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刚刚说完这话,陈青树眼前一亮,道:“哦?却不知阁下是如何绘得这般详细的地理图?”
李道洋洋自得的笑了笑,道:“因为在下去过相忘涧,而且还在那里呆了半个月?”
陈青树皱起眉头,道:“半个月?阁下说笑了,那里千里方圆,凶兽横行,处处险地,以先生的本事,怕是无法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啊?呵呵呵呵。先生勿怪,勿怪,在下没有贬低先生的意思。”
李道十分坦然的道:“你说的不错,以我的本事,不要说是我了,就算是七八品大高手,在那等地方,也不可能于短短半个月内便绘制出如此详细的地图,可以有一句话你听说过没?”
陈青树疑惑道:“什么话?”
李道笑了笑,说道:“这句话叫做,嘴勤能问出金马驹,单靠我一个人,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自然不可能绘出如此详细的地图。”
“但是阁下不要忘了,在这镇上去过相忘涧的人不能说多,但也不少,因为每个人去的地方不一样,呆的时间长短也不一样,总能从他们嘴里问出一些实际情况。”
“在下又饶着相忘涧那方圆千里的巨坑走了一圈,确认了一下他们的图线,大抵的划分出区域,然后又亲自下去实地体验考察了一番,用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这才将此图绘出。”
嗯,以上说的基本属实,只是改了一下数字。至于我将半年说成半个月,在镇上打问具体情况连带饶着相忘涧走一圈,总共只用二十多天的事情,就没必要告诉你了。
毕竟在相忘涧那种地方,就算是我现在的身手,也没办法在半年时间将所有的地理情况都探明白。
当然,如果那些发光的人没有出现的话,说不定我还需要在下面呆一年多的时间,才能搞清楚那里的具体情况。但我有那个时间吗?没有啊。
陈青树听他说完,点了点头,赞叹道:“先生果然大才,竟能想出如此办法,佩服,佩服。”
紧接着他话风一转,突然问道:“听说先生会一手剑气功夫,曾在这卷沙镇大杀四方?”
李道装做不悦的微微眯眼,道:“怎么,你想领教?”
陈青树赶紧摆手,道:“不敢,不敢,在下只是想开开眼见,想请先生演示一下,也好长长见识。”
这般如此,又将一袋钱送上。
李道见钱眼开,心花怒放,收了钱后也不犹豫,笑道:“在下这门剑气功夫,名叫‘六脉神剑’,至于具体来历,不方便告诉你,阁下请上眼吧,此乃中冲剑。”
说着话,李道在他面前竖起一根中指,继而随手一挥,锋锐的剑气自他指尖射出,“嗖”的一声,直击向不远处简陋厨房的灶台,剑气穿透而过,在上面留下一个圆圆的洞口。
陈青树见得这般,连连赞叹道:“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先生果然厉害。时间不早,在下不敢打扰先生,这便告辞,这便告辞。”
李道赶紧说道:“不忙,不忙,在下还有少泽剑,少商剑,可以一一表演示给阁下看,只要阁下给钱就行…”
“不了,不了,观此中冲剑,在下已是大受启发,怎敢再耽搁先生的时间。”
“不耽搁,不耽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了,不了,就此别过,就此别过。”
“真不再看一会儿了?在下还会一套七伤拳,一练七伤,七者皆伤,那是相当精彩,不多不多,只要五十文…四十文…二十文?十文也行!”
“不了,不了,改日再向先生请教,改日,改日…”
瞧着陈青树渐行渐远,李道挥手相送,叫道:“记得常来啊,我还会很多呢,降龙十巴掌要不要瞧一瞧!?”
然后看了一眼站在大门口,欲言又止的叶小初,转身回到屋子里。
关上门,颇有些兴奋的将三袋子黄铜大钱倒地炕上,一文一文的数过去,足足三百四十五文。
“送财童子啊,今天白赚了一笔横财,这傻逼,难道不知道…他肯定是不知道的,魏无崖可是教过我的。”
“剑气就是剑气,虽然经络的运转有所不同,体现出来的方式也不同,但归根结底,那就是剑之气息,可以用不同的方式进行转化体现。”
“‘飞花剑气诀’太过零散,虽然一次能打出数十,乃至百多道剑气,但无法集于一点,杀伤力并不大,倒不如将数道剑气集于一点,由数剑变一剑,威力来的更强一些。”
这般想着,将钱收好,拿出土炕低下的小箱子放了进去。
顺本在日记本上写道:
“二十九日,晴,有风,今天遇到一个傻逼…”
陈清树离开“白驼山庄”后,背着手,皱着眉头随意行走在卷沙镇的大街上,两边来来往往皆有行人,大多都是武者与商队。
身为万刀门十大长老之一,堂堂六品中高手的他,对于这里的人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这里看起来凶神恶煞,破衣烂衫又蛮横无比的武者,大多数都是失败者。
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人,因为他是一个成功者,二十多年前,他曾进入过墟荒一千一百里,在那里得了奇遇,从三品升到了四品,虽然险死还生,但那般的机遇也让他奠定了在万刀门的地位。
因此对于卷沙镇这些失败者,他从未瞧进眼里。他现在想的是,有关那李道李浩然的事情。
“如此详细的地理图,以他那般说词,倒是十分合理,此人虽有些小聪明,但见钱眼开,瞧他神情变化,应是未曾说谎,但也存疑,不可尽信。”
“他的剑气,与江家‘飞花剑’完全是不同于的路数,看起来并非是得了‘飞花剑’玉简的真传,但剑之一道,我不甚了了,存疑,过几日等千剑门老友来了之后,再去试探。”
“江风已经死了,他的脑袋被掌门亲自确认后制成装饰,而他家的‘造化功’却不见了?那东西他应该是随身携带。”
“可进入相忘涧的弟子说,当时并未在他身上找到那玉简,也未曾在他栖息过的任何地方找到,他不可能将家传的东西送与他人。”
“也既是说,很有可能在江风死之前,有人捷足先登。郝搏虎等人再度下去相忘涧,却失踪不见,江风的尸体掉下去后,只是在相忘涧的边处,那里应该并无厉害的凶兽…”
人为,还是兽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