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很明显,他被亲戚们给打了,而且打的很惨。
虽说他的力气异于常人,但他终究只是个孩子,一两个庄稼汉还能对付,人一但多了,他就只能乖乖爬在地上,卷着身子挨揍。
原本亲戚们觉得,教训一下就得了,都是一个屯的,大家都姓郑,小孩子不懂事,事情过后,大家也不想为难他。
可郑八命却是屡教不改,既然抢不来,那就偷,因为他吃不饱,饿着肚子又没法在地里干活。
当然,偷也不是那么好偷的,他被抓住以后自然免不了一通胖揍,但他不在乎,打的久了,他也就皮实了,只要有吃的就行。
因此,郑八命的童年就是在拳打脚踢与鼻青脸肿当中度过的,他与家人亲戚们的关系也就越来越淡薄冷漠。
亲戚们厌恶他,总在琢磨着怎么样才能将他赶出屯子,但他不在乎,整天游手好闲的继续祸害屯子。
而农人们并不知道,郑八命之所以会这么能吃,小小年纪有着那么大的力气,是因为他天生异于常人的非凡根骨。
某一天,屯子里某个去城里卖山货亲戚回来后,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是城里有个镇枪派正在招入门弟子哩。
“放心,白面馒头管够,听说还能吃到肉哩…”
然后就这样,懵懂无知的郑八命,在家人亲戚们连哄带骗之下,加入了一个叫镇枪派的团伙。
亲戚们没有告诉他,加入门派以后是要拼命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给杀了,哪有当农夫来的安全…
说白了,起初郑八命加入镇枪派,只不过是因为想要混口饭吃,他的饭量很大,可对于镇枪派来说,那点粮食还真算不了什么。
毕竟,镇枪派就算再小,也掌控着半座不大不小,不穷不富的城池,又怎么会少了他的吃食。
更因为他心性狠戾,十来岁就敢打敢杀,与人火并争地盘的时候,极是凶残,那宛如一头狼的性子,很得镇枪掌门的赏识。
因此,便把他收为亲传大弟子。
可是即便他生来根骨不凡,天资出众,但在这个掌门也只是个区区五品的小门派里,很难有更进一步的空间。
加之,随着年纪的增长,又生活在那样乱七八糟的环境里,男女之事渐渐在他心中萌发。
那一年,他十五岁,除了食物以外的另一种本能欲望,在他心里被无限放大,眼睛时不时的会瞧向那不算很漂亮,但却成熟韵味十足的小师娘。
某一天的深夜,他趁师父外出办事的空当,他终于受不了那样百爪挠心的煎熬,悄悄的潜入了小师娘的院子。
打昏了外间屋伺候的丫鬟,黑灯瞎火的便要对那小师娘进行猥亵,睡梦中的小师娘突然惊醒,见得是他,厉声呵斥。
并且言说,要将此事告诉他师父,将他的腿脚打断,逐出门墙。
郑八命起初惶恐之极,但一听这话,立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打算将这女人给杀了!
当时的郑八命只有三品的实力,而那小师娘却是四品高手,她自持本事了得,外加郑八命已经被她吓住,因此掉以轻心。
却不想被郑八命偷袭成功,狠戾一招废了她的气海,功力尽失。
郑八命破罐子破摔,一不做二休,见她不能动弹,便开始肆意枉为,因为初识那般滋味,也不过才一小会儿的功夫,便缴了枪。
郑八命恼羞成怒,掐死了小师娘。
眼见事情已然这般,师父回来后肯定饶不了他,心慌意乱的郑八命只能选择连夜逃亡。
其实若是当时,他不逃也没什么干系,反正没人看见,那小师娘死了也就死了,过后师父只会以为是别的势力干的。
可他终究是个少年人,又哪里有那般的城府,能够想到那么多,只能栖栖遑遑的跑路,如此也将他给暴露了出来。
镇枪掌门回来后,又哪里能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怒气冲冲的带着全派弟子,开始对郑八命进行追杀。
那时的镇枪掌门已是六品修为,而郑八命只是三品,完全不是对手,也是郑八命命不该绝,加之他脑子还算灵光,运气着实不错,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追杀。
然后,他真正的好运气来了。
狼狈的逃窜到某一处荒山野岭时,他遇到了一个重伤垂死的高人。
这高人什么品阶,郑八命不知道,只看到这人已奄奄一息倒在了一处乱石之间,全身动弹不得,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高人请他救自己一命,日后必有回报。
可郑八命却不这么想,回报那是以后的事情,他现在被人追杀,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外加好多天没吃东西了,他食量又奇大,已然饿的心慌。
周围一片荒凉,也不见什么野物,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心中迸发,吃人!
他一石头砸死了那高人,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
随后,他在那高人身上发现了一块玉简。
巧的是,或许高人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打算埋骨荒山,想要将自己的传承留下,因此并未给玉简打上封印密符。
郑八命获得了名为《三十五式惊云布雷枪》的功法。
更加之,那是高人是一个九品,早已迈过了“生死门”,精血当中的元气相当丰厚,郑命八生吃了高人之后,自然也对他自身有所滋补。
外加郑八命本就天资根骨非凡,更兼他本身就是练枪的,这功法一看就会。
逃过追杀的郑八命,便就此隐于荒野,销声匿迹。
数年后,二十多岁的他已然是一位六品上的高手了,更加之习得无上枪法,与七品对战也不落下风。
而那镇枪掌门,依旧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六品。
郑八命走出荒野之地,一个人挑翻了当时已然占据五座池的镇枪门,把自己曾经的师父踩在脚下蹂躏,然后杀死。
并且还占有了新的小师娘们。
郑八命意气风发,改镇枪派为大枪门,威风一时无两,不知不觉,用又过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他统御整个镇州,成为一方霸主。
要说他薄凉吧,他还是有那么一丝人情味,比如他对当初“想让他吃饱饭”的家人亲戚们还是很感恩的。
毕竟,正是因为他们,他才能正真的第一次吃到饱饭。
于是就这样,原本贫乏的郑家屯,一跃成为镇州第一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