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笔趣阁.
“师兄能看到这一层,已经相当不易了!”
先是夸了曹昂一句,楚云才慢悠悠地说道:“就像当初征讨袁尚、袁熙二人那样,攻得越急,他们越是抱团取暖,让我们难以有机可趁!”
“是啊,可话又说回来,既不能急于攻打新野,又不能放任刘表做刘备的后盾,这该如何才好?”
曹昂虚心向楚云请教着,因为他知道,楚云一定已经想出了对策。
“想让刘表放任刘备不管,要么是削弱刘备表面上的价值,让刘表对刘备的能力产生误判,要么则是实行离间之计,将刘备的野心揭露,让刘表对他产生更多的提防之心。”
“嗯…这样么…”
感觉很有道理的曹昂拖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师弟,那不妨就用离间之计如何?我这就派人到荆州各郡县散播谣言,称刘备与我们早有勾结,意在助我们灭掉刘备,平分荆州之地,如何?”
这个谎言听起来属实有点荒唐。
因为刘备与曹操经过先前的摩擦和恶战,关系不比当年,早已是势如水火,难以相容。
要说刘备与曹昂有所勾结,简直就像说老鼠跟猫做了好朋友一样滑稽。
不过就算再荒谬的谣言,刘表一旦听到,也未必会当做耳旁风不予理会。
“师兄的计划很好,咱们不妨就暂时将兵马停驻在昆阳,避免在舞阴屯驻重兵,从而给刘表和刘备那边造成太大的压力。”
楚云想着,相比与舞阴,昆阳要远离新野许多,如果他手上这十万大军暂时驻扎在昆阳按兵不动,刘备和刘表或许会觉得他们无意继续攻打新野。
一旦他们觉得新野和荆州没有威胁,刘表大概会放松警惕,自然就不会愿意对刘备提供援助,支持他发展壮大了。
当然,对于这件事,楚云和曹昂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最后的结果究竟会如何,主要还是取决于刘备和诸葛亮如何忽悠刘表,而刘表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就在这时,一位信使的到来,将二人原定的计划完全打破。
“公子,车骑将军,庐江那边,来了一位信使求见。”
帅帐外,一位声音爽朗的青年士兵汇报道。
与楚云对视一眼,见其点头,曹昂便咳嗽一声,道:“请他进来吧。”
只见一位面沉如水,神情如同被锋利刀刃刻过一般的中年男子,在被侍卫们搜过身后,坦然走入帅帐,向楚云与曹昂分别施了一礼。
“在下虞翻,奉公瑾将军之命,前来拜谒子脩公子,车骑将军!”
用“不卑不亢”来形容这位虞翻不大恰当,因为他的言辞虽然不失礼节,但神态举止还有语气间,总有着一种让人颇为不适的傲意。
就像是明明你不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在和你讲话的时候,你总觉得好像自己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曹昂还只是脸色稍变,而楚云在听到他自报名号的时候,已经露出明显有些难看的神色了。
这“虞翻”二字,楚云在穿越前就有着相当深刻的印象。
这位虞翻在汉末算得上是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既有真才实学,又精通武艺,尤其善用长矛,还是医术上研究颇深,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抛开能力不谈,论及其人品,楚云就实在是不敢恭维了。
此人的性子就和他的才能一样锋芒毕露,与人交往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从来都不顾及对方的面子,经常言辞过分犀利让人下不来台。
就好像不合适的玩笑旁人听起来非但不觉得幽默,反而会令人生厌一样,他这样不顾他人感受直言的性格,与其说是直率,不如说是情商太低。
至少以楚云的性子,是绝对不喜欢这种恃才傲物,整 一住笔趣阁.
日与人针锋相对的家伙。
见楚云没开口理会虞翻,曹昂心里叹了口气,只好勉强自己应付对方。
“原来是仲翔先生,久慕先生大名,今日终于得以一见。”
对方毕竟是从庐江而来的使者,看在周瑜的面子上,曹昂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也学着对方用别扭的语气讲出这番客套话来。
虞翻似乎也不在乎,拱手作揖后,开口直接道明来意:“子脩公子,车骑将军,二位莫非不知江东动向?”
