问。
“墨…墨儿,谈棋哥被家主派人抓了!他让我告诉你,不要回陆家,不要进阴青门,如果你回来让我一定要拦住你!”
银铃怕一个抓不住谈墨就跑回陆家,可是看着现在满目阴郁沉默不语的谈墨,她更怕。
“银铃姐姐,你先放开我,我不跑,你先跟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手被扒掉,银铃不忘谈棋的嘱托,又重新抓住谈墨的胳膊。
原来,谈棋回到陆家拿银子的时候,陆予兰已经被陆海传唤过去,等见到朗月,才发现认错了人,两人交谈一会儿,就知道是谈墨撒了谎。
陆海立即命人带谈墨过去,谁知竟已人去楼空。本以为谈棋也跑了,结果前院又小厮禀报他又回来了,谈棋便被直接扭去了正堂,银铃正巧从正堂送东西离开,谈棋便拜托她阻止谈墨。
“银铃姐,我必须回去。”
银铃死命地摇头。
“银铃姐,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你喜欢我哥哥,对吧?你也不想他死对不对?如果我不回去,我哥一定会死的!银铃姐,对不起…”
拼尽全力一记手刀,谈墨勉强抱扶着昏过去的银铃,把她轻轻放到祠堂的角落,转身离开。
漆黑的夜里,谈墨先翻进了一家打铁铺中,同样的手刀劈晕了守夜的小学徒,用手指把店里的短刀挨个试了一遍,找了一把最锋利的,抓在右手,才运气飞奔回到陆家。
“这谈棋可真硬气,都挨了那么多鞭了,竟然还没开口!”
“可不是!他平日里最疼他那个妹子,让他开口有点难。”
“行了行了,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该换班了,我也回去暖和一会儿。”
陆家正房后的罩房里。
“说不说?你妹妹去哪了?这淬了盐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打在身上,伤口可不容易好!呵呵,我都忘了,你在大少爷身边伺候,应该没少挨这鞭子吧?他那一手鞭活儿可也是跟我学的!”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四十上下,肌肉横陈的大汉用鞭子的握把抵住谈棋的下巴。
架子上浑身血痕的少年手脚被绑缚在架子上,两根铁钩穿透琵琶骨,钩尖寒芒冷烁,汗湿的头发披贴在脸颊上,任凭面前的壮汉厉声恐吓还是言辞侮辱,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肌肉壮汉把浸在盐水里的鞭子抽起来,正准备再施狠招,忽然胸口一凉。
低头一看,锋利的刀尖惯透胸背,银白的刀刃和古铜色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尖滴滴落下。
谈棋抬起头来,红肿的眼睛看到壮汉倒下后露出来的人,目眦欲裂。
“哥哥说的话你也不听了?谁让你回来的!走!”
谈墨不说话也不理他,用身体抵着谈棋,侧身解开绑着他手脚的绳子,然后灵力运至双臂抓住铁钩,红着眼睛狠狠一拉,少了支撑,谈棋身体前倾就要到下,她连忙运气灵力,一手扶住谈棋的肩背,一手抄起腿弯,打横把谈棋抱了起来。
可刚走到门口,陆海就带着姓连的修士和花易,朗月等人赶了来,一时间陆家灯火通明。
“小师妹?不,谈师妹!”
朗月看见她惊喜地大叫,然后又发现场合不对,闭上了嘴巴。
“谈墨,你可知罪?”
陆海背着双手站在众人之前,严声质问。
“谈墨不知何罪之有?”
下人搬来了几张椅子,让陆海等人坐下,一副就地问审的姿态。
可谈墨等不及,哥哥身上鲜血淋漓,皮开肉绽,需要尽快疗伤。练气三层的灵力微薄,翻墙爬院,打伤护卫已经耗去不少。
如果灵力耗尽,自己根本没办法抱住哥哥,更别提离开。
“家主如果说我冒小小姐之名的罪,那我认了!求家主先找大夫给我哥疗伤,谈墨任凭家主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