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者源想的很好,第二日一定要与林者云谈些正事,然而谈不谈“正事”这事,压根就不由他说了算。
翌日,林者云很早就来了官驿,仍是礼数周到的招待了林者源一行人等。
林者云作为东道主,带林者源这一行前来出使的人,先是参观了城内最大的知字楼,而后又参观了藏书巨丰的观书阁。
参观完观书阁后,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林者云仍是一点谈正事的机会都不给林者源提,一路只是在吹捧自己,说话的中心都不离一句话:我乃权王之父,我可真是会生啊。
第三日,林者云又带着林者源一行人等,去了可供三万人同时在场的露天朝会大台参观。
这一趟走下来,又是一天过去了。
这日,在林者云要离开官驿时,林者源终于忍不住了,拉住将他们送到官驿,转身就要“不带走一丝云彩”飘然离开的林者云,忍无可忍道:“二哥,你是不是在耍我?”
林者云一脸不明所以:“四弟,这话何意?”
林者源拉着林者云的手,勉强挤出笑脸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者云仿佛看不懂他人的脸色,仍在见缝插针的强调自己的身份:“不行,我现在身份特殊,乃权王之父,不能单独与人在一处闭室里谈话。”
“二哥!”林者源抓着林者云低叫了一声。
林者云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刺杀于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我女儿现在正在外面征战,要是骤闻我身死的消息.......”
林者云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说话毫无顾忌,说着说着就开始假设自己身死的情况,然后一把掀开林者源抓着他的手,在护卫兵的拥护下,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林者源看着林者云跑走的背影,脸上终于显出了怒色。
“二哥太过分了,我难道还能刺杀他不成!”林者源甩袖怒声道。
跟着林者源前来的朝廷官员听林者源如此牢骚,到现在仍是没有抓到重点,还在与林者云置个人气,撇嘴的撇嘴,叹气的叹气。
“林大人,如今不是与你兄长置气的时候,再说了,他担心有人刺杀也不是全无道理。”
“我是他亲弟弟,还能刺杀他不成?”林者源这会明显情绪失控,对着并不熟稔的同僚诉起了委屈来。
同僚:“........林大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人家担心的不无道理,比起个人情绪,您还是得先想想我们此次来所要办的正事。”
林者源甩袖道:“我刚才就是想与二哥谈正事来着,可他只知炫耀,我一提正事,他就岔开话题.....明显就是在故意为难于我.......”
鲁蕴丹派来辅佐林者源的谋士秦旭劝他道:“林大人,还请勿要再将林院长当做兄长。林院长现在是您需要求的人。”
林者源一愣。
秦旭继续道:“我们与林院长立场不同,要谈的也是公事非是私事,自然不能以私情强求对方。”
秦旭在提醒林者源摆正与林者云的之间关系与位置,同时也是在点他。
不谈私情,林者云自然也不能在与他们大谈他乃“权王之父”的相关话题。
林者源虽不是顶顶聪慧的人,但他有一个他人难及的优点,那便是听劝,只要是他所信服的人说的话,他都会高效执行。
林者源或许不是脑袋灵光的领事者,但他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
只要有人给他列下行事大纲,他一定会依照大纲将事情完成的明明白白。
次日林者云再来时,见到了行事完全不同于初来时的林者源。
林者云只要一提他乃“权王之父”的相关话题,林者源便会以执公务时,不好谈私人话题打断林者云的说话,并适时的问,他作为来使已参观完库州州城的绝景,不知何时才能入王府拜见温令君。
今日的林者源是不一样的林者源,林者云再不能拉着人到处溜以及顺便满足虚荣感,也终于觉着无趣了。
当晚将林者源一行人再送回官驿,林者云就去寻了温南方。
“林者源这家伙着实可恶,总是这样!时而好拿捏时而聪明的,弄得我都不自信了!”林者云一见到温南方就发起了牢骚。
小时候就是这样。
林者云从小就脑子活络,常常想法惊人,行动力也惊人,经常闹得林阳全头疼不已。
林阳全掰林者云掰了好久,才自觉将他掰成了一个不会到处惹祸的面子货,但骨子里还是那个行事无忌,奇思妙想不断的缺心货。
而且林者云小时也没少欺负林者源,林者源虽木讷,但不开心了也是会和亲近之人求助的,林阳全知道长子做的“好事”后,就给次子背后出主意,告诉他怎么应对长子的戏弄。
所以不知此事的林者云会经常觉得林者源时而聪明,时而好戏弄。
这种的事情发生多了,自诩聪明的林者云就觉得他被林者源这小子给耍了,对他更看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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