他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使得曹昂和楚云在愣神过后,心中愈发感到愠怒。
二人刚与诸葛亮大军纠缠了数日,按说庐江那边多少应该收到一些消息才对。
再说,就算庐江不知道此事,江东有什么动向,楚云与曹昂不知道也实属正常,而虞翻的话让人听起来,就好像他们不知道江东的动向,是一件很不应该的事一样。
“近日我军与刘备大军鏖战与南阳,无暇顾及江东的情况,若是先生有什么新消息,不妨直说就是了。”
曹昂的语气愈发冰冷,就差没直说:“有话直说别阴阳怪气磨磨蹭蹭的!”
然而曹昂的语气哪怕冰冷成这样,虞翻还是仿佛不为所动,漠然拱手回应道:“三日之前,江东孙权已集结十万精兵,欲渡江直取庐江,公瑾将军派在下前来,请子脩公子与车骑将军派遣援军相助。”
虞翻这话讲完,曹昂和楚云就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他们二人原本以为,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带来,所以虞翻说话才会这么柔中带刚的硬气。
闹了半天,分明是孙权欲兴兵收回庐江,而周瑜担心以手上现有的兵力难以抵御孙权的进攻,才向曹昂和楚云他们二人求援。
近半年来,周瑜拥立孙策幼子孙绍为主,借助朝廷给予孙绍的官职,以此吸引周边郡县以及江东的士人、将领为其效力,形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
而孙权最初虽然想迅速将周瑜势力打压扑灭,但奈何一来他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完全掌控江东,二来明摆着曹操在替周瑜和孙绍撑腰,他又不愿意过早得罪曹操这尊庞然大物,所以才一时忍气吞声,积攒实力。
眼下孙权羽翼渐丰,又得知曹昂在南阳郡吃了败仗,对收复庐江一事蓄意已久的他,会忍不住露出獠牙来,是一点儿都不值得奇怪。
本来这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单凭“唇亡齿寒”的道理,楚云和曹昂就不可能让人孙权攻克庐江,具有进军中原的机会,从而威胁到许都的安危。
只是这虞翻眼下分明是来求曹昂和楚云帮忙,可是这态度却是完全拎不清,让人反感至极。
他们还从没见过哪个有求于人的人,是用这样高的姿态求别人的。
暗中相互交换过眼色,楚云与曹昂已相互领会对方心中所想。
楚云冷笑着少见地用阴阳怪气的语气道:“公瑾将军雄踞庐江已有多年,数月前许都还曾以低价卖给公瑾将军十万石粮草,以方便庐江招兵买马。
据我所知,公瑾将军手中有精兵三万,皆是精通水、陆两栖作战的精锐之师!
而孙权虽在江东勉强站稳脚跟,勉强掌控江东军政大权,但他向来不识兵法,凭借公瑾将军在用兵之道上的建树,又何须惧怕他呢?
我看啊,公瑾将军是多虑了,先生也不必为此事着急,不妨就在昆阳暂住几日,让我与师兄一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下先生。
至于庐江的战事嘛,相信要不了多久,咱们就会公瑾将军的捷报了!”
听着楚云这般轻描淡写地就把江东危在旦夕的情况,说得像是就要下一场毛毛雨那么简单,虞翻的脸色是难看得成了猪肝色。
而楚云三言两语直接把虞翻怼得无话可说,曹昂心里 一住笔趣阁.
就别提有多痛快了,若不是自幼成长的环境特殊,怕是此刻他已经憋不住要笑出声了。
“车骑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
虞翻还是没弄清楚一向与周瑜关系不错,且将庐江视为盟友的楚云,会说出这么“冷血”的话来。
“没什么意思。”
楚云表现得极其淡定,一脸轻松地问道:“仲翔先生今晚想吃些什么,我们城里刚有一头小牛死于意外,不妨今夜就吃炖牛肉如何?”
