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洗衣服怎么办?”花半枝看着他担心道,“不能勤洗了,别没穿坏了,给洗坏了。”
“洗不坏,衣服我来洗。”林希言面色柔和地看着她说道,“只是提醒你,不上班的时候别穿工作服。”
“那你也一样。”花半枝指着还穿着工作服的他道。
林希言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笑了笑道,“下一次一定换!”
林希言停下车子看着周光明道,“走的差不多了,上来吧!”说着朝他伸出了手。
周光明走过了去,被林希言抱上了自行车。
林希言看向花半枝道,“咱们骑车走吧!”说着大长腿跨过了自行车。
花半枝轻轻一跃坐在了后车座上,拉着他的衣服,“走吧!”
林希言将花半枝送到了学校,照顾着周光明睡着了,然后才拿着剪裁好的衣服去找裁缝铺子锁边儿。
这裁缝铺子都是私人的,有许多还是前店后住型的,所以一直都在营业,不存在下班一说。
林希言就近原则,找了一家裁缝铺子,说明来意后,将纸袋递给裁缝师傅一个中年的男人。
身穿的衣服应该是自己做的对襟汗衫,黑色的裤子。脖子上挂着软尺,耳朵上夹着一只铅笔,架势足足的。
裁缝师傅欣然应允,高兴的接过纸袋,“明儿下午你来取货好了。”
“这么快。”林希言惊讶地说道。
“只是锁边而已,快的很,时间报的充裕一些,省得到时候害你等着了。”裁缝师傅热情地说道。
“多少钱?”林希言看着他问道。
“两套衣服的话,五分。”裁缝师傅看着他说道。
林希言没有讨价还价,爽快地给了裁缝师傅五分钱,并约好了明儿下午来取。
林希言出了裁缝铺子,回了家属院,直接去了新家。
“刘师傅,怎么还没下班啊?”林希言看着刘师傅问道。
“天还没黑呢!再干会儿。”刘师傅看着他说道,说着从兜里掏出烟,递到他的眼前道,“抽烟。”
林希言摆摆手笑了笑道,“我不吸烟的。”
刘师傅诧异地看着他,像是在看稀有人物似的。
“怎么,我不抽烟很奇怪吗?”林希言挑眉看着他笑道。
“是有点儿,男人很少有不抽烟的。”刘师傅瞥了他双手一眼,还真不抽烟,指头上都没有被烟熏过的痕迹,那里像自己的手指尖泛黄。
林希言见状笑了笑岔开话题道,“刘师傅,按照你的预计,这房子多少天能弄好。”
“一个星期。”刘师傅将烟收回来放进了兜里。
“这么快。”林希言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天亮的早,黑着晚。”刘师傅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不过整修好,也不能立马的入住,你得把房子给晾干吧!不然湿乎乎的容易起疹子。”
“那要晾多久?”林希言虚心地求教道。
“最起码得有十天半个月,才能晾干了。”刘师傅看着他又道,“如果不急着住的话,多晾几天最好了。好在天气干燥,还不是雨季。”
“嗯!多谢了。”林希言看着他语气温和地说道,看看天色差不多了,“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
“嗯!”刘师傅目送他离开,等到天快黑了,才进屋检查了一遍,拍手让大家收工。
转过天,休息日,花半枝他们吃过早饭,收拾好后,林希言载着他们俩去看中医。
“姨爹,这房子好奇怪耶!”周光明看着街道两边的房子问道。
“这叫骑楼。”林希言慢悠悠的蹬着自行车,不疾不徐地说道,“骑楼是一种典型的外廊式建筑物,渊源最早可上溯到约2500年前的希腊“帕特农神庙”,那是雅典卫城的主体建筑。现代意义上的骑楼最早起源于印度的贝尼亚普库尔,是十八世纪后半期英国殖民者首先建造的,称之为廊房。骑楼成为印度等南亚、东南亚国家建筑中普遍采用的形式。这种欧陆建筑与东南亚地域特点相结合的建筑形式可以挡避风雨侵袭,挡避炎阳照射,造成凉爽环境,因此在东南亚十分风靡。而从南洋返乡的华人,也在华南地区建起类似的骑楼。所以骑楼也逐渐流行于我国沿海侨乡地区。”
“本世纪初,城市开始拆除城墙和大量西关房子,同时鼓励兴建骑楼,取而代之。短短10年间,建成了近40公里长的骑楼街。而骑楼商业街过于密集的做法引起了一些人士的批评,抨击这畸形的设计,无一不以资产阶级之利益为前提,而以平民生活之恶化供牺牲。后来就不准再建了。”林希言换了语气继续说道。
“它有什么弊端吗?”花半枝好奇地问道。
城市轮回,挡不住历史的潮流,现在抨击,以后可都是古董,但也免不了被拆的命运。
“骑楼大多是商业街道,多由连续铺屋组成,这些铺屋通常表现为三间两廊式的凹入门廊、门廊两侧用砖墙封闭,即使有个别采用外廊结构,于是商户在铺前僭建,占道经营的情况十分突出,其肮脏、混乱。”林希言看着街道两边道,“现在好多了,以前真是没法看。”
“听你的语气不喜欢这样的房子。”花半枝听话听音,于是问道。
“不太喜欢,听家父说当时为了推行骑楼,掀起拆城墙运动,初期那是到处在拆房子。最先从西门开始…”林希言怨念颇深道。
花半枝则一脸的错愕,吞咽了下口水,还真是历史的轮回,始终离不开拆拆拆!
“喜不喜欢它都在,不过时间久了,也就看顺眼了。”林希言目光在街两边晃了晃道。
花半枝眼波流转看着鲜明特色的骑楼,“拆去旧城墙建了骑楼,说不定哪一天这骑楼被拆,盖别的。你又该怀念骑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