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情义之赌局(1 / 1)

汉末孤峰 冬天里的瓜 2696 字 3个月前

计议已定,田峻与袁绍在主战场的争战终于开打了,田峻分兵三部:

第一部八万人,由黄忠统领,负责攻打钜鹿;

第二部也是八万人,由鞠义统领,负责攻打邯郸;

第三部六万人,做为预备队,机动策应各方。

而白波四帅的四万军队和韩猛在清河郡的两万军队则按兵不动,等待命令。

钜鹿和邯郸的攻城战属于强攻,田军利用“田氏武钢车”组成防线,掩护士卒们运土填河,两天之后,钜鹿和邯郸的护城河就都被填平了。

然后就是惨烈的攻城战!双方各施手段,互有死伤,一时之间胜负难分。

田峻没有去钜鹿也没有去邯郸,而是在平乡城按兵不动,做好随时策应各方的准备。

不过,仅仅是过了三天,鞠义的副将田豫就骑着快马回到了平乡城。

见到田豫之后,田峻很是诧异地问田豫道:“豫弟不在前线,怎么有空回来平乡城?”

田豫道:“回禀主公,鞠将军有重要急信送与主公?”

“重要急信?”

田峻的脸色凝重起来,是什么信件重要到要让一军副帅亲自送来?

“是的,此事至关重要,且十万火急!”

说吧,田豫将一封绢信从贴身处掏出,交给田峻。

田峻接过一看,先是大惊,继而又是大喜。

看完之后,田峻收起绢布,与贾诩等人商量一番之后,便带着两万亲兵直奔邯郸而去。

邯郸城,曾经的赵国王城,在汉代被称为五大都会之一。城高池深,地处要冲,自古以来历尽无数次战火,英雄无数,亡魂无数…

几乎每一次天下变乱,这里都会历经数次大战,敌对双方都会在此杀得血流成河,尸骨遍野!

今次也不例外,田军数万大军强攻,袁军数万大军死守,双方忘命厮杀,铁血交迸,鲜血再次染红了这一片土地!

夕阳西坠,黄昏降临,城外鸣金之声响起,田军开始缓缓地退去。

张郃站在高大的城墙上,浑身浴血!

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田军,张郃握枪的手有些发抖。

激战一整天,连张郃这样武艺高强的人都杀得快要脱力了。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将士都要激战一整天,城里有五万多人,每次上城也就不到两万人。而且,并不是每一位将军都要亲临前线,将军只要在亲兵的保护下指挥作战就行了。

张郃这是在撒气!

曾经的十万大军的统帅,如今只剩数百亲卫,张郃心中不忿,就每天亲临城头,浴血拼杀,以解心中苦闷!

高览来到张郃身边,递给张郃一个水袋,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兄长,你…这又是何苦呢?”

张郃没有做声,接过水袋咕噜咕噜大灌了几口,才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你了!”

这是一声发自心底的谢谢。若不是高览多次过来相助张郃,张郃已经在城头死过好几次了。

高览晒笑了一声,无限感慨地说道:“你我自幼相交,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兄长的心情,小弟又岂能不知。但小弟以为,兄长大可不必如此自弃。”

“自弃?”所郃愣了一下,苦笑一声,转身看着高览,轻声说道:“你以我是自弃?你错了!”

“不是自弃?”高览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何如此?”

张郃没有再说什么,将水袋塞进高览怀中,一言不发地走下城头,向城内军营走去。

高览看着张郃那落寞的背影,轻叹了一声,也转身走下城头,向军营走去…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张郃仰躺在军营之中,眼睛看着帐顶。

星光透过帐顶洒下来,映在张郃的脸上,朦胧而又安静,似乎无喜无悲。

突然,张郃的耳朵动了动,听出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正在向帐中走来。

这是一种身经百战,从死人堆里练出的一种本能,只要有人靠近的目标是自己,自己立即就能感知得到。

张郃双目微闭,倾耳细听,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是高览  正如高览所说,自幼相交,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两人在一起相处二十余年,对彼此熟得不再熟了,张郃只要一听这脚步声,就知道是高览来了。

果然,不到片刻,高览便掀帘而入。

没错,是直接掀帘而入,没有亲兵通报,也没有轻扣门帘或在外招呼一声,就这样直接掀帘而入。这也不是什么“不懂文明礼貌”,而是两人之间,不需要那些俗套。

高览进帐之后,坐在张郃身边,轻轻地叹了口气,对张郃道:“有件事,我没跟兄长商量。”

张郃没有说话,不过那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隐隐的,张郃似乎猜到了高览的下文。

心有点乱,张郃轻轻地闭上了眼晴。

高览见张郃没有做声,又轻轻地接着说道:“昨天,我给鞠义送了一封信。”

张郃翻身坐起,低声斥道:“你…你好大胆!”

“兄长!”高览低声道:“袁氏不仁不义,你真要为之尽忠?”

张郃摇了摇头道:“情义已绝?”

“情义已绝?”高览道:“那你还在城头死拼自弃?”

“我说了,我那不是自弃。”张郃道:“我是赌!”

“赌?”高览若有所思道:“赌什么?”

“赌袁本初的良心!”张郃道:“我曾是十万大军统帅,为袁氏立下无多少功勋?但凡袁绍还有一丝情义在,又怎么让我和像一个士卒一样在城头拼杀送死?我在城头死拼,是想看袁本初对我是否还有一丝情义,但凡他对我还有一丝情义在,必不忍我战死城头,必会派淳于琼劝阻我或多给我几百亲兵。”

顿了一下,张郃接着说道:“可是,几天过去了,淳于琼对我依旧不理不睬,完全不顾我的死活,连战死的亲兵都不肯给我补充。所以我赌输了!”

“然后呢?”高览道:“赌赢了当如何?赌输了又当如何?”

张郃长叹一声,低声道:“赌赢了,那说明袁绍不欲我死,情义尚在;赌输了,说明袁绍不管我死活,甚至欲置我于死地!我绝不引颈就戮,必叛之!”

高览道:“你现在已经赌输了!那你…刚才为何还要责备小弟?”

“我不是怪你做得不对,而是怕你出事。”张郃道:“这么大的事,你该跟我事先商量。你我兄弟一体,自当同进同退!”

“兄长教训得是!”高览点了点头,低声问道:“兄长同意了?

张郃拍了拍高览的肩头,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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