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会,涕泪横流的雨荷便被提了来。
“呜呜.....”雨荷一来,就将求救的眸光投向了吴踅,那叫一个美目流转,楚楚可怜。
吴踅无动于衷,不等吴奎发怒先问,就看着雨荷冷声问:“为何假传本世子的吩咐,让世子妃前来喜房?”
雨荷在被提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自己此时为何会被提来,惧怕的同时,更觉得自己今日真是走了背运了。
她今日假传吴踅地吩咐,让温南婷来喜房阻拦他人闹宝华郡主的洞房,没别的原因,只是想让温南婷难堪而已。
雨荷知宝华郡主极不喜温南婷,性子又与蛮王如出一辙,生起怒来,哪管其他,只管先出了气再说。
雨荷想着温南婷要是去了喜房,阻止那些与宝华郡主玩的近的权臣子嗣们,在这洞房里热闹,坏了她的兴致,必会生怒。
届时,也必会在在众人面前叱骂温南婷,进而让温南婷下不来台。
温南婷惯来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雨荷很是看不惯,明明世子都不愿近她的身,她何来底气坐在世子妃之位上,视她为奴?
再是出身尊贵,她父亲也事败效大王为从了,不过是个二嫁之妇,她凭什么俯视众人?
雨荷就不信,温南婷在这帮宫外的贵族子嗣面前被宝华郡主下了面子,还能泰然处之!
若是因此与宝华郡主争执起来,哈哈,那就更有好戏看了。
就算温南婷再次忍了下来,那在外人面前这般被宝华郡主叱骂,也颜面尽失,必是要为所有人都暗地里耻笑的。
她就不信,此事过后,温南婷还能再高高在上地在众人面前摆她世子妃的架子。
“奴....奴...”雨荷支支吾吾。
这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如何能宣之于口。
雨荷是教吴踅知人事的第一个丫鬟,吴踅对她也是有些情分在的,这也是他不将雨荷放入后院只做姬妾,而将她安排在温南婷身边做管事大丫鬟的原因。
这样既能让她手握一些内院权柄,可活的更自在,不用被大妇任意拿捏,又能让她能盯着温南婷。
吴踅虽知道雨荷心里只有自己,绝不会,也没有那个胆子去下毒害大姊,但见她到此时还支支吾吾,到底失了耐心,寒声斥道:“说!”
还不等雨荷再开口,当时在场闹洞房,如今也被做嫌疑人扣押的一名郎君突然指住雨荷,大声道:“我见过这丫鬟!当时我们在闹郡主的洞房时,我有看见这丫鬟在喜房门口探头探脑!”
“当时我只当她是被王妃派来看婚仪进程的丫鬟,所以没在意,但现在......”
吴奎闻言,看向雨荷的眼神更见杀意。
“不!不!不!”雨荷就是一介丫鬟,被蛮王吴奎含煞的视线一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摆手否认。
她当时确实来了,不过只是过来想看温南婷如何出丑而已,但见到温南婷与宝华郡主两人并未相争,她就失望气恼地走了。
但她来这的事,此时岂能承认,承认的话就真完了,这如何说得清?
雨荷出于害怕,下意识的就否认了这事。
这一否认,落在了他人眼里,就是心虚。
吴踅此时也怀疑起雨荷,环视在场众人道:“可还有人见过她?”
无人说话。
雨荷见无人出来说话,如逢甘霖,连忙对吴踅娇声哭道:“世子爷,您信奴!奴没有啊,奴对您一心一意,怎么会毒杀宝华郡主?”
齐武奇看了眼还迷糊着“醉”躺在地上的林知晖,一咬牙,扬声道:“我也看到了,这丫鬟确实有在喜房外探头探脑!”
齐武奇此言一出,原先站出来指认雨荷的那名郎君大松了口气,再次高声叫道:“就是她,郡马也看到了,我没有看错!”
吴奎听到这,面带杀气地抬步向雨荷走去,下一秒,刚才还哭的楚楚可怜的雨荷,便发出了凄厉地尖叫。
“啊啊啊啊!”
跪在地上的雨荷,被含怒的吴奎二话不说用脚跺断了小腿骨。
腿骨断裂的清脆声响,骇的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了一声,俱是垂下了头,不敢再多看。
吴奎掐住雨荷细瘦的脖颈,将她提离地面,面目狰狞地看着她问:“说,你来喜房干什么?”
“呜...奴...奴不是故意要来的.....”因剧痛,雨荷额上汗如雨下,但在被吴奎掐住脖颈后,也不敢再叫,更不敢说假话了。
雨荷这话,这是承认她来过喜房了。
想到新婚当夜身死的女儿,吴奎目现血色,手掌力道收紧。
裴菱辰见状,忙上前拉住吴奎的手,出声劝道:“主公,此事这丫鬟绝对不是主谋,人还需留命审问,此时杀了她,线索就断了 。”
裴菱辰出马一劝,吴奎立即收了手上力道,一旁的车槐与温禾诩见了,心里皆有些不是滋味。
死里逃生,雨荷被吓破了胆子,只想向自己依靠的人寻求庇护,看向一旁的吴踅,沙哑着声音哭喊道:“世...世子爷.....宝华郡主...呜..不是奴杀的...呜呜...救...救救奴....”
吴踅皱眉,正要开口再问什么,就见被父王扼在手里的雨荷嘴中呕出一大口黑血。
“父王!”
吴踅大惊,恐雨荷嘴中涌出的黑血对吴奎有害,当即上前一脚将雨荷从吴奎手上踹了下来。
雨荷被踹,从吴奎手上横飞出去,嘴中涌出的黑血因此喷渐到了方才站出来指认雨荷的郎君脸上。
这名郎君当即捂着眼睛哀嚎起来。
在场人见状,立即避开在地上痛苦翻滚,吐血不止的雨荷。
齐武奇不仅自己避,更是眼疾手快的将躺卧在地,“醉”得人事不知的林知晖拉离到远处。
吴踅踹完雨荷,惊声问道:“父王!可有事?”