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将军呢?”
林婉娘:“花将军未受重伤,在下流处醒来后便立即整合受伤较轻的青雁军,沿迹去追了,我则先回来通禀您此事。”
林知皇如今不知所踪,林婉娘既忧且愧,自疚难当:“随参军,主公不知所踪,后续事情我等不敢善专,现在该当如何,还请您定夺!大军是否还要继续前攻?”
随边弘眉间狞色难消,花铃与林婉娘此次犯有大错,若非紧要关头,他定会当场下令将两人依军法责罚,但这会主公尚还不明下落,正是用人之际,非是问责的时候,只能容后处置。
随边弘闭目整理情绪,暗压下怒火,开始梳理全局。
“消息封锁了吗?”再睁眼,随边弘神色已见清明。
林婉娘点头:“卑职命手下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那些知情受伤的青雁军,卑职也谨慎起见,专门派人看守,原地扎营治疗了,就是为防此事泄露消息。”
“嗯。”林婉娘此事处理的不错,随边弘对她的态度稍缓。
“喻轻若与喻三族老呢?”
“喻轻若为护主公身受重伤,不能移动,只能留于原地修养,喻三族老年纪大了,经过山洪一劫,即使身体没受过重的伤,这会.......”
林婉娘话说到此哽声:“喻三族老不行了。”
随边弘瞳眸骤缩:“主公的蛊毒解没?”
林婉娘泪流满面:“还差最后一点就能引出蛊虫来的,但山洪突来,喻轻若只能封针止蛊,幸好喻三族老在最后关头保下了解蛊的引蛊香,只要在六十日内再行引蛊,主公蛊毒可解。”
随边弘紧唇,只问重点:“喻三族老若逝,喻轻若可能独自为主公解蛊?”
林婉娘醒来就担心这问题,已问过喻轻若,这会听随边弘问,当即就答道:“不可。”
随边弘唇色微白,还不待他再问话,林婉娘便立即又道:“但喻家老家主喻寒庆会,山洪过后,喻姐姐偶然寻得了毁容避世的喻家老家主喻寒庆。”
“喻寒庆?”
“是。”
随边弘眯眼,觉得喻寒庆出现的过去巧合:“现在喻寒庆人呢?”
“在为喻姐姐以及喻三族老治伤,我已派人将那处紧密地看管起来。”
林婉娘也觉得喻寒庆出现的太过巧合,谨慎起见,当时就派人将他严密的看管起来,周围时刻有人盯梢。
主公一日不见归返,喻寒庆便一日不得与除了喻轻若与喻三族老之外的人接触。
“做的不错。”
当晚丑时,花铃后派回来的副将张航,追上了前行大军。
一直在帅帐内议事的随边弘与林婉娘,很快就知道了花铃从栏县郊外传回的消息。
“吴煦?”随边弘听完副将张航所禀,桃花眼危险地敛起,当即几步行出帐外,命人唤来了胡三,授其调兵符,紧急调命一千精锐拦截大将吴煦的过境兵马。
随边弘对胡三下令时,只下了拦截吴煦过境兵马之令,只字未提林知皇可能在其中,胡三只用依命拦截便可,其余可不必知。
主公下落不明之事,乃极密之事,除当初跟随主公解蛊的人,再不能多一人知。
随边弘安排完事,才重整心情,再次回返帅帐,进来便听林婉娘在慌声问花铃副将张航:“你确定主公是被大将吴煦擒走了?”
林婉娘在得知林知皇可能是被别方将领带走了,再不见之前与随边弘禀事时的沉着。
张航抱拳回道:“主公一定是与吴煦过境的军队一起走的,至于主公是不是被擒走的......”
“何意?”林婉娘微愣。
随边弘则神色凝重地摇头:“不可能,主公岂会主动和吴煦走?此乃有害无利之事,特别是当时主公还未与我等联系上。”
“即使主公想谋吴煦这失主的大将,也不会在这个关头如此行事。”
林婉娘闻言,脸上透出杀气:“那就是那大将吴煦强擒主公了?若是如此,不论他乃何人,胆敢行此事,必要将他留杀此处!”
随边弘再度摇头:“吴煦带兵过境只为擒人,报旧主血仇,既然他已擒得天方子,必然只想迅速回返陈州,稳定陈州乱局,岂会节外生枝擒拿主公?”
“此事无利可图,且会让他全军兵陨此处,吴煦又何必行此事?”
林婉娘愕然:“随参军的意思是,吴煦可能是在不知主公身份的情况下,将主公带走的?”
随边弘沉眉颔首。
林婉娘想不通:“那为何.......”主公不亮明身份留于原地,与追来之军汇合,反是跟着别方过境大将走了?
“主公有些奇怪。”随边弘潋滟的桃花眼中满是凝色。
林婉娘:“奇怪?”
副将张航连连点头,认同随边弘此言:“主公确实奇怪。”
随边弘撑额:“从你们传回的消息来看,主公独自一人在下游溪边醒来后的行事,就极不合常理。“
林婉娘听随边弘如此说,大急:“主公哪处不合常理?”
“主公醒来便遇险境,在那处解决了危险,还救了一名重伤的青雁军,并将他掩在了大树后.......”
“正常来说,主公应该也会避身等在那处,等你们来寻。为何要乔装离开那处,且不留下讯息?”
“这不符合常理。”随边弘凝声道。
林婉娘愣住:“所以主公为何要这么做?”
“蛊毒。”
“什么?”
“主公未彻底解了异人蛊,蛊毒发作了,主公现在并不正常!”
分析出此事,随边弘目中忧色尽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