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在这儿有饭(1 / 1)

转来 李冬狗 2107 字 1天前

我说还是他那个工作害了他,天天就在厂里面泡着,那里面又没得妹儿没得姑娘,现在还兴介绍吗,现在都是个人谈的,你让他出来让他换个工作,换个妹妹多的!

以前谈叶舒远了,现在你看有几个近的,曾杰不是谈也是远地方的吗,你只要出去了,工作在外面,找个哪点儿的都不稀奇,只要他两个愿意,你管她是哪点的,缘分就是那一方那你也没得办法。

张家湾喜儿的娃儿你忘啦?先介绍周坤能的姑娘,喜儿他们嫌那姑娘大了,两个娃儿都干呢,男方女方都干,偏你父母去打荡,后面那姑娘不是嫁到福建去了吗,结果隔几年离婚转去还是跟了喜明儿!你看喜儿帮他介绍了好多人,还在云南买了个傻子堂客来,那傻子堂客晓得啷个嘛,疯疯癫癫的跑了你去哪里找,转来转去还是跟周家那姑娘在一堆了。缘分这些,娃儿的事你大人管也没得用,随他去,他就是打光棍呢,闹的不好结转来隔两年还是要分,何虚无啊。”

老张:“......”

忠旭说一阵,把话转回来:“等礼拜六礼拜天陈旭东放假了带你到后面广场去耍,就挨着超市那背后,拍照片拍视频的,热闹得很,这个礼拜可能还暖和两天,等下个礼拜下下个礼拜天气凉下来出门就要加厚衣裳了。”

老张想起来:“厚衣裳包还在忠承那车上的,来那天他接我,放他车上落了。”

忠旭回身又抓了一把蒜来,外卖只管让阿姨弄:“放他车上就是,这边也有衣裳穿啊,我将谈陈启明的衣裳你也能穿,或者哪天等我空了去给你比着买两件,现在的衣裳不贵的呢,有两身换洗的就可以,你未必以前那些烂衣裳还带来的吗?”

老张破一半的手指盖在膝盖上划了两下:“......衣裳还好好的呢,哪件烂啊,只要穿着暖和。”

忠旭又瞧着他:“想走忠承那里去耍两天不哇?不过他也忙,叶舒她妈妈虽说没跟他们住一起呢,你去了不如在这边。忠承个人忙呢,叶舒要搞娃儿呢,青舒读书又不像我们这样当和尚撞钟,还要上这样班那样班,叶舒天天的任务就是接送。屋里饭都没人煮,忠承在单位吃,那两娘母放了学就到她妈妈屋里去,你去了也是一个人,你又不喜欢说话呢,你去了看到她妈妈还尴尬。”

老张:“......不去,就在这里,不过那边去。”

忠旭:“等礼拜六礼拜天旭东放假了带你出去转,你指望我们是没得时间的,我们也是一天忙到黑,白天不忙我还想睡哈儿瞌睡。这里唛随时找得到饭吃噻,忠承那边饭都找不到吃的。”

老张:“......”

这雨夹风带气断断续续的缠绵了三四天,到周五才逐渐收势,下午时,天放晴,太阳又从丝丝缝缝里钻出来,老张已经在店里窝了好几天,中午吃了饭,终于又能晃出去。

还是到医院对面的商场来,花坛边有传单铺着,但坐下来能感到凉意了,今天卖小菜的老人都不在,超市门口进进出出许多人,依旧是带小孩的居多。下面负一楼超市边上有个很大的母婴店,老人带孩子不是买东西,而更多把孩子放在游乐场里,玩手机和聊天的大人在边上坐一排。

忠旭让他也到那里去,有座椅,天冷天热,当吹空调了。信有的孩子能爬能走了,老张在手机里看到了几回,游乐场里有几个孩子看来同信有的孩子差不多大。

但他还是更喜欢在外面。今天卖水果和鲜花的小贩都不在公交站台,直到下午快三点才有一个推着板车的妇女出现在商场门口的广场上,卖桃子和葡萄。不是那天那个卖草莓的妇女,离的不远,老张的目光一直将她望着。

挨着坐的边上两个老人在聊家里的旧事,口音听着不知道是哪里的,能听懂一部分,老张就着这龙门阵,一直把那卖水果的妇女望到她从广场换到公交站台。广场上的生意不好,许多从超市出来的人手上已经拎着水果了,偶尔有一两个带孩子的老人来买,小孩子本来在游乐场里不愿走,强抱出来,看见什么吃的都想要。

几个桃子,几颗葡萄,都是小买卖。老张坐在她侧后面,听不清她与那些人的对话,也看不清她有没有帮人捡次等货,或者掉人家的包。蛋糕店的小姑娘端着托盘出来推销奶茶,她像熟识似的与那姑娘聊了几句,最后也得来一杯,喝空的小纸杯仍还给她。

有一阵有个年轻小伙来买桃子时老张恍惚觉得她动了个手脚,杆子称,来回上下间两个袋子在手里转了个转儿,但最后什么也没发现,摊主笑眯眯的把袋子递过去,小伙付了钱拎袋子转身走了。老张在花坛边咳嗽了两声,眼巴巴的望着小伙绕过电瓶车桩走到公交站台那里去,从始至终脑袋都埋在手机里。

老张又朝那摊贩打量,像什么也没发生,那是他的臆想。超市推购物车出来的保安正在同她说话,大概是说不允许在这里摆摊一类,但见她笑眯眯的,又是推的板车,随时能撤退,也不好像蹲在角落里卖小菜的老太太那样说太多,多打量几眼,神色不愉的进去了。

太阳又回去了,但天还晴着,青晃晃的,明亮得很,老张把瞌睡坐出来。

起来走了走,正从口袋里摸烟,接到了忠信的电话:“整啷个,吃饭没有。”

老张把烟燃了才说话:“出面转了耍,整啷个哇。”

电话里道:“张家湾张会死了,谈十七埋,我们去不?”

老张恍惚一下没想起这个人与死的关系:“他做啷个死了?哪阵儿死的。”

忠信:“癌症哇,前天死了,我昨天在街上听到朱二说的,晓得啷个癌哦,十七埋。”

老张依旧恍惚,烟雾在眼前飘一阵,才道:“那些人去不去都要得,你屋里做事他又没来,信有结婚他屋里也没来,你妈妈死他去送了个人亲,他屋里子女一哈在外面二天做事你又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