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我?”许宣牵着白素贞从第二重周公遗迹中缓缓走出,带着淡淡的笑容,看向徐锦衣。
徐锦衣脸上的惊异一闪而过,他注视许宣,脸上浮现堪称妖媚的笑容,声音一如既往柔媚勾魂:
“不错。
“你终究是在第二重禁地中待不住,主动出来了。呵呵,我还以为我要亲自到那重禁地中捉拿你,或者等上个二十几天呢。”
他一边说,视线不断在许宣身上挪动,饶有兴致。
我在里面确实待了二十几天,只是外面仅仅才过去一天罢了…许宣闻言同样仔细打量了这红衣少年。
只是他的目光,怎么看都像在瞧一只傻狍子似的。
徐锦衣被许宣这目光瞧得头皮发麻,脸上显现一分薄怒,道:
“废话少说,束手就擒吧!”
话落他手中红芒暴涨,遮天蔽日,叫这本就阴森瘆人的禁地变得更加冷峻骇人。
许宣见眼前为无边无际的红芒遮蔽,目力不可见一物,不由淡淡一笑,浑然不以为意,他说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话说你都知道我有克制你这招的办法了,还把它用出来,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一边说话,一边闪身拦在白素贞身边,将雪中剑横在胸前。
漫天红芒迅速退却,徐锦衣展露身形,一剑刺向许宣,却被雪中剑给挡住。
“哐当!”
双剑相击的震响中,许宣嘴角笑意愈发浓烈,打神鞭从他身后霍然飞出,瞬间缠住另一方向攻来的一剑。
那里有一道分身!
许宣见徐锦衣的分身被缠住,当即向前踏出一步,手里雪中剑寒芒暴涨,逼退眼前的徐锦衣真身,而后身影闪烁,雪中剑飞射向自己右后方,将徐锦衣的另一个分身打退。
徐锦衣真身见状立即再度向许宣发难,但那雪中剑明明在攻击徐锦衣的一个分身,此刻突然闪烁到许宣手中,再次将徐锦衣打退。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只有徐锦衣知道,许宣以一人之力独自面对他的三个身影,轻而易举化解他的招数,速度之迅,骇人听闻。
他不由得面露紧张之色,这是他身为楼观当代大师兄从未有过的经历。
他不明白,为何仅仅过了一天时间,许宣就能从完全没法和他抗衡变得能与他五五开,完全不落下风。
他却不知,许宣在第二重周公遗迹中,将北洲身法融会贯通,速度快如雷霆,远超普通人。
更重要的是,许宣的实力本来就不比他弱,之前之所以败在他手下,只因重伤初愈仓促突破,境界未稳,道心失常。
等在第二重周公遗迹中稳固境界后,许宣的实力得到了大幅提升——
他身处第二重周公遗迹中,经历的时间不是一天,而是二十多天,这时间足够他稳固境界。
徐锦衣化出两个分身,不断向许宣发动攻击,但许宣夷然不惧,轻描淡写间将徐锦衣的招式拆解,显得游刃有余。
“就这点招数了吗?”许宣笑道,
“这位朋友,现在该轮到我出手了。”
他话落身影骤然一闪,随后化出成百上千的身影,急速向徐锦衣的真身和两个不同分身发出攻击。
这些身影不是许宣化出的分身,而是他速度太快,在空气中拉出的残影。
此刻,他的攻击如疾风骤雨,如惊雷闪电,快到极致。
徐锦衣完全防备不及,身体瞬间叫雪中剑斩出无数伤痕。
他防不胜防,身上传来阵阵被仙剑重伤的痛楚,不由身形震荡,竟然维持不住分身术。
他的两个分身骤然崩解,消失不见。
许宣这才收手,无数的身影归于一处,负剑挺立,青衫磊落,气度不凡。
“可恶!”徐锦衣身受重伤,撑不住半跪在地上,抬头死死盯着许宣,道,
“你怎会变得如此厉害?”
“不,”许宣纠正道,
“我一向如此厉害,只不过之前只发挥了六七成实力罢了。”
徐锦衣只当许宣在空口吹牛,又反驳不得,一时怒极,却无可奈何。
他眼中闪现一丝寒芒,悄悄将手缩进袖中,然后唤出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外表透明,有屏蔽视觉和神识的作用,既不能被目力察觉,也无法被神识发现。
这匕首另一厉害之处在于,若以御剑术催动它刺入修仙者的身体,任那修仙者如何厉害,只要不到神仙境界,就必受重创,修为尽失,伤重的甚至会当场暴毙,身死道消。
当年他经不住神魔诱惑,堕入魔道,被楼观的戒律长老识破,扬言要废其修为,逐出楼观。
他当时与戒律长老虚与委蛇,然后悄悄用出这一招,将戒律长老打成重伤。
可惜那时候楼观掌教观主水清子就潜藏在他身边,当场将他捉拿,否则,他早已逃出楼观,逍遥三界了。
此刻,他拿出匕首,便是存了趁许宣不备,一招重伤之的念头。
而许宣,含笑看着他,嘴里仍滔滔不绝,似乎没有想过他还有反抗之心。
徐锦衣不免暗笑两声。
反派死于话多…周公诚不我欺也…
他握紧匕首,忍着全身剧痛,口诵御剑术口诀,催动真气,灌入这把无形的匕首中。
下一刻,匕首从他袖中飞出,然后——
掉在地上。
徐锦衣当场石化。
“咦,这是什么?”许宣听到“哐当”一声,循声看去,却没有看见任何事物。
他又以神识从那处扫过,依然一无所获。
他便有了兴致,用出北洲身法闪到徐锦衣身前,伸手一抓,将那把无形的匕首拿在手中。
“原来你想用这把匕首袭击我?”许宣用手摸出匕首的形状,笑道,
“这匕首无法用神识探查,真是神奇。嗯,若是其他人,说不定就着了你的道了。”
徐锦衣面色灰败:
“你,你是怎么破掉我的招数的?”
许宣笑道:
“你难道忘了,我有一道神通,能够消解你的道术。”
徐锦衣闻言不禁怔住:
“对啊…我怎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