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椿垂死之际,陡然向许宣发难,不料匕首竟然让岑静截断了。
岑静冷冷看着吴椿,道:
“你这点微末伎俩,就别来丢人现眼。”
随后以真气凝做手扼住吴椿的咽喉,道,
“你一介化神境的修仙者,竟然隐藏在衙役中,害老夫一时也没察觉到你的修为。你所图必定不小,说,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背后有没有团伙!”
他以真气发出震耳的声音,如佛家狮吼功,吼得吴椿眼冒金星。
吴椿脸色煞白,却露出嘲讽地笑容,嘶声说道:
“你…永远没法知道…哈哈…呃…”
他嘴角突然冒出一股浓黑的血水。,岑静见状赶忙松开对吴椿的咽喉的扼制,伸手连点吴椿身上十八处大穴。
但这一招完全没有效果,吴椿脸色愈发惨白,胸口起伏着,口中喃喃:
“没用…没用…”
说完就两眼一闭,彻底没了气息。
岑静起身,看着吴椿的尸体,脸色阴沉不定。
他手捏成拳,发出“咯咯”的声响,显得颇为可怖。
巷子中其他衙役悄悄往巷子外挪去,只盼离岑静远些。
这时许宣走到岑静身边,道:
“岑督主莫恼,我或可助你。”
岑静瞥了许宣一眼,皱起眉头。
许宣便将紫烟炉放在吴椿尸体身边,口呼:
“招魂楚些!”
便见吴椿身体上浮现出十道诡异的青烟,青烟被紫烟炉牵引着,盘踞到紫烟炉之上,又聚合在一起,逐渐显露出一个人影。
这十道青烟便是吴椿的三魂七魄,那人影便是吴椿的生魂。
吴椿生魂迷茫地看着周围,缓缓开口道:
“我这是在哪里?”
许宣问道:
“吴椿,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你又有何阴谋?”
吴椿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迷惘地向自己尸身看去,好一阵才道:
“原来我已经死了…你,你是许宣许汉文…老东西,你是岑静…竟然把我魂魄困住,哼,好手段!”
他又恢复之前嚣张跋扈的模样。
许宣见冷笑道:
“你当真是本性难移!”
话落心念一动,催动紫烟炉将吴椿生魂吸入炉内,以炉火炼化。
“啊…可恶…你休想以此逼我说出…
“啊啊…许汉文,我咒你祖宗十八代…
“啊啊啊…许上仙,我说我说…求你不要炼化我…”
许宣将吴椿生魂从紫烟炉中放出。
吴椿生魂飞到紫烟炉之上,急迫地道:
“许上仙,我,我前世不是好人…可我也想转世投胎做个好人…求上仙放一条生路!”
许宣道:
“那你还不从实招来!”
吴椿生魂说道:
“我原本是正云书院的儒生,因犯了门规,被逐出书院。早前,正云书院的苏木找到我,给了我一条黑狗,叫作旺财,只说我让旺财吃掉十八个人,然后把旺财还给他,他就保举我重回书院,期间还指点我修行…如果我不这么做,他就要杀我灭口,我也是被逼如此,迫不得已…”
许宣不禁再度冷笑。哪有什么迫不得已,不过是利欲熏心罢了。
吴椿生魂继续说道:
“对了,我能在衙门里当差,也是那苏木替我谋划的!”
许宣道:
“他要让黑狗吃人,所图为何?”
吴椿生魂道:
“我不知,他只说对修行大有好处。”
“除此之外呢?”许宣道,
“你们约定在哪里碰头?下次碰头时间是什么时候?”
吴椿生魂道:
“下次是七日后,在城南青云客栈…我知道的只有这些,请上仙放过我…”
许宣见状侧首与岑静对视一眼,岑静抚须说道:
“竟然是正云书院的人…呵呵,正云书院近几年学风不正,朝廷此番委派老夫重整苏杭学风,老夫本来就准备到正云书院走一遭,看来这个行动得提前了。”
许宣点头,又觉“正云书院”这四个字耳熟无比,但一时半会儿间竟然想不起自己究竟和正云书院有何牵扯。
“你自去投胎吧,来世若再做奸恶之辈,我必找上门来,送你归西!”他对吴椿的生魂说道,招了下手,放吴椿生魂离去。
吴椿生魂头也不回,化成青烟消失不见。
“许先生,此事尚未了结,七日后老夫还需去青云客栈,捉那正云书院苏木学子的现行。若你有空,亦可同来。”岑静转身对许宣说道。
许宣沉吟片刻,道了声“稍等”,然后看向白素贞,问道:
“娘子,你对‘正云书院’有什么了解吗?我记得我之前似乎和你提到过正云书院,但所提之事为何,我却记不清楚了。”
白素贞凝眉,摇头道:
“确有其事,但我也记不清。”
他二人心中疑窦丛生,“正云书院”四个字如迷云萦绕在他们心中,却让他们摸不着,看不透。
许宣道:
“罢了,免不得与岑督主一起去正云书院,好生问问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便对岑静说道:
“岑督主,七日之后,我与你一道去青云客栈。”
岑静点头,道:
“如此甚好。”
话落他若有所思,看了眼吴椿的尸体,问道:
“许先生,你是如何知道今日之事皆因吴椿而起。”
许宣与白素贞对视一眼,同时展露笑容。
他将紫烟炉收回兜中,说道:
“吴椿进入这里之前,我已用法器向黑狗旺财问明了是谁指使它伤人。”
岑静拍了下脑门,道:
“原来如此!”
七日后,杭州城南青云客栈。
岑静与许宣守了一夜,都没有见着正云书院的苏木学子。
许宣不由诧异道:
“莫非我们的行动已经暴露?”
“那只好老夫亲自去正云书院,好生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岑静抚须说道。
“我与督主同往。”许宣道,
“我只觉正云书院与我有莫大干系,但总想不透其中关键。”
“好。”岑静点头。
“督主,杨捕头在那苏木住过的房间搜到几件物品,特让小的呈给督主一观!”这时一名衙役向岑静禀告道。
“哦,这是炼血子,竟然暗藏如此伤天害理的东西,哼,正云书院果然学风不正…咦,这不是因果香吗,听说正云书院院长萧亦正为人谨慎动不动就烧香,今日看来,果然如此…”岑静说道。
“因果香?”许宣不禁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