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与门中的师姐妹,师兄弟们打成一片,闲暇时还会指点他们几手剑法,即便是面对某些人因为嫉妒,喝醋捻酸的冷嘲热讽,她也会一笑了之。
并且还会尽量的对这些人进行拉拢,当然也有真正不识好歹的,她自不介意用凌厉手段出手教训。
如此恩威之下,琼华的众弟子们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心服口服的拜她当“老大”。
不媚上,不傲下,与众峰主、执事的相处,亦是谦卑有礼,大家都喜欢她。掌门孟晚晴见她这般手段,着实也是相当满意。
这里面自然有大白驼的悉心教导,同样也有她自身磨砺所得,然而取得这番成就的根本原因,却来自于这个小胡子男人。
若是没有这个男人,只怕她刚到卷沙镇,就会被封别离所擒,受尽侮辱后送到花街,更不可能活着从墟荒里走出来,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从墟荒中出来的那一刻,她才明白,眼前的这个小胡子对自己有多么重要。
“唔,说起来呢,老板哥哥,我听那卖酒的掌柜说,在酒圈子里,似‘凤栖’这种过了二十年的陈酿,他们也是有办法解决的。”
“听说是在里面加一些别的名酒,再经过一些特别的手段处理,还有药物,去了酶气,喝了之后并不会拉肚子,那酒反而会更加醇香。”
“不过这是那个圈子里的秘方,那掌柜也不知道,或许黎大当家就是此道高手呢,就算黎大当家不懂,说不定神造门其他人会懂呢。”
听白珠这么说,李道呵的笑了一声,将一碗新酒吞入腹内,吃着“金锤对银锤,四猛十三杰”。
片刻后才说道:“他要是懂酒才叫怪呢,在卷沙镇的时候,我不知道跟他喝了多少回,谁还不知道谁呀。”
“杀人打铁,他倒是很在行,酒文化这么高端的东西,他懂个屁,还不如我呢,至少我酒量比他大那么一点点。”
“至于其他人,呵,一群打铁的大老粗,他们打铁打架睡女人或许很在行,你指望他们懂这个?别开玩乐了。”
如此这般的调侃,李道一想起黎不明他们喝了“陈酿”拉肚子的场景,便开心的不得了。
叫你冷嘲热讽,叫你拿捏姿态,叫你嚣张,窜稀了不是?百因必要果,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哼,敢在本座面前装逼,这就是报应啊!
心情大好之下,不免便多喝了几杯。
入夜的时候,见江婉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回来。
李道更是开心的不得了,说道:“来来来,回来的正好,我们刚买的‘凤栖酒’,正聊天呢,过来坐,喝一杯,对了,黎大哥呢?”
江婉一听“凤栖酒”三个字,本能的腹内又是一阵绞痛,捂着肚子说道:“黎大当家去神造府那边了,说是有公务,酒我便不喝了,你们继续,我累了,要去休息…”
说着话,江婉匆匆的跑开了。
李道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啪啪啪”的连连拍打桌案。
“他有个屁的公务,就是不敢回来,怕在我跟前丢人…”
如此叫嚣一番,实在太开心,场子继续开,李道、白珠、朱耽三人,便不知不觉将那一坛酒喝光了,甚至还另开了一坛。
直至午夜时分,吃到饱的小初见他们都醉倒在桌子上,便放下筷子,指挥着宅子里的仆役们,将他们一个个的扶回去。
而她自己则十分宝贝的抱着装剑的大箱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爱不释手的拿起板门巨剑瞧了半晌。
接着放入箱内,喃喃念道:“这是‘守正’!”
接着又将细剑拿在手中端详一阵,发出呵呵呵的傻笑,半晌后自语道:“什么‘缝衣针’,我又不做针线活,得给你想个更好的名字,该叫什么呢?”
圆脸少女绞尽脑汁,思量许久。
“…老板主人的剑叫‘玄厄’,意思是黑色的恐怖灾难…老板主人常给我们讲一些故事,那里面有很多大侠,虽然他们都是老板主人虚构的。”
“但我能听出来,老板主人对于这个混乱世间的愤慨,他觉得世间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应该变得更加有序,而不是一味的打打杀杀。”
“更不应该让很多心地善良的人,遭遇不公正的待遇,就像我爹娘那样,我们只是想回中土,过点好日子,可是爹娘却被马匪杀了,马匪杀人,不讲道理。”
“老板主人最讲道理,所以一路从边陲到中土,不讲道理的马匪就被我们全杀了。这世上应该有‘侠’,因为侠讲道理。”
“因此,老板主人才会在卷沙镇成立了‘侠客团’,给我们讲那些有关‘大侠’的故事,侠,都是做好事的。”
“我听老板主人讲,佛家讲的是慈悲为怀,度人向善,这都是在做好事,那么佛家也是侠喽?”
“既然是侠,那就都是好人,跟我们是一路的,老板的剑叫‘玄厄’,那我叫你‘度厄’,好不好呀?”
她拿着细剑,说着这些,便见一道月辉照入屋内,印在了剑身上,银白色的细长剑身,闪过一丝光华。
“这么说,你同意了?嗯,那你以后就叫‘度厄’,明天一并上黎大当家刻下你的名字,你就有灵了。守正,度厄,好名字!”
小初这般说着,嬉笑的将两柄剑收了起来,然后抱着剑箱美美的睡去了,梦里咕哝着:“耽哥,我要吃那个那个…全都吃,多做几样…”
距离她不远的房间内,江婉坐在马桶上,腿都麻了,拉的快要虚脱。
“我去,到底是哪里吃坏的肚子,不会是跟黎大当家的酒有关吧?可我才只喝了一杯…天亮要去看大夫了,抓几副止泻的药,不然明天晚上我怎么挣外快?”
“小白又没有多少油水,我铸剑的材料还没着落呢…唉,穷怕了呀。”
与此同时,缈缈不可知的须弥,给孤独园中。
佛主正在讲法,菩萨,罗汉各坐法台,下方三千比丘众。
“我闻,有一国,名曰‘奇善’,国中之民,日间尝以善之面孔对人,乐善好施,是为佛相,然则夜间却以恶相,常吃人,为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