听着楚云极其脱线的话,虞翻感觉自己心中血气一阵上涌,怒声问道:“车骑将军,这难道就是您的待客之道么?”
楚云装作吃惊的瞪大眼看了虞翻好一会儿,才装傻充愣般反问道:“我说仲翔先生,您的耳朵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本将军可是要请你吃牛肉,牛肉啊!
这可是平时有钱都很难好东西啊!难道你不喜欢吃牛肉?”
“噗嗤…”
这下,楚云的戏谑之言实在太滑稽,直让曹昂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楚云和曹昂都是这副“怪异”的态度,虞翻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
不过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这素未谋面的楚云怕是徒有虚名,居然如此品行不佳。
“将军,公子,你们二位明知我说的不是饭食这等小事,而是庐江生死存亡的大事,为何还要故作此态,戏弄在下?”
看着虞翻似乎真的生气了,楚云才收起戏谑笑意,面色大变,冷声质问道:“哦?原来先生也知道这是庐江生死攸关的时候?可先生自从入了这帅帐的那一刻起,可曾对我们二人有过半点敬意?
公瑾将军确实与我有交情,庐江也是我们的盟友不假,可即便如此,先生分明是来向我们求援,却一进来就摆足了架子,不知究竟是先生求我们出兵相助,还是我们求先生帮忙?”
约摸着差不多是时候了,楚云也就懒得和虞翻继续拐弯抹角戏弄对方,而是直接厉声呵斥教训着他。
虞翻闻言一时语塞,他以往仗着自身才华在旁人面前颐指气使惯了,看谁不惯都要怼几句,自认为凭借名士的身份,这天下谁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可惜今天他碰上了一向不吃这套的楚云。
楚云待人素来不看重对方的身份,只知道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只要对方态度和善,哪怕是一介布衣,楚云也能以礼相待。
若对方如虞翻这般,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茂才,就是当今天子,楚云也不会给他任何颜面。
“你…”
正欲发作的虞翻恍然意识到不对。
楚云说的话虽然让他很没面子,但都是事实。
只不过这虞翻在来拜会楚云、曹昂之前,早就在江东、庐江辗转时听过太多有关楚云的传闻。
那些传闻是越传越离谱,直把楚云说得叫神乎其神。
这让本就自傲的虞翻,更想在见面时就给楚云一个下马威,证明一下他虞翻的本事。
可他险些糊涂到忘记自己身负的使命,以及原本的来意,而只顾着在气势上压倒楚云,这才闹出这么荒唐的结果。
见虞翻理屈词穷,楚云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可是继续逼问道:“先生既然无需我们相助庐江,那就再好不过,只需安心住下,我与师兄必一尽地主之谊。
先生不喜欢牛肉也没关系,昆阳虽小,却有的是好酒好菜来招呼先生。
可先生若是需要我们相助,那还望先生拿出一个求助者应有的姿态,免得我和师兄曲解误会。”
“这…”
自知理亏的虞翻意识到楚云善变,再加上他在形式上本就处于绝对的劣势,他很敏锐地 一住笔趣阁.
意识到自己不可能辩驳得过楚云,唯有向曹昂递去求助的眼神。
但他哪里知道,楚云与曹昂好得穿一条裤子都毫不夸张,曹昂此刻心里正暗爽不已,怎么会肯给他台阶下?
“嗯,师弟说得甚有道理,我看仲翔先生也不像是很急,多留几日也好,我正好还可以向先生请教一下《周易》中的内容。
早闻先生是精于易经的大才,说起来先生可能不信,我闲暇之余,也是对易经研究颇多啊!”
这次就轮到楚云在一旁憋不住笑了,心想这曹昂说起谎戏弄人来,比自己还要轻车熟路。
他平日里除了处理军政大事就是练剑和研究兵法,哪里有时间去研究什么《周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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