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有些迷惑,瞧了瞧婉姐姐如同偷了鸡吃的狐狸般的笑容,又看了看老板主人无奈抚额的样子,便知道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
有心问一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但又回想起不认真听课时,老板主人打自己手心的事情,那真的很痛啊。
于是只能强装自己没走神,面色沉着,认真严肃的用两根手指点了点旁边的桌案,沉声说道:“很有道理!”
加一个“很”字,代表着自己对这件事情更进一步的肯定——虽然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表面自信,心里却是尴尬的一批…万一老板问起呢?那该怎么办?
见她这样,李道也不想多说什么,随意的挥了挥手:“夜深了,你回去睡吧。”
听到这话,小初如蒙大赦,心头那叫一个松快,终于可以睡觉了啊,我都快困死了。
但胖嘟嘟的脸上,却是一本正经,沉着的点了点头,说道:“那老板主我去睡了,江婉姐姐你早点回来。”
说着话,大步流星的扛着门板巨剑走了。
李道抚额叹息,道:“现在才突然发现,这丫头好像胖了,以前瘦竹杆一样,如今脸上肉嘟嘟的,看样子应该缩减她的伙食费了,毕竟,女孩子太胖不好。”
老板相公啊,你这是有多扣?小初又不胖,她就是脸上有些婴儿肥,其他地方不见半点赘肉的好不好。
再说了,她胖一点不好吗?等过几年吃成一个大胖子,嘿嘿…
江婉心思恶毒的这样想着,下定决心,以后必须每天给小初加餐,但苦于自己的工资因为杀刀铮的事情,全都被老板相公扣了。
杀千刀的,六万金铢啊,我每个月的工资才只有六十个大钱,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巨款还上?
想着这些,江婉只能将养胖小初的计划暂时搁浅,真没那个经济能力啊,如今小初都比她有钱。
想我堂堂江家堡大小姐,六品的高手,若真的交手,面对七品亦有一战之力,就算去外面给别的门派做个客卿,也不置于沦落到身无分文的地步啊。
但没办法,谁让老板相公这么迷人呢?扣门儿都扣门儿的那么帅气,所以也只能认命了。
江婉失了神,忍不住眯眼笑起来。
“想什么呢?”
“想怎么把小初养的更胖…”脱口而出之后,江婉立时回过神来,直起身子道:“我在想,也许真如老板所说,有那么一个幕后黑手呢?”
“今天的一切,都是那人故意安排的,让吕媚告诉老板相公你这些,便是为了放松你的警惕,而他则会有更厉害的后手等着我们也说不定,所以,老板相公,我认为这事情不能掉以轻心!”
李道笑了笑,点点头道:“你有这般想法,我很高兴,不过呢,我已经基本可以确认,不存在什么幕后黑手,吕媚说的话相当可信。”
江婉疑惑,问道:“为什么?”
因为在跟她聊天的过程中,我使用了“魂识神通”啊,顺便刚才还对你用了,知道你想把小初养胖…呵呵,女人!
李道随口敷衍:“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总之我有的是办法。”
江婉皱眉,问道:“那是一种什么办法?”
切,用“催眠术”的事情我会对你说吗?
李道想了想,讲出了另一套说词:“人的表情会暴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从吕媚的举止神态中判断出这些东西。”
江婉皱眉摇头:“但这并不保险,心机深沉之辈,会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山崩于前而不改色,如刀铮,如飞龙,如段唐,或是我伯父,我爹他们这些,亦如…”
江婉看了一眼李道,没说话。
李道笑了笑,然后便开始对她解释起什么叫“微表情”,吧啦吧啦的说了一通,每一个细节的变化,每一个举动,表现出一个人的什么心理状态。
这些李道也只是有所接触,在几本书上学了些皮毛,根本不可能跟那些专来人士相比,连业余爱好也算不上。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江婉面前,将这绝技吹的神乎其神。江婉听到后,简直惊呆了,一个人无意中的举动,竟然可以表露出这么多内心的想法?
骗鬼的吧?她不信。
“我知道你现在存了三个银判外加五十个大钱,这些有一部分是咱们在大漠杀马贼时你贪污的,还有一部分是你从小初那里骗来的。”
“嗯,准确的说,应该是你忽悠帮着小初零嘴的时候扣下来的,还有,我还知道,你心里有一个‘小初养胖计划’,并且我还知道,你有时候晚上会,呵呵…”
江婉整个人都愣了,难道真有微表情这种“邪术”?我心里的想法老板相公都知道了?
随后脸红了,赧然低头,小声道:“还不是为了你…”
“咳咳!”李道不慌不慌的咳了一声,说道:
“老板我说这些,倒也不是想在你面前炫耀,更不是对你威胁,你不要想太多。因为人的表情刹那而过,一闪而逝,除非老板我天天盯着你看…”
“婉儿希望老板相公天天盯着我看。”
李道一阵沉默,喂,我是在威胁你啊,告诉你老板我有多厉害,可以看透你想里的想法,你难道就不害怕吗?
虽然这跟什么“微表情”没多大关系,主要还是“魂识神通”的功劳——但你也应该表现出恐惧,不安的情绪吧?你这个羞羞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李道很无奈,若是就着这个话题下去,他怕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描述的地步,于是只能转开话题。
“那个,婉儿啊,你这个夹腿的动作让老板感到很不舒服,能不能别这样了。”
“哦。”
江婉应了一起,换了个姿势,将左腿搭在右腿上。
李道:“…”
将旁边桌案上放着的凉茶水一口喝光,李道深深呼了口气,问道:“嗯,那个什么,你叫我‘老板相公’,你可知‘相公’二字何解?”
江婉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颊,嗲声道:“还能是什么意思嘛,相公,官人,良人,郎君,夫君…都是称呼自家男人的嘛,从古至今便就是这样啊。”
“老板相公,老板官人,老板夫君,老板哥哥,婉儿…奴奴先去洗澡…”
说着话,江婉便捂着脸快步走开了,她好像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