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嘛,有赚有亏,大公子想得很明白,赚了,盆满钵满,说不得明堂便会成为第八家“门阀”。
亏了,也无所谓,明堂虽然会伤筋动骨,但在他的改革之下,不至于落寞,赔进去几个女人,外加一些制裁而已。
到时候服个软,认个错,再加上“不知道啊,我们是无辜的…”等等,明堂至少能保住大半基业。
即便牺牲的这几个女人,是他的亲妹妹…
他们已经错过了上一次对半山剑主的投资,那么这一次,自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然则,前提条件是,“新剑主”同意明堂的投资。
至少要告诉他一声,不然太不礼貌了。
洪安定在关注中都之局,他甚至很可能已经知道了其中的一些内幕,因此派洪有容过来,仔细盯着中都的变化,并且邀请自己的外公前来,秘密观察。
做两手准备,若小剑主败了,明堂立刻退身,若小剑主胜了,明堂加大投资。
而且还他妈的做的光明正大,他知道,曾经与他配合默契的小剑主,肯定能想明白这一切。
因此也就不必遮遮掩掩,让洪有容告诉李道这句话,便是在说“剑主,瞧你咯,我们明堂,明明白白的做生意…”把选择权抛给了李道。
也即是说,明堂,或者是那位大公子,也是中都事件的“观察员”之一,此中,应该还有华溪尧口中所说的,妙素真人与度难金刚,这一代表佛、道的观察者。
李道失笑摇头,随后问道:“三姐你什么想法?”
洪有容沉默片晌,缓声道:“此时也想明白了大兄的意思,他那人便是这样,当初能废掉四妹六弟,也能牺牲掉小七,我们几个姊妹的性命,他自也可以抛出去。”
“五妹看得最透彻,他那和风细雨的表象下,是没有人性的…但我,认了,不说其他,我已被浩然所折服,不管是才情,还是机谋,亦或是…”
她的脸微微泛红,说到此处时,却也不好再多言。
李道轻嗯,随后道:“三姐,我必须要说一句,有关男女感情这方面,我是一个很保守的人,三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洪有容呆了片刻,只觉心中酸楚,双目升起雾气,一颗玉豆子挂在眼盼,怕是下一刻便会掉了下去,问道:“为何,为何你能接受五妹二姐,为何我…”
她泫然欲泣的摸样,着实也让李道有些心软,人家女孩子都这样了,再拒绝有些不合适吧?
万一因爱生恨,事情会很难办啊,狗血影视剧里不是都是这样的吗?
怎么办啊…不是我渣,主要是面对女孩子的表白,我不忍拒绝,特别是看不得女孩子流眼泪,我与龙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那个,不如这样,我们…我们先培养一下感情,其他的,日后再说…”
粉三听红二说过,浩然其实很害羞,总喜欢折腾些名堂,七里八弯的,不那么直接。
而正好,她也喜欢这个调调,于是便抹了抹眼角泪,破涕为笑道:“便由得浩然了,我…我也是一时接受不了的。”
李道轻嗯,刚准备说几句诗文,表达自己此时即无奈(欢喜)又惆怅(赶紧脱裤子)的心情时。
却听得后堂屋那边,有仆人过来回事,道:“三小姐,姑爷,那人醒了。”
李道也顾不得再与洪有容多说什么,连忙向着后堂屋的方向赶去,三姐提着粉裙追了上去。
“我在何处?我死了吗?”
铁不曲张开眼晴时,双目空洞茫然。
继而一阵从胸腹间的剧痛袭来,让他忍不住惨哼一声,随后意识到,自己还活着,零乱的记忆碎片开始在脑海中闪烁。
回想起了很多事情,画面定格在了某个红袍陌生的剑客,向他斩出的那一剑,不由得双目通红,悲从中来。
“唔啊!”
心绪激荡之下,便要坐起,旁边有仆人连忙按住他,以防其伤口绷裂开去。
渐渐的,铁不曲平静了下来,问道:“我在哪?尔等又是谁?”
“你在中都,铁兄,别来无恙。”
铁不曲转目看去,便看到一个黑袍小胡子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身子不高,模样瞧着颇为稚嫩,有些柔弱,但胸膛很是壮硕的粉裙女子。
那粉裙女子,他似乎隐隐记得,但黑袍男子,他则完全没有影像。
“你是何人?”
“李浩然,铁兄,你我神交已久呐。”
李道这般说着,颇有些感慨的坐在床边,目光温和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他瞧着三十许,国字脸,面有浓须,皮肤较黑,但此刻却是黑中透白,厚实的嘴唇也因失血过多而变得青紫,满眼的困惑。
李道回身看向洪有容,接着简绍道:“她是明堂粉三姐,是她救了铁兄。”
铁不曲却不并相信,沉声问道:“如何证明你便是李浩然?”
李道笑了笑,颇有些感慨的道:
“初五日,晴,今日接收到浩然之书信,某心中颇喜,浩然侠义之精神,与某理念甚合,想当初,为报父仇,与血蝉之战,亦有众多似‘侠义道’的朋友相助,人间正道,自有公理…”
“二十六日,有风,多云,浩然喜记录天年,某家也便随之,浩然言论‘秩序’一词,某深有体会,侠可为正道之光,亦有乱世之能,此中把握,某还需思量,却不知浩然有何指教?”
“十六日,阴,有小雨,某闻浩然言说,近日被红颜所困,某与你出个招,比如,某一小妾,近来颇为放肆,某打了她一顿,便也消停了,浩然兄可遵循此例…”
李道这般说着,念的全是他与铁不曲往来之间的信件,其中有正事,也有一些苦恼的锁事。
铁不曲怔然半晌,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下泪来:“原来,真是浩然呐!”
李道叹息:“便是我了,铁兄,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铁不曲长叹,说起了他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