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山?”男子轻哼一声,道,
“长安城中有禁制,我派神仙境界的祖师进不了城中,对付不了他。
“可他来我终南山挑衅,却多的是能治他的人。他也太不自量力了。”
水铭子闻言冷冷瞥了他一眼,道:
“蠢货?人家精明得很。
“这次他并非亲自出手,而是带了两个小辈,要与我派三代年轻弟子切磋较量。”
“这么说,他是想让这两个小辈把我派年轻弟子打个遍,若我派年轻弟子均不是他二人的对手,这脸面就丢大了。”男子若有所思,
“可是,他难不成以为我楼观门中无人了吗?三代弟子虽然还挑不了大梁,但其中的精英,也不是他们一个两个不知哪里来的杂鱼能比的。”
水铭子闻言依旧冷笑道:
“杂鱼?你知道这二人中,其中一人是谁吗?
“他叫许宣。”
“许宣…这个名字怎么如此耳熟?”男子道。
水铭子便道:
“我派水云子师弟、正心师侄,都和他交过手,正心师侄当时评价他,若不误入魔道,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评价这么高?”男子脸色微变,
“正心师侄怕是被人忽悠,看走了眼吧。”
水铭子又道:
“正心师侄对我说,去年秋他第一次遇见许宣时,许宣还只有炼气境中后期的修为。
“到了年前,他已到了化神境。”
“化神境?”男子惊讶道,
“去年秋到年前,最多也就四五个月,这段时间修为提升如此迅速,就是我楼观门内,也不多见。”
“不多见?”水铭子道,
“我又听说,前几天他和那褚师道在长安居打了一场,当时烟尘横飞,把半个长安居都摧毁了。师弟,褚师道其人,你能对付得了吗?”
男子闻言顿时瞳孔张大,面露错愕,良久后才怔怔地说道:
“若我能对付褚师道,去年何须费那般心机…
“师兄,你是说——”
水铭子道:
“我楼观三代弟子中,恐怕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男子忍不住说道: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水铭子垂下眼睑,道:
“为今之计,只有让‘他’出手。”
“他?”男子讶道,
“师兄,万万不可!”
水铭子道:
“若不如此,又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男子沉默不语。
水铭子则摩挲着传音飞剑,喃喃道:
“多事之秋…”
“相公,你现在境界未稳,对上楼观的人,不知能有几分胜算?”许宣与白素贞抵达终南山,携手登上终南山半山腰的千级台阶,楼观山门近在眼前,这时白素贞含笑问道。
许宣瞥了眼杨清霜,道:
“不用担心,我猜,以杨姑娘的实力,未必轮得到我出场。”
白素贞轻轻点头。
杨清霜听见许宣的话,微微皱眉,随即恢复恬淡的笑容,道:
“许先生就这么自信能在清霜后面出场?”
许宣看向济苍生,道:
“看来杨姑娘不服,嗯,那就请济先生决断。”
济苍生掏出酒葫芦,大口饮酒,而后道:
“清霜,还是你先。”
“是。”杨清霜虽心有不服,但也知许宣现在的实力超出自己不少,没有让许宣打头阵的道理。
这时,许宣注意到楼观山门出现一个白衣小道士。
这道士看上去只有十多岁的样子,虽还未长开,却眉清目秀,端的相貌非凡。
“道兄,我等你多时了。”小道士正心含笑说道。
许宣当即看了眼杨清霜:
“杨姑娘,有人挡路。”
杨清霜便踏前一步,准备出剑。
正心小道却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要会一会许道兄。”
杨清霜闻言淡淡笑道:
“请便。”
话落,她将仙剑重新放回剑鞘,作势要退到许宣身后,忽然挥手,手中飞出片片牡丹,直指正心小道。
正心小道不料杨清霜会向自己发难,反应过来时,牡丹花瓣已近在咫尺。
他赶紧运用身法,闪身到三丈外,躲过花瓣的袭击。
这时,他忽然听见一声:
“你且小心了!”
话落又一瓣牡丹擦过他的耳畔,切断他鬓边的青丝,然后险险地从他脖子前擦过。
正心小道神识外放,手一抖,刹那幻化出一把仙剑,出现在身侧,挡住了杨清霜接踵而至的一剑。
“你也有化神境的修为?”正心小道讶异道,侧首看清杨清霜如花容颜。
“得罪了!”杨清霜轻笑一声,手中剑光华暴涨,将正心小道整个人给笼罩住。
下一刻,她纤指向前一勾,从正心小道手上抓住个什么物什,而后纵身飞到许宣身边。
许宣定睛看去,看见她手里握着块玉璧,不由叹道:
“你把他的门派信物都拿到了?”
杨清霜点头,抬头看去,只见正心小道冲出剑光包围,满头华发全数散开,随风而舞,秀美非常。
只是他神色冷峻,与秀美的面庞格格不入。
他看了眼杨清霜手里的玉璧,道:
“姑娘好本事,我输了。”
杨清霜随即将玉璧扔给他,道:
“得罪了。”
正心小道接过玉璧,看了眼杨清霜,又凝视许宣,道:
“但是我要挑战的是许道兄…”
“喂喂喂,”许宣打断他的话,
“你没看出来吗?打败了杨姑娘,才有资格挑战我。”
他此话一出,杨清霜不由微微皱眉。
正心小道亦满面不快:
“这是何道理?”
许宣叉腰,道:
“你这人真是啰嗦,我便与你明说,嗯,杨姑娘,比在下还是要稍差一分,打不过她,绝不可能打败我,所以按先后顺序,须得打败她方能挑战我…另外,你裤子掉了,我不和没穿裤子的人比试。”
正心小道闻言微微一愣,下意识向下看去,才发现自己外裤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脸色不由变得通红。
“好,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道兄你等着,我迟早会再和你一战!”他落下一句狠话,当即化成一道风,飘入终南深处,不见了。
“相公,是你把他,他的裤子弄掉的?”白素贞不由莞尔。
“是我干的,他太聒噪,耽误时间。”济苍生喝了口酒,含笑说道。
“噗!”杨清霜亦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