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有人又道:“诶,前些天我收到明堂新家长的手书,上面还有新剑主的签名呢,很是隆重,邀请我们派人去中都,做一些留影玉简,你们谁去?”
“没兴趣…”
“师尊还疯着呢,谁有那功夫…”
“毕竟是剑主,派个熟练的工匠去吧…”
“呵,虚伪的人啊,都想去拍马屁,却一个个的装做无所谓的样子,既然你们不去,那我去了,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坦诚,俗称‘不要脸’。”
“靠!我只是矜持一下…”
“唉,果然啊,这世道,容不下老实人,师兄,我觉得应该我去,因为我比你长的俊,更讨喜,众位觉得呢?”
“这里有一个更不要脸的,大家瞧瞧,我们一起鄙视他,好不好?”
众人哄然叫好。
便在这时,掌门面色一肃,惊叫道:“不好,师尊要出来了,大家合力镇压啊!”
众人为之色变,合力运转剑势,对密室进行镇压。
然则,以往有效的阵法,却在这时失去了效果,密室陡然被炸开,枯瘦邋遢的男子随手一收,众人手中之剑便被他牢牢收在掌中。
天师剑宗人等纷纷色变,掌门人第一个带头向外逃去。
“不好啦,师尊又失控啦…”
“诡剑天师要屠戮人间啦…”
“众师兄弟,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通知岛上的门人,潜入水底…”
“赶紧的,赶紧的,迟了就没命了…”
慌慌乱乱,天师岛在瞬间乱了起来。
“诡剑天师”公孙班,瞧着这一幕很是无语,无奈叹道:“我没疯,现在很清醒,只是不能去中都,你们回来吧。”
“我不信,师尊骗人的…”
“对对对,师尊骗人的,大家千万别信!逃啊…”
公孙班:“…”
八月末临近九月份的时候,周家彻底倒了,对于此事,《日报》《晚报》《晨报》三家媒体都进行了跟踪报道。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在周家倒下的过程当中,不单单只是《晚报》持续报道所引发的结果。
更还有其他贵姓家,在士子府“稽查团”到来后,对周家进行了检举揭发,这让本就通过《晚报》掌握了很多材料“稽查团”,得以迅速结案。
周继臣连同其子周伯华,女儿周丽华,孙子周文渊等一家五十八口人,将被押送回周氏,交由周氏族主周柄臣处理。
这算是士子府顾忌周氏的颜面,并未动用公刑,但也可以想见,周丽华这一家子,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甚至可以用凄惨来形容,很有可能会被打入奴隶人这一阶层,这对于高高在上的贵姓家来说,可以称的上是生不如死了。
或许周继臣已经意识到了这些,得知这样的结果后,当天晚上便服毒自尽了,第二日,周文渊自尽,紧接着,又有数人自尽。
士子府稽查人员一看这情形,担心会有更多的人自杀,到时候对周氏不好交代,于是将这些人严密的监视起来。
直到稽查完毕,周家其余人等才在稽查人员的押送下,离开了中都。
而身为稽查主官的钱维宁,却并未离开,因为接下来他将代表士子府,与其他门阀,展开漫长的谈判,他从稽查主官,变成了谈判主官。
也即是说,从今往后,直到七大姓彻底停火以前,效力于士子府,在中都的这些贵姓家们,全都得听他的。
他的地位,与“思道居”将军府里的那位贵人等同。
确也是如此,在结束了中都稽查工作之后,钱维宁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向“思道居”递去了拜帖。
相比于其对其他人拜贴的爱答不理,那位深居简出的“思道居”贵人,在第一时间进行了回复。
得到回应后,钱维宁于第二天早便去往“思道居”,被隆重接待。
他们到底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钱维宁离开后,似乎有些失望,想来应该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周家的败落,对于那些年轻的贵姓公子小姐们来说,是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态度来看待此事的。
但于他们的长辈们来说,则在此事件当中,嗅到了浓烈的危机感,甚至已然到了恐惧的地步。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想到,原本只以为是娱乐消遣的东西,却有着这么大的威力,直接把周家从高高在上,彻底打落尘埃。
那么会不会有一天,他们也将步周家的后尘?而且又是在如此敏感的时刻,万一报纸上报出了对他们不利的消息…
想想都觉得可怕。
原本,他们是打算向治安司施压,彻底禁绝报纸这种东西的,怎奈何派人去调查了一番后得知,《晨报》竟然与思道居的那位有关。
这是不是意味着着,上面对于此事,是持以肯定态度的?(赵轩然:不,我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玩,顺便撩拨一下未来的夫君)
如此强烈的信号,让诸多贵姓家们不敢轻举妄动,接着,他们便想到了另一个主意,既然报纸不能动,那向报纸的东家示好,总没错吧?
于是,白圣飞一下子在贵姓圈子里变得炙手可热起来,连带着梅凤娟这位《日报》主编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原本,他们还想拉拢《晚报》的幕后大老板,结果查了半天,愣是没查出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当然,贵姓家们还有另一手准备,办个报,又不费几个钱,既然你们能办,那我为什么不能办?
中都那么多拓印场子,盘下来几家不就是了。
于是,在八月末,九月初的这个当口,中都城的“媒体行业”,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
贵姓家们以此为喉舌,对自己进行赞美,当然,也不光只有贵姓家的的报纸,嗅觉灵敏的商人们,早已发现了此中的商机。
只是此前,他们本能的觉得,办报纸可能很危险,就好比曾经在中都城引发的“侠义帮事件”,那应该是最早的舆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