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贵族满脸惊惶时,苏衍开口了。
“为了避免你们有犯错机会,我希望这岛上所有贵族、武士都自毁丹田。
这肯定让你们难以接受,你们也可以让家族中子弟逃跑试试。
我知道涿光岛并没有能远航的海船,周边虽然有些别的岛屿,但也未必能活人。
至于这岛上,虽有百多里方圆,但日后终究难逃搜捕。
而且,一人逃跑,全家罪加一等。若是做下别的错事,别说屠戮民众,那便有死无生。”
苏衍这番话说的极是平淡,反复在讲述今天中午吃什么一般,可却让明光殿中的所有贵族都静了下来。
他们想过苏衍会使用高压手段掌控涿光岛,可他们却没想到,苏衍竟然要废了所有人的武功!
当即就有一个脾气暴烈的侯爷站了出来,大声道:“你无极道是什么东西?无故就要毁我等修为,我陈光缔便是死也不从!”
苏衍听了一笑,“那便如你所愿。”
说话间手指一点,一道一阳指劲便激射入那陈光缔的眉心。
顿时陈光缔整个人僵住,瞪大眼睛,额头流出红白之物,满脸不甘地倒了下去。
这一下让原本想要抗议的其他贵族都偃旗息鼓了。
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苏衍是真不把他们的性命放在眼中。
苏衍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岛上制度注定了,这些贵族是数量占多数的奴隶的敌对阶级。
并且就他从西崖城到涿光城一路所见,便有不少贵族、武士欺压奴隶的现象。
说这些贵族十恶不赦或许过了,但说他们个个该杀却是没问题的。
现在苏衍给他们留一线生机,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苏衍接着道:“若还想活命,今日你们回去,就主持各城贵族、武士废除修为之事。
另外,你们岛主会派使者监视你们,一旦你们有任何违逆之举,他们会当场将你们格杀。
你们也别想策反监视之人,一则反了你们也没地方去,二则他们家人都在涿光城。
一人反,全家死。
所以,你们没别的路可走,唯有屈服,才能活命。”
这番话说完,苏衍便让这些贵族离开了明光殿。
当明光殿上只剩下苏衍和阚天东以及一些女婢、侍从时,阚天东不由叹道:“苏老祖何必如此呢?其实这些贵族要比那些奴隶好用。”
“或许吧。”苏衍道,“但我能给他们的,注定要比你少得多,那样他们迟早会给我找麻烦。
若留着他们的修为,只会让我日后麻烦更大。
况且,只有废了他们的修为,我才能调动起岛上的众多奴隶。”
“那苏老祖准备怎么处置我们阚家人?”阚天东问出了最关心的一件事。
“当然是和其他贵族一视同仁。”
接下来,整座涿光岛都陷入混乱之中。
绝对有人不愿被废武功,并且不相信苏衍能把他们都杀掉,这类人还不少。
但苏衍并不担心。
通过阚家所掌握的信息,岛上理论上有58家贵族,将这些贵族子弟都算上的话,则有三千多人。
至于武士则有近万人。
两者加在一起虽然有一万多,但相较于近十万的奴隶仍是少数。
就算这一万多人都反了,苏衍也不怕——顶多费些功夫而已。
在打发了那些贵族的当日,苏衍便让阚天东派人抬轿送他到海边,阚天东也随行。
实则是苏衍不想让他脱离监控。
抵达西崖城的海边后,苏衍便前往十里外的海船上,令两艘巨船航行道西崖城附近的港湾中。
以前涿光仙门的海船就停在这港湾中,无极号、昆吾号虽大,但也不会搁浅。
之后,苏衍便令闵雪楼留守海船——以她先天五重的修为,这岛上无人是她对手,便是几个先天四重一起也不行。
苏衍则让伍月、铁熊、薛绣衣、李茹随他巡查岛上各城,看各城贵族、武士自废修为的进度。
阚天东自然也是随行的,并且抬轿也用的是他的人。
第一个目的地自然是最近的西崖城。
“这是西崖公陆通的领地。”阚天东介绍道。
“那你都报上名号了,他们怎么反而关上了城门?”苏衍笑问。
“这···”阚天东满脸尴尬,随即叹道:“苏老祖,我早说过,没人甘愿被废掉修为。
您也是一个武者,应该知道,对很多武者来讲,失去武功还不如死掉···”
“那就让他们死好了。”苏衍淡淡地打断了阚天东的话,“我已经给过机会,他们不抓住,就怪不得我不留生机。
铁熊、薛绣衣,你二人入城去弄清楚是什么情况。”
后一句话却是发号施令。
“是!”
两人应了声,便一起施展轻功,飞跃入城内。
结果才跳到城墙上,就遭到暗器攻击。
然而薛绣衣是先天四重,铁熊更是金刚不坏神功大成,哪里会怕这些人?
两人先前已经从苏衍这里大概了解了岛上的事,因此并没有客气,直接大打出手,杀入城内。
很快,城内喊杀声四起。
再过一会儿便有人打开城门,仓皇地逃出来。
苏衍让伍月、李茹守在城门边,但凡会武功的,出来一个,废掉一个。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铁熊、薛绣衣一身染血地走了出来,向苏衍复命。
铁熊虽然辈分更长,但不善言辞,因此事是由薛绣衣说的。
她拱手道:“启禀祖师,那西崖公与阚家使者到西崖城的当夜便被城里贵族合谋害死。
而今我与铁师叔已经杀了一部分反叛者,其余人不是逃了,便是屈服投降,被我们当场废了修为。”
苏衍含笑点头,“办的不错,接下来你和铁熊继续做此事,尽快将西崖城所有贵族、武士都废了修为。
伍月、李茹,你们两个接下来也有任务。
设法召集这西崖城领内的奴隶,告诉他们,我无极道接管涿光岛,废除奴隶制,给予所有人平民身份。
但他们能得到什么,却还得靠他们自己。
发动他们,让他们帮忙抓捕或者寻找那些逃亡的贵族、武士,明白吗?”
“明白!”伍月、李茹拱手应是。
西滩村。
这天早上陈七三如往常一般天刚蒙蒙亮便早起,准备去武士老爷家领取早饭,然后下地干活。
谁曾想,等他到了那位武士老爷家门外,却见大门上了锁。
“陈老爷呢?”陈七三问道。
说起来,这位陈老爷祖上跟他还是一家呢。
被问的中年奴隶道:“这谁知道?按理说,陈老爷就算是去西崖城或者涿光城,也该让家奴管事啊,怎的这大宅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陈七三听完也觉得奇怪,又问:“村东头的窦老爷也不在吗?”
“那边也一样,大门都上了锁,敲门也没人应。”
陈七三感觉更奇怪了,不禁来到陈老爷家大门前,推了推大门,透过门缝往里看。
然后他忽然耸了耸鼻子。
“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儿。”陈七三回头对其他奴隶道。
“有吗?”其他人鼻子没陈七三那么灵,有些怀疑。
陈七三没多说,而是开始翻院墙。
一些年纪大的奴隶立马阻止道:“陈七三,你小子找死呐?敢翻武士老爷家的院墙,抓到可是要被打断腿扔海里喂鲨鱼的!”
陈七三骑在墙头道:“宅子里都没人,我进去看看怎么了?说不定陈老爷有啥事需要我帮忙呢?”
说完,跳了进去。
穿过外院,到了里院,陈七三顿时满脸惊恐。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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