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徐晃的“人格担保”,文丑是相信的,但辛评身为谋士,就要谨慎很多。因此,早在黎阳的时候,辛评就派出了不少哨探,严密关注小孟津浮桥的修复情况,并要求每天用快马汇报一次 在文丑带着军队进入朝歌城的第二天,哨探来报:“徐晃将军调集数百民夫,正在加紧修复小平津渡上的浮桥,按进度,估计今天晚上就可完工。”
“徐晃将军果然是言出必践的信人啊!”
文丑闻言,立即为徐晃将军点赞。
辛评也是都大感放心,对文丑道:“从小平津到朝歌有四百多里路程,如果用粮队运粮,这少说也得六天,而我们现在只有四天的粮草了。所以,我们得用骑兵去接,用战马去驮粮,三天可回。”
其实不用辛评说,文丑也会这么做,两人想法相同。
于是,文丑派了一名叫杨岱的校尉,带着两千骑兵,一人三马前去小平津运粮。
按文丑的想法是:一人三马,一天可到小平津关。然后,一匹马供骑兵骑乘,另外两匹马用来驮粮,两天便可将第一批粮草运回朝歌。
这样算起来,待第一批粮草到达朝歌时,文丑手上至少还有一天粮草,完全可以接得上。
不过,杨岱出发之后的第二天,便派信使给文丑带来了不好的消息:“那些抢修浮桥的民夫,因为被徐晃将军逼得太急,在某些人的恶意挑拔下,造反了!
——小平津度的浮桥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文丑和辛评大惊,问道:“何人挑动民夫造反烧桥?”
那信使道:“据徐晃将军说…是田狐狸的黑冰阁的人。”
“此话当真?”辛评惊问道:“几个黑冰阁细作而已,又如何能在徐晃将军的眼皮底下,策动民夫把浮桥烧得干干净净?”
信使道:“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啊,属下只听说那些民夫杀掉了督造的士兵,烧了桥后躲进了北邙山中。”
辛评眼神一眯,问道:“何不用渡船先运一批粮草过来应急?”
“杨岱将军也是这样问徐晃将军的。”信使道:“但徐晃将军回复说,可从孟津渡过黄河,最多也就耽误一天时间。运粮队已经绕道去孟津渡了。”
辛评大怒道:“杨岱,杨岱他是猪吗?为何不立即向徐晃提要求?”
“杨将军有这样做了啊。”那信使回答道:“杨将军得到徐将军回复后,立即让人架着小渔船去对面找徐将军了,可是,我们派过去的人没有见到徐将军本人,只见到其手下一名军侯,那军侯说,徐晃将军带人去北邙山抓造反的民夫去了,他一个小小曲军侯,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奉命行事。”
辛评无奈,只好让信使赶回通知杨岱,让杨岱接到粮草后,立即快马送来朝歌。
信使走了之后,辛评有些局促不安,在自己的营帐中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一事,心中着急,赶紧又跑到文丑的营帐中,问文丑道:“最近可有主公来信?”
文丑道:“说来也是奇怪,在之前,每三天就会有主公从长安发来的信报,可是最近,已经六天了,一直没有接到主公信报,本将也是…觉得有些奇怪。”
辛评闻言,开始有些心慌了。
通常长安有信传来,文丑都会传给辛评看的,刚才辛评在帐中想起的,也是六天没接到长安来信了,还以为文丑忘记给自己看了呢,没想到…文丑也没接到长安来信。
文丑见辛评有些着急,便又安尉道:“路途遥远,信使耽误几天也是常有之事,而且,最近田峻的黑冰阁活动非常猖獗,也有可能是黑冰阁的人劫杀了信使,军师不必太过着急。”
辛评摇了摇头,对文丑道:“如果仅是信使迟来几天,倒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好几件不寻常的事接连发发生,如果我们把这些事放在一起考虑,那就…不得不警惕了。”
此话一出,文丑的脸色也开始严峻起来!
是的,最近,至少有四件事情不同寻常:
其一,长安信使延迟,至今六天未收到来自长安的任何消息。
其二,小平津渡无缘无故浮桥损坏。
其三,快要修好的小平津浮桥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其四,徐晃没有用渡船运粮,杨岱也找不到徐晃本人。
“但愿…但愿这一切都只是巧合。”文丑道:“现在我们与曹操乃是盟友,田峻未败,曹操应该还至于与我们翻脸。如若不然,主公联合田峻一起对付曹操,对他曹操有何益处。”
辛评也点了点头道:“文将军之言,确实在理,但是,我们身处曹操的辖区,凡事须得小心警惕。”
“且看明天的信报如何吧。”文丑道:“如果粮队顺利过了孟津,那就是我们想多了。”
说罢,文丑又下令军粮减半发放,这样便可多用一天。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天,到第二天中午时份,校尉杨岱所派的信使又来到了朝歌。
见到文丑和辛评之后,那信使禀报道:“孟津…孟津的浮桥也被人烧了,据说…据说也是黑冰阁干的!”
文丑大惊,忙问道:“可曾用渡船运粮?”
信使道:“还没找到徐将军本人,杨岱将军已经亲自渡河去见徐将军了。”
“糊涂!”文丑惊怒交加,大骂道:“杨岱乃两千骑兵主将,岂可轻离自己的军队,万一是别人的圈套,这两千骑兵岂非拱手送人?”
辛评仰首向天,长叹一声,对文丑道:“让人去黎阳借粮吧,如果借不到粮食,那就…备战吧!”
文丑闻言,没有做声。
与曹操开战,这可不是随便能做的决定,甚至…这种决定只能由袁绍来做!
过了半晌,文丑才开口说道:“先让人去黎阳找曹操借粮吧。”
派去找曹操借粮的人还没回来,那支去小平津接应粮草的骑兵,却出事了!
当天下午,一骑哨探快马冲进了朝歌城,向文丑和辛评禀报:“杨岱将军没有再回黄河北岸,黄河北岸的两千骑兵全部被人杀死了,属下也是躲在臭水池里,才逃得一条性命前来向将军报信!”
“什么?”文丑大怒道:“何人?!竟敢杀害老子的骑兵?”
“河内温县的司马家!”那哨探回答道:“领头的青年名叫司马懿!”
“司马懿?”文丑怒道:“那又是何人?为何要与我军做对?”
哨探道:“我们的骑兵无粮就食,就去了附近的一座坞堡借…借…借粮,破了坞堡之后,杀了点人,其中一个女人虽年愈四旬,却美艳异常,弟兄们忍不住就…就一起冒犯了她。你知道…弟兄们都数月不碰女人,人又那么多,于是,那女的就死掉了。”
“一个女人而已,有何要紧?”文丑道:“莫非这女子身份非同一般?”
哨探道:“这女子便是那司马懿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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