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体的情况并不了解,半山剑主说他走上了邪路,是位污道人,替道门清理门户,想来是看在道尊的面子上吧,未曾将他斩杀,却废了其修为。”
“至于和尚,应是佛门的那位不净僧了,此人法号‘怜花’,本来修持的是欢喜宗。”
“欢喜宗讲的是‘繁衍生息’,佛主于黑暗旧时代见人间凋零,传了此法,为得是生生不息,人族昌盛。”
“因此开辟此宗,便有了那欢喜修持之法,然则怜花僧却走的弯路,只讲欢喜,不讲繁衍,将女子于极乐中超度。”
“每日欢好不下数百人,与其者皆亡,其后,被半山剑主一路追杀,于八十多年前销声匿迹。”
洪胜男将一张字条递给李道,李道接过,看过后随手一震,字条化为齑粉。
“这三个家伙,明明是顾倾山结的仇,为什么要算在我头上?我很无辜的好不好…今日那怜花僧已然现身,另外二人的动向二处业已开始着手调查,很麻烦,另外,公侯府那边…”
“一处已经开始策划了,现在的问题是,你何时过去开会?”
“那便最好…最近一段时间我需要盯着那三个老妖怪,你先在那边调度,若是不把他们的动向掌握在手里,我睡觉都不踏实…对了,战前基地开始撤回了吗?”
“用你说?早就安排了。”
“那就好,这边缺人缺的厉害。”
“嗯,话说,最近战前基地传来的情报上说,小初已经到了人嫌狗不爱…不,是已经到了神人神共愤的地步,也是时候让她回来了,不然战前基地很有可能会暴露。”
“哦?还有这事?详细说说…”
“多吃一碗怎么了?我就问你多吃一碗怎么啦!?你以为姑奶奶稀罕吃你这口饭啊,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你有种让负责战奴营的营官来跟我说!”
小初一边看向灶台大锅里煮的大骨头,一边喷着口水,一边对士子府负责战奴营的管事这般说着。
“还有没有天理了?竟然不让我吃饭,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不让人吃饭,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官事的苦着脸,无奈道:“我说姑奶奶,这是不让吃的事吗?您一个人吃了大半个营的伙食,那其他人还吃不吃了?”
“每一营每月的伙食都是有定数的,没了就是没了,上面可不会在再多加派的,哦,您吃这么多,就让其他人饿着?”
小初指着官事,气哼哼道:“我吃的多吗?不多啊,再说,我多吃一口饭怎么了?哪一回上战场,不是我拿回的人头最多?他们能跟我比吗?”
说着话,小初又指了指其他那些围着灶台,破衣烂衫,戴着镣铐,等着打饭的战奴们,说道:“想多吃一口饭,行啊,一起上,把我打爬下,那我宁愿饿着。”
战奴们见她指来,纷纷躲闪着目光,一个个的金鱼望天,假装没听见。
有一个身材魁梧,满脸大胡子的大汉,更是将身子背过去,对着营墙,瑟瑟发抖,怕引起女魔头的注意。
“那个谁!”
面对着营墙的大汉心头猛的一紧,拿在手里的碗开始颤抖起里,默默念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在叫我…”
“说你呢,那个谁,叫什么来着?记不清了,站墙根前的那个,你过来。”
大汉鼻子一酸,险些哭了出来,知道逃不过去了,赶紧调整表情,让哭像变笑容,转过身来,点头哈腰。
“刚…刚…刚走神了,没听清,您叫我?”
小初不耐烦道:“对,就是你,我吃你一碗饭你有意见吗?”
“没…没…没意见,您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小初满意的点点头,摆了摆手,让大汉该干嘛干嘛去。
大汉长长松了口气,差点激动的哭出来,没挨揍,没挨揍,这是幸福的一天…
小初再次看向一脸愁苦的管事,道:“瞧见没,人家都没意见,我多吃一口怎么了,就问你怎么了?”
管事的哀求道:“求您了,别为难我了,知道您神勇,每次一上战场,斩首最多的就是您,可是咱们这边的兄弟吃不饱,上了战场都是软脚虾,死的比对方还多。”
“这买卖很不划算,上面对此极为不满,如今听说,中都那边搞了个什么舆论啊报纸的,说是影响很大。”
“各门阀被人给骂惨了,说是‘奴隶贩子’什么的,上面的大人物觉得太丢脸,就下令严禁抓捕良善武者扩充战奴营。”
“现在又在打仗,哪有功夫去剿匪,去抓捕贼盗?犯事的人又少,被贬下来的也不多,战奴是死一个少一个,都变得金贵了起来。”
“上面问起来,营官被您打怕了,也不敢说,就让我来处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个小管事,求求您,放我一马,也给兄弟们一条活路吧。”
对于吃饭这种比性命还要紧的事情,小初是不可能退让的,怒道:“我不管,少了谁的吃的,也不能少了我的吃的。”
“上面派下来的伙食不够,你们自己去想办法,不能把伙食从我嘴里扣出来,你们这么做还是人吗?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再啰嗦,小心我打死你!”
小初狠狠的剜了管事一眼,再不去理他,迈着大步向灶台走去,其他战奴见她来了,很是自觉得让开了一条道路。
命歹啊,只有等这位姑奶奶吃饱了,他们才能捞到一口残羹剩饭,当战奴已经很可怜了,还要遭受这种压迫,这让哪说理去?
管事见交涉无果,只能苦着脸回去交差。
说起来,小初来到此处战奴营已经半个月了,她是被“抓”来的,而且还是负责战奴营的营官亲自带人抓的。
营官以为,自己只是抓了个落单的小姑娘,而且这小姑娘还颇有几分勇力,抓的时候费了不少劲,但却只是六品,因此未曾放在心上。
但未曾想,抓进来的却是一头大白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