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离摇了摇头,最终道:“这才是我为何会莫名其妙的,让血侯打的那么惨的原因,以前还想不明白这些,但到了中都之后,确是看清楚了的。”
“白虎道的事情,就很能说明一切,那些贵姓,以及你们这些盟友…呵呵,说白了,就是大家站的太高了,太高贵了,不舍得把自己的眼晴向下看。”
钱维宁沉默,片刻后说道:“受教了,东方兄以为,侠宗主与血侯的这场战斗,谁人胜?”
东方离拍着扇子,淡淡看了他一眼,心道,我刚才的话算是白说了,这家伙并未理解其中真意。
也对,万年的门阀就算再腐朽,若是运转起来,西北的名门正派,那“侠宗主”又算得了什么呢?
顾倾山有多厉害,那可是半山剑主,天下第一的本事,可最后又如何?被门阀逼的,也就“发发牌子”而已。
但这位“半山大师兄”的侠宗主,却有不同…
他如此想着,淡淡瞧了一眼钱维宁,道:“你是‘半道’,即为道家门徒,当有一副清静自然,万物不扰的心胆,问我这话,不觉得辱没你的道心吗?”
钱维宁笑着摇头:“道人也是人,也得吃饭的…”
玄武道,某一处篱笆院内,看到‘老伯’的巨大声影后。
王淳临呵呵笑道:“精彩!精彩!在中都人心的争夺,剑…老伯彻底压住了血侯,呵呵,静莲,说起来,那陈梦淑的模样,与本王来讲,却也是不如你的。”
旁边扶着他的阮静莲,巧笑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没有人是‘一想之美’,王架便是喜奴家这般样子而已。”
王淳临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叹道:“这些日子,你会很危险,怕不是很可能被李恶海针对…”
“老伯那边已经做好了应对,血侯的人,不可能到这边来的…王架,您的身体可好了些?奴家…”
阮静莲羞涩的转过头去,王淳临自然明白其中之意,呵呵笑了笑,两人一起进入那简陋的屋子。
“静莲,本王问你,若本王将你许给思闲,你愿意吗?”
“嗦螺,嗦螺…王架何意?可是厌了妾身?”
阮静莲带着口水,抬目看向对方。
王淳临摆摆手:“没有所谓,你喜欢就好,本王不会勉强你的。”
阮静莲微微一怔,似是在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巧巧的笑了笑,接着张嘴巴,继续。
辅王也没多说什么,眯起眼,享受。
大约一阵时间过后,篱笆院外,有人道:“王架,思闲有事回禀…”
玄武道另一处院子。
赵轩然说道:“你们,你,你你,以及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敢做事的,在大将军面前,我也能给你们说几句好话。”
“三心二意的,虽然都投到了李恶海那边,但他们与你们也有许多牵扯,不过总得来说,他们是你们的敌人…”
“…看到那虚影光幕的老伯了吗?我与尔等说,那是我夫君,大将军亲自指婚的,你们以前都不信我…”
如此这般的对贵姓势力训话之后,赵轩然气哼哼的开离了。
着实也是气啊,夫君信不过自己,还让其他人来审问,哼,把我家大将军当什么了?但她们打屁股的时侯,真的好爽…
“轩然将军”一本正经的离开,没走几步,遇到了隔壁九卿府营地的蓉嬷嬷,两人巧遇,就此聊了些事情。
诸如“孙倩柔如何了…”等等。
白虎道,公侯府宅邸。
“平江伯”李平川神色急躁的跑去内院,在李恶海的书房外停下后,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调整好状态,才缓声开口道:“侯爷,卑下有事回禀。”
“嗯,进来。”
李平川这才推门而入,然后便看到,宽大的书房内,李恶海正在中厅舞剑,剑不长,三尺三寸,但却是一柄好剑。
光看剑身上玄奥的符纹,以及那灿光闪闪的剑芒,便知这一是柄上等的神兵。
这剑李平川以往也是见过的,是李恶海趁手的兵器之一,名叫“阿僧祇劫”剑。
这个名字来自于《佛主寻阿鼻罗经.典注二卷》,意为“不可知时间之劫”,但李平川知道,武宜侯并不信佛,这个名字取的有些怪。
可他并不知道的是,这柄剑在李恶海多年的温养之下,已然从神兵逐渐蜕变成了极兵,亦极道兵器。
此时的李恶海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轻薄纱衣,舞剑的动作很缓慢,但给人一种莫名的韵律。
而他的神情,却十分淡漠,淡漠到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没有情绪,甚至没有感情的人,而那微眯的眼神,更是…
怎么说呢,或许用寂静,死寂,寂灭来形容比较恰当,也即仿佛没有生气。
而坐在一边的“魔徒”秦月奴,虽然面色平静,可那混乱眼目中,却充满了恐惧与兴奋交杂的情绪。
李平川进门后愣了一下,几乎是本能的,让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如此陌生,仿佛并不是他曾经熟悉,偶尔发发疯,抽自己耳光的那个堂弟了。
“什么事?”
李恶海轻声问了一句,随后他原本舞动着的缓慢剑身猛的一抖,自剑尖上陡然弥漫出无数由犀利剑气组成的“剑丝”。
继而又宛如旋涡般的收了回去,李恶海继续舞剑。
等等一系列事情说与李恶海听,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血衣军,加棘蛇卫,以及分布在外的血谍总数加起来,也不过就五万。”
“侯爷,中都六百万人口,抛开那些老弱,妇孺,贱奴不说,其中的武者怕都有近百万?”
“若是全部被李浩然给扇动起来,一同来对付我们,即便他们就是一群没有战阵之法的乌合之众,我们区区五万人,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