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到了薛大太太这处,看见四个女孩子正陪着几位太太看她们打牌。薛大太太一看儿子和侄子都来了,笑着喊两个人带着几个妹妹去旁边玩儿。几位太太心照不宣,继续打牌顺便聊聊东家长西家短。
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的聊些近期的事情。薛问仪已经收到了母亲和婶婶的暗示,知道要让两个哥哥和这几个姐姐多相处,心想唐梨经常来,机会多的是,但是两位两个确是不会常来的,于是找理由把唐梨叫走。留下空间给两个哥哥。
方南雪知道池净月想问问薛三池经年的近况,于是没有跟着薛小姐走。等到几人另外走到一边落座,早有佣人摆好了茶点。薛问礼对着方南雪和池净月开口:“你们是想问问经年兄的近况吧?他挺好的,就是这几天跟着林老板出上海了,所以没收到你们的信,不过这一两天应该也就该回来了。知道你们来,我在他的床上给他留了字条,他只要回来就能看到的,你们放心吧。”
二人的心这才落下,两人道谢:“谢谢薛三哥,我哥哥的信上说,你一直照顾他。我们一家颇为感激,我母亲说,让你们得空再去嘉源玩儿。”
方南雪还记着前两天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光宗耀祖家生孩子的事情,问:“薛二哥,我想问问,那天那个生孩子的那家人,后来怎么样了?”
薛问书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儿媳妇死了,孩子总是要吃奶的。他们家在找另外一家生孩子的帮着喂了一天,后面听说家里请了个奶妈帮着喂。至于那个儿媳妇,唉,他们出院的时候买了口薄皮棺材拉走了。听说草草埋了,连个葬礼都没办,说是怕惊吓了孙子。”
池净月有些气愤:“这也太过分了,人都死了。还这么刻薄。”
薛问书点点头:“何尝不是呢。但是没办法,她婆家人就那样儿了,活着的时候都这样,人都死了你还指望会为她做些什么。她自己父母、她自己的父母听说她死了,去医院闹了一场,刘家给了一笔钱就把他们打发走了。从头到尾都没去看过女儿也没去看过外孙。”
另外三个人听了气的肝儿疼,但是也无能为力,毕竟这不是自己家的事情,没办法去干涉,于是换了个话题。
这天的时间过得还是很愉快的,到了晚饭后,薛大太太给了小礼物给两人,又让薛问仪陪着哥哥和堂哥去送方南雪和池净月回家。几人到了顾家,正好遇到顾家几口人在附近散步。车子停下之后,顾师母热情的招呼几个人进屋喝茶。薛家兄妹谢绝顾维民夫妇的好意之后就离开了。
方南雪没看到王怀远,还没问,顾师母倒是先说了:“你们王老师去你们苏老师家了。大后天再过来。明天你们跟我去霞飞路的百货大夏逛逛,我得带你们去买点东西。”二人都知道霞飞路的消费怕是不低,正想拒绝,顾维民开口了:“你们就跟着你们师母去吧,你师母都好久没出去逛街了。而且你师母要买些东西,你们帮着参考参考。而且后天你师母的哥哥就到了,后面你们也没机会出去逛了。我明天带着阿信和阿诺在家里。”
二人不好再拒绝,只得依了。
等到二人洗漱过后,阿诺来了两人的房间,缠着两人讲讲她们今天去薛家的见闻。二人见阿诺兴致颇高,挑了些不要紧的讲。等到顾师母去女儿的房间看到女儿并不在床上的时候,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试探着来二人的房间敲门才知道女儿已经在这边待了半个多钟头了。方南雪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有些气急败坏的顾师母,忙拉着顾师母说“师母消消气,大晚上的打孩子不好,咳,但是如果实在想打,咱也可以打一打的。”
池净月在努力憋着笑。阿诺躲在被窝里露出个小脑袋,说出一句“阿雪姐姐你真会说话,以后别说了。”
顾师母看着躲在被窝里面的女儿,有些无语:“阿诺你不睡觉就跑来吵你阿雪姐姐和阿月姐姐,你不能明天再来找她们吗?”阿诺:“我也想啊,可是妈妈,明天你要带他们去逛街呢,我估计我得下午才能见到她们,而且爸爸估计明天还得罚我。等后天舅舅来了,估计更多个人罚我,到时候我哪里还能自由的和阿雪姐姐阿月姐姐在一起说话。”顾师母听了孩子的狡辩,又好气又好笑,“顾陈诺…”阿诺听到了母亲喊她全名,知道不走是不行了。火速从两个姐姐的被窝钻出来,几步跑过去拉着母亲的手,笑的颇为狗腿的说:“母亲大人息怒,女儿这就回去休息,两位姐姐再见。”
隔日,顾师母带着方南雪和池净月到霞飞路的时候,时候尚早。顾师母是专挑人少的时候来的,她是真的要买些东西让自己哥哥给嫂子带回去,作为一个掌管一家的主母和一个已经出嫁多年的小姑子,她清楚的知道哥哥不要紧,但是嫂嫂一定不能得罪。
顾师母给自己嫂嫂和侄子侄女们挑好了礼物以后,就开始带着二人各处闲逛,她也许久没出来了,要看看最近有什么新鲜货,正带着两个小姑娘买的不亦乐乎,方南雪就看到了之前见过的薛问礼的父亲带着人正往这个方向走,对方显然也看到她了。和身边的人说了两句什么,径直朝她们走了过来。方南雪和另外两个人说了声有人来了,赶紧走上前说了句薛二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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