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55分,刘昆回到了亨利台球俱乐部。
南希迎了上去,像极了一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嘟起嘴道:“利欧,今天怎么迟回来25分钟?”
刘昆正要说出路上编好的理由,忽又听得南希惊叫一声,一只手捂嘴,一只手指着他的身体,惊叫连连:“哦,卖糕的,哦,卖糕的,利欧,你身上好多脚印…”
说完后不管不顾的上来,揪着刘昆的上衣就开始来来回回观察。
不知名的香味直冲刘昆鼻子,想推开她呢又怕伤了她的心,只好举起双手无奈道:“南希,我摔了一跤,刚好后面的人刹不住车,踩了上来…”
“哦,卖糕的!利欧你受伤了,裤子旁边还有血迹!”南希好像没听到刘昆说话,观察中又发现了新的痕迹。
刘昆低下左手,摊开在她眼前晃了晃,让她看清楚手掌上的血迹后,再次解释道:“刚才说到我摔跤,但是呢并没有摔实,因为我反应快,及时用手拄地稳住了身体,哈哈…”
“别说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笨蛋?”南希喝止了他的尬笑,猛然抬起头,灰蓝色的瞳孔定定看着刘昆的眼睛。
“绝对没有!我这不是给你解释嘛。”刘昆心里有鬼,慌忙错开眼神,顺势扫了一眼南希的凶器,言不由衷道。
南希见刘昆不敢和自己对视,嘴角抿起一丝笑容又马上收起,娇喝道:“你打架了!”
“没有…咦,有客人。”刘昆蓦地指着南希身后。
南希条件反射地转头看向门口,入眼所见却是空空荡荡的大门,她马上反应过来上当了,立刻回头,却只瞥到刘昆急匆匆背影。
“利欧…”
南希跺脚大叫,可刘昆拐个弯迅速消失了。
她咬了咬嘴唇心有不甘,片刻后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风情万种摇摆着腰肢走回了接待台。
南希没有看错,刘昆确实是打架了。
上午的队内比赛,他发挥尚可,将全场右路变成了“利欧走廊”。虽然没进球,但搅和的萨嘎也没进球。
比赛后,他小心翼翼地躲着萨嘎一帮人,结果到中午吃饭时也无事发生。
下午的单项训练照样无事发生。
提心吊胆到5点,全天训练完毕。刘昆等着所有人都洗完澡走了才进去,平安出来,仍然无事。
这给了他一个错觉,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你硬他就软!萨嘎好像也不敢再来找麻烦了嘛。
于是,他唱着歌儿带着球出了训练基地。
然而,盲目乐观必致乐极生悲。在经过一处小树林时,平地一声雷,风云突变。
从小树林里冲出了两个人,嗷嗷地向刘昆扑来。
当时刘昆慌的一逼,球也顾不得捡了,向公园出口就跑。
谁料对方深得埋伏之真谛,打出口方向来了两个,再一回头,后面还有两个。
刘昆脑中急转,迅速得出最好方略,那就是冲进小树林,利用树木遮挡甩掉他们。
不过,要想冲到小树林,首先得解决掉从树林方向扑来的两人。
他跑到原点,对着遗落的足球大力一抽。
“呜呜”一阵急响,足球冲向树林两人。
那两人反应不慢,各自向两边跳开,躲过了巨型暗器。
刘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趁着两人躲避的功夫,足下发力猛蹬,穿过两人的封锁,跑向小树林。
那两人也不是盖的,短暂的惊愕后想出了补救办法,各飞起一脚踢向刘昆。
“duangduang”,刘昆只感觉两边屁股差不多同时中招,然后大力袭来,身体控制不住就往前飞扑。
眼看着就要狗啃shit,在这间不容发之时,刘昆双手摊开,向下撑地。
两只手掌立马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想必皮已经磨破了。
后面追兵已至,刘昆顾不得再看,一个驴打滚,双脚朝空中乱蹬,趁两人躲闪之际站起身来。
此时前门两个追后已到,后面的两人距离远点,还在赶来的途中。
刘昆知道现在已经是生死…呸,危急存亡之秋,遂大吼一声来了个先声夺人,然后左右勾拳奋力打出。
一拳击中一人面门,一拳打空。
躲闪刘昆乱蹬脚的人已稳定住身体,再次起脚踢来。
刘昆不敢多纠缠,要不然等再来两人肯定跑不掉了,所以把牙一咬,硬挺着挨了两脚,对着挨了他一拳的人再补一拳。
身上又添两个脚印的同时,他的目的也达到了,那人挨了两拳,痛哼着倒地。
包围圈暂时出现了缺口。
刘昆拼着再挨几拳,“哇呀呀”耍出了一套江湖中人闻着胆寒、见着心惊的武术——乱披风拳法之王式八郞拳,乘机扩大了几分缺口,接着瞅准时机把身体一弓如一只猎豹,飞窜进了小树林。
逃命之时肾上腺狂升,他双脚舞动如同风火轮,半点也不觉得痛。可当他从公园另一个出口出来后,心情一放松,顿时就觉得周身都疼,呲牙裂嘴了好一段时间。
进了监控室,刘昆赶紧找出上次买的消毒药水涂抹全身,又惹来一阵疼痛。
做完这些后,他看着两只手掌欲哭无泪。
双手已残,拿东西都费劲,今天的台球时间是无论如何也完不成了。
他索性把眼一闭,身体躺在床上,心说爱咋滴咋滴,不就是电刑吗!come on…
晚上,亨利急急忙忙地找来了。他没在大厅里见到刘昆,以往这时间,刘昆要不练球,要不就在挣小费。
亨利看到刘昆的惨样后,直点核心问题,“受伤重不重?会不会影响踢球?”
刘昆有气无力道:“不会,都是皮外伤。就是台球打不了,两只手掌的皮擦破了,可能要恢复两三天。”
亨利认真检查过伤势,沉吟道:“那你休息的两天,我…只扣你一天的薪水。”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刘昆翻了个白眼,故作感激道:“我谢谢你啊,老板。”
他的声音阴阳怪气的,亨利当然听出来了他的不满,但他是老板有转移话题的权力,故语重心长道:“利欧,我知道让你冒险不对,但你要知道,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嗯,我知道。”刘昆被勾起了白天的回忆,果然忽略了刚才的事情。
凌晨,亨利台球俱乐部里传出了一声极其凄惨的嚎叫声,以及断断续续的叫骂声。
不过这个声音用的是一种与英国当地迥异的语言,屋顶恰巧路过的小猫咪竖起耳朵听了半响也没听懂,“喵喵”了几声,摇晃着尾巴,踩着猫步赶往了下一个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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