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虎问卖酒的老李头:“王货郎在哪里?麻烦老人家带我们去寻他过来。”
老李头指向角落里缩成一团的王货郎:“就是他。”
李四虎立刻走过去将王货郎提了出来。
王货郎耷拉着眼皮道:“我很喜欢小兰,花了很多钱在小兰身上。十五那日刚好是我生辰,我想和小兰一起过,就去了后面的豆腐作坊,在作坊内看到猪肉张和小兰一起卿卿我我,我心里很气愤,但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打不过猪肉张,于是我就默默离开了。”
小七:“你是什么时辰离开的,有没有人能为你做证?”
王货郎:“有人证的,我在作坊外面见到了陈秀才。”
张果子去传陈秀才,陈秀才病卧在床,陈秀才的母亲鲁氏跟着张果子来了豆腐铺子门口。
鲁氏:“十五那日,我儿子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没去过豆腐西施那里。”
王货郎:“你撒谎,我不会记错的,那日我在作坊小院内不小心撞到了陈秀才,他的衣裳上面泼了水渍,陈秀才平时极爱干净,很少见到他这样,因此我印象很深刻。”
“看来还是要传陈秀才来。”木子灲说着打开手上的水墨折扇,扇了几下,感觉还是很闷热。
鲁氏一脸决绝:“不必传我儿子,人是我杀的,豆腐西施她勾引我儿子,害我儿子得了相思病——我好好的一个儿子,读书那样出色,本有状元之才,却被她给耽误了,我恨她,因此我就杀了她和猪肉张。”
木子灲轻轻摇头:“你说得不对,你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鲁氏:“我、我在他们的水里下了药。”
木子灲:“豆腐西施和猪肉张确实被下了毒,是砒霜。”
鲁氏:“没错,我下的是砒霜。”
木子灲:“鲁氏,猪肉张两人并没有中砒霜的毒,刚才是我故意诱导你的,你的话多有漏洞,看来我们还是要去你家问问你儿子。”
鲁氏听了木子灲的话脸色惨白。
阿墨一脸崇拜地望向自家少爷:“少爷,你真厉害。”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去了陈家。
木子灲:“真热呀!”说着手里用力摇着扇子,帮走在他身前的小七扇风。
阿墨在跟在木子灲身后一边抹汗一边用手里的芭蕉扇帮木子灲扇风。
陈秀才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听到捕快们说鲁氏承认杀人,就道:“人不是我娘杀的,是我杀的,猪肉张力气大,我怕杀不了他,就把从跑江湖的人手里买来蒙汗药下到了他们喝的水里,后来我看到猪肉张喝了水之后昏沉沉无力反抗,就将他们杀了。”
小七:“用的是什么凶器?”
“是、是用切豆腐的刀随意砍了几下。”
李四虎吸气,何止是几下,那猪肉张身上的血窟窿至少有二十几处。
于是李四虎就问道:“你在猪肉张身上一共捅了多少刀?”
陈秀才:“我记不清楚当时捅了多少刀,我恨猪肉张,是他从我这里夺走了小兰,小兰喜欢的是我,一直都是我,是猪肉张逼迫小兰,小兰才和他在一起的。”
陈秀才自从几年前在摊子上吃了豆腐脑之后就喜欢上小兰,小兰以各种借口从他这里要了很多钱,他家里并不是大富之家,为此变卖了家里的很多藏书,甚至于连鲁氏为他准备的上京赶考的银钱也给了小兰。
小兰当时也不想用陈秀才上京赶考的钱,她听人说陈秀才学问很好,一直都想陈秀才中举后娶她呢。谁知那时候小兰的大哥刚好中了仙人跳骗局,欠了很多外债,家里实在撑不下去,才要了陈秀才上京赶考的银钱。
小七:“不对呀,屋里放的是一把带血的斧子。”
“那是我从城隍庙里偷来混淆众人视线的,其实真正的凶器是刀——”陈秀才表情痛苦:“小兰说等我考中举人,考中进士就嫁给我。”
小七让李四虎几人把陈秀才押去了衙门。
但案子第二天却又出现了波折,一个中年乞丐过来衙门口大闹特闹,嘴里一直嚷着“人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
小七着人把中年乞丐带进堂中审问了一番,却发现这凶案原来真的是中年乞丐犯下的。
中年乞丐经常在平安街附近乞讨,陈秀才好心,虽然家境并不是很富裕,但还是经常送中年乞丐些食物。
乞丐很是感激,一直都想报恩,知道陈秀才喜欢豆腐西施,豆腐西施却和别的男人一起鬼混,遂起了杀心,待陈秀才不忍动手,离开后,他进了作坊里将两人杀害了。
小七让衙役们提了陈秀才出来,“陈秀才,你为何要胡乱认罪?”
陈秀才:“毒确实是我下的,我本是带着匕首去的,但是我动手前又不敢了,所以最终我什么都没做就回家了。当时我娘说是她动手杀的人,我以为我娘在我离开后真的杀了人,就想替她顶罪。”
真相大白,小七摆了摆手,“先把人带下去吧,等知府大人开堂审问。”
待捕快们押着人出了屋子。
“没想到那乞丐如此大义。”木子灲说着啪一声将折扇打开,扇子上立刻呈现了一幅漂亮的山水图。
小七看向木子灲,“杀人总是不对的。”
阿墨见柳捕头愣愣地看着自家少爷的脸,就道:“我们少爷长得可真好看呢,柳捕头每次都能看着迷。”
小七回过神来,立刻开始自我反省,都怪木子灲这张脸太好看了,以以至于她每次都能看出神。
反省过后,小七面上就带上了三分嫌弃,“我看你长得比豆腐西施还好看,年青人多读点书,以后不至于像豆腐西施一样靠脸吃饭,下场悲惨。”
木子灲:“我已经很努力了。”
其实木子灲从井下的密道出来之后,就已经开始发奋读书了。
阿墨挺着胸脯道:“我家少爷可是大长公主的孙子,哪里需要靠脸吃饭了。”
小七:“俗话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才是最稳妥的。”
从这一天起木子灲读更认真了,经常挑灯到深夜。
知府夫人对小儿子也少了很多偏见,时常对着木知府称赞:“咱们家灲儿终于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