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左边相临的椅子上,彼此还的牵着手,这一幕,看的天刀心里微酸,暗叹,想当年,我与龙也是这般恩爱的。
由此,一不小心,陷入了沉思,好像忘记了自己此来的目的。
“往事不可追回忆仿佛冷风吹”
“当初都是我的错让你伤心头也不回”
“现在我整夜后悔多盼望你能归”
“未来没有你作陪我该怎样面对”
耳边,突然响起了这样的歌声,天刀的心都碎了,回忆起她与龙的点点滴滴,千头万绪萦绕在心间,一泪水悄然滴下。
那一边,李道在唱歌,洪胜男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根笛子,正在伴奏,配合的那是相当默契。
“老天请给我机会补偿心上人些许安慰如果生命可以倒退我宁愿时光倒退明天我还要受错任凭心情被寂寞包围但愿,我心你能体会原谅我所作所为…”
“回来回来回来我地爱…”
回来吧,我的爱龙,当初,我不该一时冲动砍你的,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一曲唱完,洪胜男默默的收起竹笛,李道长声感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两难…呸,生死相许!”
说着话,又揉揉的牵起洪胜男的手,柔情蜜意,比翼双飞,神仙侠侣,简直不要太维美。
“这样突兀的表演,不会刺激到天刀吧?”
“不会啦,你没看她都哭了,赵落英也很后悔当初一起围攻龙的,对症下药,她又不聪明的亚子。”
“也对,就是不知天刀此来为何?”
“可能还是跟‘一杯酒’的交情有关吧,等会儿就知道了。”
“嗯,看看再说…话说今晚我要在上面,你刚才犯规了,把我压在桌上。”
“等会儿再说,先看看天刀接下来的反应,不忙…”
“今晚你是我的,我要霸占你一整夜!”
“切后半夜还不是去找婉儿小白求助?”
“有种你不要用剑势,信不信老娘夹断你…不得不说,剑主大人,你的胆子也太肥了,竟然敢对天刀用精神功法,啧啧。”
“气氛到了嘛,她又愿意,就好像‘观影’一样,人家心里多委屈啊,哭一哭心里也会好受些,就是不知想到了什么。”
“肯定是与龙有关的事情啦…”
天刀眼角带泪,因为那歌声,她主动接受了“龙二”的精神攻击,回想起她与龙的过往。
两百年八十多年前,北疆,禁林的边沿,风雪交加的夜里,某一个荒人的部落里,一个女婴出生了。
她很瘦,很弱,但哭声却十分响亮。
然则哭声再高,也不能掩盖她瘦弱无力的事实。
“丢掉吧,这个孩子没有价值,土连赫连,巴巴娜,我知道你们不忍心,可是这样的孩子,对部族是无用的。”
“我们需要更加健康,更加强壮的孩子,老天汗死了,部落的联盟已经散了,中土人虽然不如我们高大,但他们很强。”
“其他的部落已经开始打我们的主意了,他们是一群吃不饱的恶狼,我们只能再向北走,越过‘禁之长城’,或许,那里应该有我们的生路。”
“听说,有很多‘野荒’在那里过的很不错…但要进入禁林,必须要有强健的身体,这孩子,不行的…”
部落的祭祀这样说着,看向瘦弱的女婴,叹息的摇了摇头。
女婴最终没有被放弃,她的母亲坚持道:“部落里分配下来的食物,我会分给她的,我跟孩子一起。”
父亲道:“我的食物,也可以给嘟拉鲁商加,她是我的女儿,就算是再瘦,再弱,我也应该养活他。”
嘟拉鲁商加…北部族语为,天生残缺者,不被容忍者,天弃者。
祭祀摇头叹息,道:“土连赫连,巴巴娜,你们不该去中土的…但这是你们的选择,部落不会给你们多余的帮助。”
其后的跋涉是十分艰难的,部落穿过了茫茫雪地,穿过了“禁之长城”,进入了禁林,女婴也渐渐长大了。
然而,她的父母,却因缺衣少食,冻死了,饿死了,她成了一个孤儿,那一年,她才五岁。
孤立,排挤,她在迁途的过程中,被遗弃了,卷缩在冰天雪地的极寒气候里,等死。
某一刻,有人突然将垂死的她抱起,大赞:“好根骨!”
小女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长须白发,浩净宛如神明一般的男子,男子的身后,跟着数十条巨大的“龙尸”。
其后,五岁的荒人小女孩,跟那随身带着“龙尸”的老头修行。
“我想练刀,荒人都是用大弯刀的…”
“这个,我不熟,不如你练剑吧,我会让你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
“不,就练刀,荒人都是拿刀的,剑太直,我使不惯!”
“你等等,我找找看有没有刀谱…”
十年后,她长大了,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师傅,荒人为什么要过的这么苦?我们为什么不能去中土?”
“荒人啊,有自己的使命,你们,原本是‘巨灵’一族,天生高大,‘法相’这种东西,就是源自于对‘巨灵’的观摩。”
那身边围绕无数龙尸的老者这样说道。
“黑暗旧时代,巨灵与人族一同在神话破灭后,牵入中土,经过千多年的杂交,在黑暗时代结束时,便没有了巨灵族,成为了如今的荒人。”
“至于为什么要守在这里,一切的真相,需要你自己去寻找…如果你能带一头真龙回来,为师会很开心的。”
“师尊,你以前不是说,这世上只有龙尸,没有真龙了吗?”
“有一颗蛋破壳了,那真龙出世了,在大中州。”
“这样啊,师尊,为何你不去捕获那条真龙呢?”
“‘长城’限制了我的规则,打破这一规则需要很大的力气,同样的,我也没有勇气去打破。”
“一旦‘规则’破碎,佛与道就很有可能过来找我的麻烦,我打不过祂们。”
“你将那真龙带回来,杀了也无所谓,拿到他的尸体便好,‘气运’自然便会被我吸取,这也是改变荒族的命脉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