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点头:“知道,想的很明白,在他看来,这世上不能有两个‘剑主’,他之所以不杀我,只是因为我们同为‘剑域’门徒。”
“他有信仰,不能‘同门相残’,因此,只能用别的办法,比如让别人杀了我,等等这些。”
林小小笑道:“那你想死吗?”
李道摇头:“不想。”
林小小道:“我可以帮你,帮你一步步成长,去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最后让你成为真正的‘剑主’,弄死顾半山,给你出口气,如何?”
李道沉思片刻,道:“可以,但我想知道,弄死顾半山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啊。”林小小说道:“我就是喜欢看戏而已,还有什么比‘两个剑主’自相残杀更有趣的呢?”
“嘿嘿嘿,其实你知不知道,我原本是想要侵占你的思维,将‘你变成我’,然后欢欢快快的跟顾倾山耍一耍,能当个‘剑主’更好。”
李道心头一惊,问道:“但你为何不这样做?”
林小小笑道:“因为我亲自下场的话就好不玩了啊,任你发展就好,我又何必过多参与…不确定的事情岂不是更有趣?”
“讶!有趣的道士哥哥发现了我的气息,很麻烦的,小哥哥,再见咯…”
可爱俏皮的少女冲他挥了挥手,但却让李道不寒而栗!
随着她的挥手,周围的景象渐渐飘散开来,直到一无所有…
亭阁里,怔怔无神的李道,瞳孔突的转了转,变得清醒。
看着眼前的花姑子,这个时候也醒过了神,但却又略显疲惫,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与‘半山剑主’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
风巢堡,一堆残垣断壁间,有一女子捡起一块没有爆炸的石头丸子,看了看左近发着难闻尸臭的马匪尸体。
目中带着慈悲,悲伤的滴下一泪来,喃喃道:“苦自在,人世皆苦,愿你们来生有个好生活。”
这般说着,她认认真真的开始收集那些遗骸,神态一片悲怜。
就在这时,突兀间一柄巨剑从天而降,斩了她的头!
须臾间,一个道士踏着一柄飞剑到来,悬停于半空,皱眉瞧着眼前女子的尸体:“还是跑了啊,真真狡猾。”
说着话,年轻的道士转目看向卷沙镇的方向,皱眉沉思,想了许久,踏了一步。
然而在他的脚步刚刚准备踏下时,天空突的有白云凝聚,形成一张面孔。
那面孔时聚时散,带来了一个消息:“林静,道尊法旨,命你回归兜率宫。”
林静道人冷哼一声,道:“魔女便在此不远,我怎能放弃。”
云中面孔沉默片晌,云卷云舒仿佛是在皱眉,道:“一个日月交替…”
言语落下,云开见日。
林静道人皱眉,喃喃道:“一天时间,怎么可能追到她?‘魔门’…”
如此想着,抬目瞧向卷沙镇的方向,向前踏了一步,倏然间不见了踪影。
“和尚的法门挺好使…”
卷沙镇,花街,小院。
李道不知道那个“圣女”林小小是不是真的走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次回到花姑子的身体里,更搞不清楚她那种形态到底算什么,鬼魂?
应该是“鬼魂”吧,不然怎么可能会“附体”这么高端的东西,而且最可怕的是,花姑子竟然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
“醒来”之后花姑子虽然带着疲惫,但却并没有对自己突然间出现的疲惫感,产生任何怀疑,这玩意儿就高级了。
李道暂时没有回答她的问起,只是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你看起来似乎很累?”
花姑子揉了柔太阳穴,说道:“可很是昨晚睡的太晚的缘故。”
“可你刚才还好好的。”
“也可能是你这个消息把我给吓住了。”
“…好吧。”
听到这样的回答,李道便不打算再寻根摸底的去试探了,万一真的让花姑子察觉到了什么,把对方惹怒了该怎么办?为了不吃亏,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你真的跟‘半山剑主’是同一个老师?”
听花姑子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李道点了点头:“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顾半山。”
花姑子白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你这不是开玩笑嘛,老娘也要能见到他啊,就算是真的见到他,老娘也要敢问啊…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花姑子道:“我姑且信了你,就当你是半山剑主的‘师兄’,可这跟你的搞出来的‘复仇者联盟’又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有关系的。”李道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嘬了一口:“神造门知道吗?”
花姑子点头:“知道,黎、向二位当家就是出身神造门。”
“那万刀门呢?”
“嗯,纷州那边的一个门派,听说势力很大。”
李道用手指点了点案几,道:“用不了多久,神造门掌门‘飞龙’就会来到这里找刀剑铺子的麻烦。”
“正好,万刀门的掌门刀铮也会和他一起来…准确的说,刀铮已经来了,如今就在相忘涧那边,他们是一伙的。”
“而且带了很多人,光万刀门一方,随行刀手就有两千多,个顶个都是高手。至于‘飞龙’会带多少人来,目前还不得而知。”
花姑子皱眉,问道:“他们找刀剑铺子的麻烦,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见花姑子微微疑惑,李道顿了顿,解释道:“意思就是说,当树上的鸟巢倾覆下来的时候,鸟巢里的所有鸟蛋都得完。”
“能懂,你不用解释。”
“所以嘛,就是这个意思。他们这么多人过来,难道只是简简单单的想对付刀剑铺子?卷沙镇常驻人口也不过三四千,区区刀剑铺子,有必要这么劳师动众吗?”
“大军过处,寸草不生,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到时候,他们很可能会将我们所有人都当做是刀剑铺子的势力,一股脑的全部清除掉。”
花姑子怔了怔,道:“这也太危言耸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