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惩俸一月,革去营校尉指挥头衔,降职小校…然,考虑到目前战局危机,不宜临时换将,姜威可‘代营校尉’。”
“一百一十一记鞭打,亦于战后结算,记大过一次,档案将记录于‘暗卫考核条例’,当然,前提是你想进入暗卫。”
“这些事情,我会全面上报,最终审核,还是由上面说了算的,姜校尉,做好准备…”
言落,他轻轻拍了拍姜威的肩膀,转身就走。
然而,刚走出几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哦,今日你们轮换休息,此刻时辰也不晚。”
“临北大街后街那边,晚上会有晚会,听说,中都很多影星歌星都到了,表演才艺,姜营,你们第四营若想去看的话,你组织一下。”
“当然,看你们自己的意思,不想去就别去,想要在营地里修整也无不可,但,必须组织好,人家是明星,不是出来卖的。”
说完这些话,督查官便走了。
姜威的心情颇为郁闷,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冯羽飞,骂道:“尽他妈给老子找事!”
冯羽飞感激的冲他拱拱手,心情终于松懈下来了。
他自是知道侠宗的律法有多么恐怖的,前几天在他们镖行刚刚加入到玄武道这边的特勤时,一位九品的大镖主,不服从命令。
觉得自己的地位,怎么着也得是特勤军团的“旅帅”吧,结果,被两个七品打成重伤,囚禁起来,现在还没放出来…
冯羽飞在被打乱分配到第四营时,心中也是颇为不愤的,一个七品压在他头上,他堂堂八品高手才是个小校,觉得被埋没了。
种种这些情绪下,在基本摸清了特勤阵战的配合之后,他就有种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
这两天打傀儡打的又很顺利,觉得血侯也不过如此,因此一不小心杀透了阵,或也可以说这是他故意的行为。
为了体现自己的威风与声望,然后…
结果就是那么个结果,他们遭遇了血衣军,若非那个他一向看不起的“营校”指挥得当,他们未必能撑到传说中,在战场上神出鬼没的“姑奶奶暗卫第六队”的救援。
都是习武的热血汉子,也都是信奉侠义精神才加入特勤的正义之士,虽有义气之争,但说到底,大家的心念是一致的。
冯羽飞敬佩姜威临阵指挥的同时,也感激他在面对督查团对自己的回护。
走到近前,拱手道:“多谢了。”
“哼,没什么可谢的,本身磨合就不够,上面也知道这个道理,重拿轻放而已,但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你自己知道就好。”
“明白,明白…营校月俸多少?本座…属下颇有家财,为你补上。”
“我家虽不富,但也不穷,区区薪水我也不甚在意,倒是战后鞭打,你若有心,于我承受一半,很痛的!”
“呵呵呵,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行了,就这样吧,组织开会,叫小校人等过来,督查官方才说,那边有晚会,组织一下大家,问一问想不想过去瞧瞧。”
“呵,估计肯定是要去的…”
临时北大街后街的这一块。
各轮换下来的,不管是义士,维稳所,特勤,还是暗卫人等,都集中在了一块巨大舞台前,倒是颇有纪律。
舞台上,第一个上场的是名叫刑有利的说书人,他也是名义士,被选为这一阶层的代表。
刑有利也不怯场,一拍醒木,言道:“在坐的,有认识我的,也有不认识我的,我是谁呢?我叫刑有利,一个在玄武道的说书人。”
“今天呢,面对诸位侠义英雄,我刑有利不说其他,只说说当年事,我是土生土的中都人,老爹也是个说书的,他死的很惨。”
“原因呢,其实很也简单,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长乐帮帮主过生日,叫我爹过去给他说段书听听…”
“…恰巧,说的这个故事说的跟长乐帮的近况有些相似,那长乐帮帮主就以为我爹这是在暗讽他,然后就叫人把我爹的皮给活生生的剥了下来…”
与平常说些演绎故事不同,今天的刑有利,起初讲的是一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惨事件。
他本就是玄武道那边较为有名的说书艺人,这些在以往玄武道民众看来,似乎都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在经过他声情并茂的讲述后,不免让听众们发生了感同身受的的感觉。
在讲完自己的故事后,刑有利又开始讲别人的故事,而与此前不同的是,舞台上,有一部分灯光却暗了下来。
“这是发生在前年十月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姓杨,叫杨勇白,住在应水大街,开着一家成衣铺子,他有个女儿叫喜娃,十六岁,这一天,杨勇白像往常一样…”
随着他的讲述,舞台也发生了变化,原本暗下去的那部分灯光,渐渐的亮了起来,是一间成衣铺子的简单布景。
而属于刑有利那一角的灯亮,却暗了下去,他口才了得,口技也非凡,模仿着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叫买叫卖声。
布景的成衣铺子里,饰演杨勇白的演员出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杂乱的柜台,然后出了柜台,又做了一个开门的动作。
探头向外瞧了瞧天色,满意的点点头:“哎呀,是个好天气,今天街上人多,想必能多赚几个钱,喜娃可是念叨那对小翠镯子很久了…”
如此的这般,让观众们很快意识到,应该是这一天做生意的开始。
这上故事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成衣铺子的掌柜杨勇白开门买卖的时候,一个青蛇帮的帮派成员过来收保护费。
正好,他的女儿喜娃过来给他送饭,那帮派成员一眼就看中了喜娃,各种各样的调戏与骚扰。
父女两相依为命,杨勇白一时冲动,没忍住,将那帮派成员给打了,然后惨遭横祸,那帮派成员很快带着人过来,把他的铺子给砸了。
并且强行带走喜娃,杨勇白找治安司,治安司不管,求告无门,等再次见到女儿的时候,女儿已经被他们蹂躏致死。
杨勇白抱着女儿的尸体嚎啕大哭,最后在自家铺子的横梁上,上吊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